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河里的尸块

第十九章 河里的尸块 (第1/2页)

方达成和以前一样，很早就到了麻婆河来钓鱼，今天他准备了很多丰富的饵料，因为新房子自从入住后还没有请村主任和书记吃一顿饭。在农村村主任和村书记是大官儿，很多在农村的事情省长不一定办得了，但村主任和村书记却能直接办好，尤其像他这种从城里回来的原住居民，更多事情要依赖村里的父母官解决，就像当年回来要土地一样。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对于这句话方达成比谁都有深刻的领会。
　　
　　昨天晚上就和老婆子商量好了，今天要准备一桌像样的酒席，请一下两位村里的领导。农村摆酒请客，没那么多讲究，但烧酒不能少，要整整一坛子，决不能喝的不够，如果酒不到位，那么就是再好的菜肴也是没请好。这酒倒是好说，方雪婷回来曾经带回来一箱子茅台，说是父亲一辈子没喝过，孝敬一下。方达成每每看到那箱茅台酒直咽口水，他没啥别的爱好，当工人的时候就喜欢呡几口，来上二两，尤其冬天的时候既暖身子，又能驱除家庭生活压力带来的压力，生了二闺女后，他的酒量增加了一些，喝醉了就拿母女三人垫手，借酒消愁，忘却别人称自己绝后，没儿子所带来的烦恼。经常是在妻女的哭泣中沉沉睡去.......
　　
　　农村的菜肴讲究的就是实惠，不需要什么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只要是大鱼大肉即可。方达成想既然是请客还是弄点好的，不能图稀省钱去买市场上的死鱼，反正自己也是喜欢，就干脆去麻婆河钓，既省钱又新鲜，一举两得。头天晚上他就准备好了钓具，晨雾缭绕中他独自来到了河边。清晨的河水泛着涟漪。两岸露珠在树叶和草尖上滚动，他穿着靴子，晨露在他头发上结上一层细细的水珠。和以前一样，他到那颗倒在河中的柳树旁，选好了位置，拿出钓具，仔细的揉捏了一会儿钓食。差不多发粘发稠的时候，穿在挂着的两个鱼钩上，甩杆江鱼线抛入河中。固定好鱼竿，他取出一根香烟，点燃后叼在嘴上，两手整理着抄网。烟头冒出的烟熏的他眯着眼，眼泪都流出来了，脚下青草因为露水湿滑，他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差点跌到河里。他向后仰身一屁股跌坐在饵料盒上，屁股凉飕飕的，用手一摸是刚揉捏的黏糊糊的鱼食“操他祖宗的，真倒霉，”他嘴里的烟也掉了，含混不清的嘟囔着。
　　
　　东方的天空从鱼肚白变成了褐红，太阳要出来了。看着河中静静竖立的浮标，老头嘀咕着“看来没啥希望了今天”，他将鱼线慢慢收回，竟然上面的鱼食都已经被河水冲走。“妈的，我说怎么没动静！原来你个狗日的是空杆啊”他像是对人说话一样，边挂鱼食边数落着。
　　
　　“反正也没有鱼食了，都被自己坐翻了，今天就最后下一次杆儿，钓不到就算了。去市场买点儿也无妨”。投下了鱼线，他又重新点燃一支烟，他抽烟是在下岗后，那时候苦闷，无处发泄，抽烟喝酒成了他唯一宣泄不良心境的有效途径，让自己沉浸在酒精的刺激和烟雾的弥漫中慢慢消沉。
　　
　　他正想着，突然河里的鱼标猛的往下一沉，鱼竿都被拉弯了，左右摇摆。方老头立即扔掉烟头，冲到固定鱼竿的座椅边，双手抓住鱼竿，“看来是一条大鱼，今天还蛮不错嘛，有点收获就好，一条大鱼就够了！”老头兴奋的抓住鱼竿，来回溜着他的猎物，从偶尔跃出水面的鱼的身影，他判断出这是一条三斤多的大鲤子。“小妮子尾巴还挺有劲儿，看我一会儿不收拾你。”他得意的努着嘴唇。突然，鱼线卡住了，停在离倒在河中柳树不远处的水面上。“妈的，挂住了！”他粗鲁的骂道。因为两个鱼钩，有时候他都是“双飞”，一下钓到两条，今天钓到一条，另一个钩就空闲着，没想到被这条鱼来回拉着跑动，竟然挂到了水里的什么物体。他生气的用力提着，但越是用力摆弄鱼竿，鱼钩挂的越深越紧。他想剪断鱼线，但想想那条好不容易咬钩的大鱼，他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将鱼竿固定死，脱掉衣服，在清晨的寒冷中他竟然下到两米多深的河中，顺着激流他走了几步，河槽很小，立即就到了水深处，他向那颗倒在河中的柳树游去。攀着柳树干，他摸索着鱼线，水中的猎物显然已经累了，他手触及鱼身体的时候，鲤鱼本能的跳了一下，还是回到了远处，它被卡死的鱼钩固定在原处，老头摸索着另一个鱼钩的去处，原来是挂在一个袋子上，他用手拉了拉，没拉动。袋子的一角卡在柳树枝的一个枯树干上，拨开柳枝浮在水面的浓密的树叶，他发现是个白色的编织袋，一半露出水面，一半浸在水中。用手尝试着拉了拉，袋子左右摇摆了一下，还是没掉下来，贴着袋子的鱼却跳动着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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