14 忆王孙
14 忆王孙 (第1/2页)“为什么?”小年问。
春光正好,天地间尽是明媚,荷塘里波光粼粼,有采莲女的歌声远远传来,悠扬动听。
“需要什么理由吗?”他散漫地回答。
“需要!”小年起身,看着他。
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荷塘,粼粼的波光。
“其实,我真的说不出什么理由,”他散漫地笑了笑,“但是凭什么,她要抢走他?”
“他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她抢走了你什么!?”小年说。
“不知道,”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从我出生起,就属于我的东西,别人不能抢走,不能,也不可以与我分享。懂吗?”他问小年。
小年狠狠地看着他,想要剜出他的心,“不懂!我不懂!不懂!”
他看着小年,她发起怒,倒是有些看头,只不过,除了眼睛,从她身上找不出一丝熟悉的痕迹。
笑了笑,他不以为意。
天大地大,江城雁想到洪萧悦长大的地方看一看。
那里的天,那里的大漠,那里的黄沙,那里的火烧云……
那里是一个贫瘠而壮美的地方。
那里的人淳朴,厚道,他们当这个年轻人只是一个孤独的旅者。
他们看他孤独地来到,孤独地生活,他们可怜他,直到他孤独地离去。
陌生而熟悉,但是少了一个人,他想看她眼中的大漠。
夜晚,在城楼上,他看到硕大皎洁的月亮在大漠的另一头升起。
而一匹孤单的狼,在沙丘上,背后是皎洁的月亮,只有一片黑暗的剪影。
千里孤坟,山高万仞,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坟茔,那里埋葬着抗击匈奴,为国捐躯的将士们的遗体,这么多年了,恐怕早已随着黄沙,化为尘土了吧!
余年之后,他几乎快要整个人都融入这片黄沙中了,跟天上的火烧云成为一体。
他决定回去了,回到花城。
少了一个人,这片大漠还是陌生的。
物是人非,但是繁华依旧,市井如昔。
他回到了铁匠父亲的家中,尘土堆积,空空荡荡,只有刺鼻的灰尘,从窗户外照入的阳光,除此,什么都没有。
门窗都腐朽了,摇摇欲坠,饿得皮包骨的老鼠偶尔没精打采地跑过。
那个壁橱还算结实,从前,很久以前,他们藏在那里。
略微收拾了一下,他就住下了,非常简陋,但是活着就行了。
他每天还在练剑,清晨拂晓,月落乌啼。
有一天,裴王爷死了。
他不算老迈,正值壮年,但是死了,死在裴王府。
没有人想抓凶手,可能也抓不到。
管家和幕僚,只是把讣告送到京城。
冬天,花城没有下雪,整个冬天,干冷,但是没有一片雪花。
临春江依旧,没有冻结。
裴溹从京都回来,继承王位,俗称“小裴王爷”,顾连城加封他三级,俸禄也翻了一番。
王氏谋逆一事,很仓促地就了结了。
王氏余党,顾连城都掌握了,但是太多了,如果他全都惩处的话,大部分大臣都脱不了干系,容易出现动乱,但是不做点什么的话,又无法立威。
选来选去,他选择了太师王家,也就是王皇后的娘家,炒家灭门。
但是唯独这个倒霉的太师,却与王皇后谋反,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办法,世事本难料。
一个阳光正好的冬日,惨白的太阳照耀着,但是挡不住寒冷。
门外出现了一个穿着雪白狐裘的贵公子。
而江城雁,这个时候,跟一个铁匠无异,只不过,可能更添一分潦倒失意。
“师兄。”裴溹说,到处走着,简陋的房舍,更显得他的华贵优雅。
“你来做什么?”江城雁冷冷地问他。
“做什么?”裴溹悠然笑道,“有人要杀我。”
江城雁没有说什么。
裴溹笑笑,脱下狐裘,解开里面的锦袍,露出略显苍白的胸膛,左胸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伤疤。
有人要杀他,而且恐怕,他也已经死过一次了。
“你的侍卫呢?”江城雁问。
“那些侍卫没用,顾连城有展奉天,但是我没有,他的武功比我高,我逃得了一次,未必有命逃第二次。”裴溹说,拉上锦袍,穿上狐裘。
江城雁看着他,而裴溹也看着他。
一个愈加潦倒,一个愈加俊美。
“母妃说过的,你要保护我,你不能看着我死。”裴溹说,很坦然,很镇定。
母妃?
江城雁知道,裴溹竟然能够让顾连城追封阿罗为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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