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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云霞渡世长

15 云霞渡世长 (第1/2页)

离轩州日近,却偏偏大雨不期而至,好不容易寻到个山洞烤火取暖,火光微微晃动,将他脸部俊秀的曲线勾勒,阿絮抱膝而坐,冷冷瞥几眼,又将下巴搁在膝头,一下一下扯着额角的发丝,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是益发觉得外头雨势翩绵,引得心中烦躁不安,可偏生不愿开口,只好抓了石子解气般丢进火堆中。
  
  将她的举动一一收至眼底,他摸了绿叶递到面前,谁料她一瞪眼,硬着嗓子道:“不要!”
  
  他一笑,将叶片小心收回袖中,又往火堆中添了些干草,面容沉静柔和,似是毫不在意。周遭一片默然,只闻外头隐约雨声,和火苗偶尔噼啪的响动,阿絮咬紧牙关,双臂紧紧环胸,却愈觉浑身不自在起来,忽然抬头盯住他,重重哼一声。
  
  像是知道她气的什么,他浅笑依然,用树枝拨了拨火堆,微垂下头,肩际的长发一缕缕滑落,清俊的面容渐渐隐在黑瀑之后。半晌,他才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我不后悔所做的一切,也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若你实在觉得气不过,我道歉便是。”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别说根本不承认做错了,便是道歉也不是诚心的!阿絮愤然轻叱道:“你轻薄我,你还有理了?”
  
  他笑了笑,也不看她,只盯着那亮得刺目的火红:“轻薄?”
  
  见他没生气,阿絮更是大着胆子喝道:“不是轻薄是什么?你这个登徒子!”
  
  是盯了太久了吧,眼前隐有些模糊,他微微颔首:“你说我轻薄……那便是轻薄吧。”
  
  说罢起身朝洞外走去,雨未停,他直直走入雨中,立在没有遮挡的空地间,微仰起头,任冰冷的雨滴重重砸在额角眉梢。
  
  如此,心里会好过一点吧。可雨水流进眼睛里,竟是针扎一般疼痛!衣衫瞬间被水侵透,紧紧贴在身上,止不住的遍体生寒,他突然捂住嘴弯下腰猛咳起来,那样像要将肺腑都撕碎的骇人咳嗽,却在顷刻间被阵阵雨声掩去。
  
  阿絮虽然恼恨,可终是坐立不安起来,想了想还是冲了出去,却脚一滑跌在泥中,瞧着满身的污泥草屑,她委屈地大叫:“臭骡子,臭骡子!”
  
  他大口喘着气,硬是压制住喉间的不适,循声匆匆赶来,想都未想便将她一把抱起,回到石洞中,用衣袖仔细将她脸上的污渍擦去,又褪了外衫披在她肩头,轻轻一揽搂在怀中,催动全身内力为她取暖。温香软玉在怀,似乎胸间的痛楚也减轻了许多,她难得这样安安静静靠在怀中,能不能,能不能就当作……
  
  目光自娇嫩的脸颊上滑过,微微一滞,却带出涩然的浅笑。
  
  不多会儿,衣裳差不多干了,阿絮不耐地扭动起来,他了然地松开手,看她小心挪开身子,顿了顿还是轻问道:“你不能淋雨,为何跑出来?”
  
  她气哼哼地搓着裙子上的泥印:“还不是怕你跑了么!万一你丢下我不管,我要如何去轩州?”
  
  他垂眸轻笑:“我答应过要带你至轩州,便一定不会食言。先睡下吧,等雨停了,再找间客栈沐浴更衣。”
  
  “可我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啊!”她咬着下唇懊恼不已,从人家眼皮子底下逃出来的这两天,一直没见着村镇,包袱早不知丢哪儿去了,现在倒好,连换洗的衣裳都没。看他上身只余中衣,在姑娘家面前还是神色如常,阿絮只觉一肚子的怒气没处发,忙扯下长衫狠狠丢过去。
  
  他含笑接过,也不忙穿上,只轻轻捏在手中反复摩挲。
  
  翌日早起,望洞外阳光熙和,空山新雨后,几抹微云点映碧空,林间徐风轻轻,百鸟欢鸣,隐约听见远处潺潺流水声。阿絮伸了个懒腰,目光扫过那淡青色的身影,不由顿住,纵使身上沾了些泥印,却不掩周身霞姿月韵,就像这雨后青山,颇有文秀之色。
  
  阿絮心道:真是不公平,我怎么就浑身脏兮兮的,发间甚至还有捡不干净的草屑,他倒是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鬼模样。
  
  还不过午时,竟真的寻到个小镇,她暗道几句老天有眼,却实在挨不过腹中空空,看都没看便抓住一人的衣袖问道:“这里最好的客栈在哪里?”
  
  却被什么东西毫不客气地敲在手背上:“你问错人了!放开!”
  
  那言语傲慢,加上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痛,阿絮一下子来了火气:“本姑娘就是问你又怎样,快说!”
  
  那人却一时没了动静,她疑惑地抬起头,揉揉眼,再揉揉眼,哇,好一个俊朗公子,玉冠华带,丰神冶逸,一手牵马,一手在胸前轻摇着黑扇,容神举止端的是潇洒风流。只见他的目光自两人身上随意扫过,忽然眼中透出一抹玩味。
  
  阿絮忽然觉得自己手足无措起来,在这样俊美的公子面前,纵然不美也不该是如此的邋遢吧。可惜那人却并不瞧她,只盯着自己身后,阿絮回眸一瞥,恰看到他嘴边绽出一抹笑,继而深深一揖,那人也收了扇就势拱了拱手,便大笑着离去,边笑还边道:“有趣,有趣!”
  
  阿絮蹙起眉头:“哪里有趣了,莫非他瞧见本姑娘这么邋遢存心笑话我呢?”
  
  不及多想,她跑了几步大声喊道:“喂,衣衫不整虽是我的错,可你也不该笑话我啊!长得好看就能欺负别人么?”
  
  那人蓦然回首,虽是惊愕,可依然笑容可掬:“姑娘错怪了,在下可半点没有取笑的意思。”
  
  “那你还……”硬生生憋下半句,她嘟着嘴轻声抱怨道,“哼,你分明笑话我来着!”
  
  “人都走远了。”他摇头轻笑着。
  
  “走远才要骂他两句呢,反正他也听不见!”阿絮歪着脑袋问道,“喂,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为何对他作揖?”
  
  “或是存了相惜之意。”
  
  她轻哼一声:“和他?你一头臭骡子,和人家的马惺惺相惜才对嘛!”
  
  他也不反驳,只如默默流淌的溪水,笑容温和清逸,那目中所容皆是天地之大。
  
  阿絮耿耿于怀了许久,直到进成衣店挑了件海棠色衣裙,满意地在身上比了又比,回头瞧他还是选的青色长衫,且是最最朴素的那种,半点绣纹都无,她不屑地撇撇嘴,当先寻到个客栈住下。
  
  热气蒸蒸上涌,如狂的思绪如潮水般袭来,她半靠在浴桶边,一手沿了发际缓缓抚动,秀气的双眉紧锁着,贝齿直把下唇咬得鲜红欲滴。突然她握拳猛地砸向水面,砰然四溅的水花引来片刻的清明,她微喘口气,睁开眼,目中的决绝竟像是染了秋霜一般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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