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番外1
54 番外1 (第2/2页)郁先生：“……”
最后，郁先生花了七位数给女儿买了块古玉。郁小姐总算没继续睡大觉，而是平平静静地让郁先生帮她戴脖子里，说是养好了再送给妈妈。
郁先生的初衷是，郁小姐啊，无价之宝爸爸都带看过了，要买爸爸也没意见，以后千万不要被某个臭小子一枚钻戒就骗了去。
不过，貌似还是失败了。
明显郁小姐昏昏欲睡，提不起兴致。
星期三，郁先生想继续执行计划，带郁小姐去奥林国际大厦的顶楼观光旋转层一览莘城。见过了这繁华，以后便是任何华丽的招数都休想骗走他的郁小姐！
但郁小姐不高兴得很：“爸爸，要看书，不想出门。妈妈不家，难为还能玩得那么开心！”
郁先生捂着小心肝，大呼冤枉哪！
看书就看书吧，以他近四十年的修为，还不能教导一个四岁小姑娘了？
郁小姐读《山海经》，一个上午也没理郁先生。
郁先生有点寂寞，给郁小姐上杯鲜榨果蔬汁（郁先生榨果蔬汁的技术比郁太太好些，总是拿这个来讨好郁小姐并证明自己的存是多么的举足轻重且独一无二），殷殷地问：“单单，有需要问爸爸的吗？”
郁小姐扭头看着他，随口就来：“‘学优登仕，摄职从政。存以甘棠，去而益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郁先生感觉背后开始冒冷汗。
“这是《千字文》的第321字到336字。”郁小姐十分淡定。
“‘学优登仕，摄职从政’是说书读好了就可以做官，可以行使职权参加国政。孔子有句话叫‘学而优则仕’，正是这个意思。至于‘存以甘棠，去而益咏’则是说，则是说……”郁先生脸上有些烫，“爸爸记不得了，去查一查再给讲行么？”
多么诚实！郁小姐一定会从他身上学到这难能可贵的一点的。
郁先生继续阿Q地想。
郁小姐不说话，转回头接着看《山海经》。
郁先生赶紧往电脑边儿走，才走出一步，就听郁小姐说：“‘学而优则仕’的意思，不是书读好了就可以做官，而是，学有余力的话，就可以做官。‘存以甘棠，去而益咏’里的‘甘棠’是一种树的名称，也就是棠梨。《史记》里说：‘召公巡行乡邑，有棠树，决狱政事其下，自侯伯至庶各得其所，无失职者。=$召公卒，而民思召公之政，怀棠树不敢伐，歌咏之，作《甘棠》之诗。’后就用‘甘棠’来称赞官员的美政和遗爱。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周怀念召公的美政，死后愈加称颂于他。”
郁先生早像遭了雷劈一般，定屋中动也不动。
“爸爸，挣钱养家很厉害的，妈妈比不过，读不读书没有关系。妈妈说，等长大点就让带‘行万里路’。但是现还小，走不动，想‘读万卷书’，让妈妈回来教吧，这个《山海经》可难读了。”
郁小姐站凳子上，身子伸得长长的，终于够着那本古汉语词典，两手捧着才拿住，郁先生赶紧过去帮她拿下来。
郁小姐拿袖口拭了拭额角的细汗，冲他友善地笑：“谢谢爸爸。《千字文》那段解释是妈妈的原话，那段《史记》可看不懂。”
郁先生捏捏郁小姐的鼻尖儿，十分认真地说：“爸爸这就叫妈妈回来，爸爸陪一起读书，跟妈妈学习。”
郁小姐就着凳子的高度，踮起脚抱住郁先生脖子，嘴唇凑上去，轻轻碰了下郁先生的脸颊：“爸爸真好。”
郁先生看着郁太太为郁小姐准备的大书房，再看看抱着故纸津津有味的郁小姐，忽然便明白了“富养女儿”的内涵。
郁太太书房里教给郁小姐气质和视野，郁先生决定遵从郁太太的安排，等郁小姐再大点，亲自带她体验世界，给她阅历和见识。
如果一个女孩子从小便内心丰富而完整，长大后还会有什么事物能诱惑她，使她堕落？
假如真有某个臭小子能拿一块蛋糕骗走郁小姐，那么，那个臭小子也一定是郁小姐命中注定的了。
如此这般，他还有何理由阻拦？
郁小姐的五岁生日很热闹。小宝哥哥来了，念景姐姐来了，周家的两个姐姐也来了，还有程家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和姐姐也来了。
郁小姐很开心，一直微笑，像个优雅的公主。
小宝哥哥给郁小姐送了一个自己做的金字塔模型——萧小宝现对古墓特别感兴趣。模型做得很精致，郁小姐喜欢极了，招手示意他低下头，郁小姐踮起脚，轻轻他肉乎乎的脸上印了一下，说：“谢谢小宝哥哥。”
萧小宝乐得神魂颠倒地站郁小姐身后，看她继续拆礼物。
拆到程家哥哥的礼物时，萧小宝脸一黑，瞪向得意洋洋一脸报复的快感的小小程。
程家哥哥送的是一座木制的巴黎圣母院，打开门，还能看见里面的束柱花窗如原建筑一般精巧！
小小程继承了爸爸儒雅的君子风度，歉然道：“单单，很抱歉不会木工，但是教堂的比例结构内部摆设外部造型以及色彩和装饰都是自己计算清楚再给木工师傅的，要是喜欢，以后会学好亲自做给。”
郁小姐刚刚学习过哥特式建筑，对巴黎圣母院的向往简直到了如痴如狂的境地，再听程家哥哥亲自把那么大的巴黎圣母院精准无误地缩到尺来长宽的样子，哪还计较木工是谁的。当即激动地扑上去抱住程家哥哥：“程哥哥太爱了！怎么能做得这么好这么好！要跟一起学习！”
郁小姐抱完就去找程哥哥的妈妈求同意，萧小宝看看郁小姐匆匆的无情背影，又看看小小程得意的欠揍俊脸，气急败坏，一把推倒小小程。小小程不甘示弱，爬起来就反推倒萧小宝。
周家两个女儿最是喜欢这种场面，眼神勾兑一下，开始各给一方呐喊。程家姑娘和陆念景两个小女孩儿咋拉得开两只争夺郁小姐青睐的愤怒小男，立即蹬蹬蹬跑下楼喊萧叔叔和程叔叔。
萧文翰和程浩赶到楼上，把各自的儿子拉开，问清缘由后，不禁无语。再看看楼下和程夫说话的郁小姐，又觉得非如此不可。
郁小姐当然不知道这个小插曲。
生日聚会平平安安到了晚饭后，郁先生要和郁小姐表演弹唱了。
这是重头戏啊！
萧小宝和小小程一抢占钢琴的一角，谁也不想比对方离郁小姐更远。
郁小姐坐钢琴前，看看他们，说：“小宝哥哥，程哥哥，们站这里会紧张的。”
“妹妹不要紧张，哥哥只是看着。”萧小宝笑得极谄媚，郁小姐看一眼就赶紧把目光移到程哥哥身上。
“好的，坐沙发上去。”小小程微微一笑，绅士地表示收到了郁小姐的暗示。
萧小宝以为自己获胜，得意洋洋地朝小小程的背吐舌头。
林惜南不禁抚额，掐了萧文翰一把：“儿子太笨了！”
“也是儿子……”萧文翰几乎郁卒，想，他和惜南都聪明，儿子这么笨到底像谁？
郁小姐再没看萧小宝一眼，随手拨出几个动听的音符，然后开始唱《雪绒花》，用中文唱了一遍，要唱英文的时候，忽然转头对小小程说：“程哥哥，们一起唱英文版的好吗？”
小小程立刻站起身，走到钢琴前，朝郁小姐行了个鞠躬礼，和着郁小姐的声音往下唱。
“Edeleiss,edeleiss,
Everymorningyougreettome.
Smallandhite,
Cleanandbright
……”
萧小宝默默地蹲钢琴脚上画圈圈，都怪爸爸，不准妈妈教鸟语，要不然妹妹就会叫而不是叫那个姓程的！
唱完《雪绒花》后，郁小姐矜持地向程哥哥表达了赞美和感谢，小小程美滋滋地回到妈妈身边，继续欣赏单单的歌声。
郁小姐才开始学钢琴，只能弹一些短而慢的曲子。这时候，终于轮到郁先生上场。
郁先生手指琴键上一划，笑问：“单单想唱哪一首？”
郁小姐提着裙摆向听众们福了一福：“《鲁冰花》，送给最爱的妈妈。”
郁先生虽然有点吃醋郁小姐没加上个“之一”，以至于自己顶多排第二，但是，他也最爱她的妈妈了，算了。
郁先生兢兢业业地开始弹。
“……
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
想家的夜晚它就这样和一唱一和
知道午后的清风会唱歌
童年的蝉声它总是跟风一唱一和
……”
郁小姐的歌声十分美，唱完后，郁太太已眼眶湿润。
待琴声停下，郁小姐走到郁太太面前：“妈妈，抱一下。”
第二首，是《外婆的澎湖湾》，送给已经故去的奶奶以及正旅行的外婆。
第三首，是《童年》，送给陪伴郁小姐的哥哥姐姐们。
第四首，是《青春舞曲》，郁小姐专门换了套新疆姑娘的服装，又唱又跳。
第五首，第六首，第七首……
郁先生几乎是黑着脸弹下去的，要不是郁太太一直瞪他，不准他乱来，他早撂挑子了。
等到时间散场了，郁小姐为最后一曲报幕：“最后一首歌是《三百六十五里路》，送给爸爸。妈妈一早告诉，以后会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会遇见一个令疯狂的，但是可惜，那个往往不能陪到最后。能陪走完今后那一个个三百六十五里路的，一定是爸爸的精神和教导。爸爸会是影响一生的那个最独特最无可取代的。”
郁先生手抖抖，险些当众飙泪。
这就是压轴吗压轴吗压轴吗？？？
郁先生甚至好几次走音。
所幸，郁小姐唱功十分之好，那么沧桑沉郁的歌曲，却让她唱得满怀希望和柔情。
“睡意朦胧的星辰
阻挡不了行程
多年漂泊日夜餐风露宿
为了理想宁愿忍受寂寞
饮尽那份孤独
抖落异地的尘土踏上遥远的路途
满怀痴情追求梦想
三百六十五日年年地度过
过一日行一程
……”
郁先生弹完，一把抱住郁小姐，忍泪忍得浑身颤抖：“单单，爸爸会陪一辈子的。”
许久得不到回答，郁先生无辜地抬头看女儿，郁小姐一脸抽搐的表情：“爸爸，该陪妈妈一辈子才对。”
郁先生反应过来，讷讷地望向观众席，众已作四下打量状，只郁太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郁小姐悄悄添了一句：“爸爸，这是妈妈教的，她说一定上当。”
说罢，趁着郁先生出丑发愣，扭身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就写到五岁吧，没想到我话这么多，一写就是七千多字……总结起来，就是郁先生从此以后过着在郁小姐和郁太太联手镇压下的甜蜜生活……
看在这么肥的份儿上，下一个番外就过两天吧。【我不会承认其实我还没想好的……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