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乡村生活

第十四章 乡村生活 (第1/2页)

灰色黎明的天空上闪烁着稀疏的晨星。风从黑色的云片下吹来，门前的麻婆河上雾气奔腾，在太和山的斜坡上盘旋，像一条无头的巨龙，张牙舞爪。岸边的河汊子、夹杂着碎石的沙滩、以及沼泽、芦苇和披着露水的山林，都笼罩在一片凉爽迷人的朝霞里。太阳还在地平线后面懒洋洋的不肯升上来。
　　
　　方达成自从下岗后，在城里生活艰难，就举家搬到了老家乡下，将老屋收拾收拾就住下了，送了点礼给村书记，将村里的机动田分了一些给他家，这样方达成过起了在正宗的乡下人生活，他喜欢捕鱼，没进城之前，家里收入除了种田就是他到麻婆河里捕鱼拿到集市上去换钱。以前都是自己去，自从有了女儿方雪婷，他有时候就叫她去，然而方雪婷不喜欢去，每次都是在方达成叫骂中才不情愿的跟着他出去捞鱼。方雪婷走后，就是二女儿陪他去了。在农村谁家要是没有儿子，那就会成为被嘲笑的对象，方达成心里恨恨的，他恨自己的婆娘肚子没本事，生了两个都是丫头片子，到时候成为被人欺负的对象。就像几年前方雪婷被人强奸一样。而自己成为别人嘲笑的话柄。但这种情况半年前有了改观，他的大女儿方雪婷在几年没回家后，突然在半年前回来了，从此方达成无限的风光。他一改对方雪婷娘的暴躁，经常叼着烟斗，笑眯眯的说她生了个好闺娘，一个闺娘顶十个小子。
　　
　　半年前的一天中午，一辆白色的小汽车开进村庄，村口玩耍的孩童们第一个发现。在这个深山围绕的小村庄里，来了个轿车那是十分稀奇的，孩子们在汽车尾部掀起的灰尘中奔跑着欢叫着。小汽车在有人围坐的地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套灰色的职业装，手里提着一个黑亮的小包，高高盘起的头发显得精明干练。
　　
　　她首先向村里人打听。“大娘，您知道方达成家住哪里吗？”。
　　
　　“你说谁家？”老太婆没听清楚。
　　
　　“方达成，从城里回来的方达成家”方雪婷重复着。
　　
　　“哦，你说的是不是方三儿家啊？就在后趟街”大娘笑着说，“俺们农村就知道小名，哪里知道大号啊”
　　
　　方雪婷忘记了，农村都叫外号，也就是绰号，根据自身的生理特点或者在家中的排行，贴切的命名。彼此称呼既方便又亲近。而所谓的大号就是学名，基本相互无人知晓。农村人总是用最纯朴的方式演绎着朴素的生活。方三儿是他爹的小名。
　　
　　“你是谁呀？找方三儿干什么？”乡里人喜欢刨根问底儿。
　　
　　“我是他大女儿啊”方雪婷回答。
　　
　　“什么？你是婷婷？哎呦，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当初你家离开村里的时候才七岁，前几年你爸搬回来住，我们问你去哪里了，你妈说你出嫁了，嫁南方去了，这次回来是接他们老两口的吧，这回他们享福了！你男人是干啥的？是大款吧？”农村老太太喋喋不休的吵着。
　　
　　“大娘，我去了啊！”方雪婷抽身上车离去。她没办法回答这些芝麻谷子的问题。
　　
　　汽车在方达成破败的房子前停下来，方雪婷推开院外的栅栏。几只鸡鸭欢叫着四处奔跑，一只大鹅因为来了陌生人，伸着脖子“嘎嘎嘎”的卖力叫着。一条红砖铺就的仅过一人的便道直通房门处，左边放着犁和一架破旧的板车，右边是玉米楼子和柴垛。正对着的是两间土坯草房，墙皮都剥落了，一大片一大片斑斑点点，落地的墙皮就堆在墙根下，被鸡鸭翻找食物，爪刨的墙土四散开来。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房门旁墙壁上挂着两串红色的辣椒。那应该是妈妈串的，她每年都这样弄。方雪婷心里想着。
　　
　　外面的汽车声和动物的吵叫惊动了屋里的人，方雪婷娘走了出来，在乡下的几年，让这个曾经的城里工人完全变了模样。原来白润的皮肤被太阳晒的黑褐色，头发胡乱的用头绳扎起来，衣着简朴，虽然陈旧但十分干净。“谁呀？”多年的农村生活，让她养成了大嗓门说话。
　　
　　方雪婷看着母亲，心里一阵酸楚。眼泪一下就来了。“妈妈，是我，我是婷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