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万小月

第十章，万小月 (第2/2页)

飞羽和落纱跟在身后，落纱不时的伸手虚扶着，生怕碧落一个不注意又摔倒了，脸上揪心的，很是心疼。边走还气恼的瞪了一旁的飞羽一眼，哼道：“飞羽你干嘛不扶着师姐，师姐身体这种情况万一跌倒了呢！”
　　
　　飞羽白了她一眼，嗤道：“你怎么不去扶？”落纱怒道：“师姐要是肯让人扶我还叫你做什么？”
　　
　　飞羽哼道：“你也知道师姐不让人扶啊？”……
　　
　　几人走着，顺着士兵的领路在略显坎坷的村间小道上行走，所幸大部分路都有了青石块铺设，倒也不太难走。
　　
　　几人左拐右转，前头的士兵突然停了一下指着前方小路的尽头，那里有一座低矮的小茅屋，道：“公主，那里就是您要到的女孩的家了。”
　　
　　碧落点了点头，于是继续跟着前进。
　　
　　这条小道看起来不是和村庄整体路道连起来的，因为这里的土地都是黄泥地而不是青石地。虽然几人都是练武之人不会跌倒，但是因为黄泥的糯软，却让碧落已经换过的洁净绣鞋变得泥泞不堪。
　　
　　落纱又白了飞羽一眼，“都怪你，要不是你告诉师姐实际的情况，师姐也不用弄脏了脚。你就不会等师姐身体好一点，等天气好一点的时候再告诉她吗？”
　　
　　飞羽回瞪了一眼，道：“我又不像某些人，因为一时的害怕不敢直接回来，偏偏要向反方向逃跑，绕了一圈才回来。”他这言下之意，就是说师姐的伤是你害的又不是我害的，要不是你回来得这么晚，师姐也不用那么拼命的想要报仇。
　　
　　“你！”
　　
　　落纱的眼眶顿时一红，泪水说来就来，委屈的嘴角一撇，也不管这里的黄泥地脏不脏了，当即就蹲了下来呜呜哭泣……
　　
　　“喂，你不要哭啊。”飞羽顿时手忙脚乱，这姑奶奶，怎么想到哪出是哪出啊？
　　
　　走在前头的碧落回头望了两人一眼，见落纱正不依的推开飞羽伸来的手，不停的尖叫着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她不禁扑哧笑了一下，俨如盛开的娇艳水仙……
　　
　　“公主”
　　
　　“公主”……
　　
　　正围在一座简陋病榻边前的众人，有军士有村民，一见碧落进来，无不诚惶诚恐行礼。许多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更是颤颤悠悠的矮下身来，要跪在地上。
　　
　　碧落的脸上一凝，突然出声喝止道：“做什么？”
　　
　　几名村妇一惊，抖抖索索的一时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周围的人不敢给她们使眼色，只有几个看起来是她们丈夫的黄黑汉子，眼神里尽是悲痛，既怕自己妻子此举触怒了公主，又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心中刺痛。
　　
　　碧落冷眼看了这些躬身恭恭敬敬行礼的男人一眼，而后快步走向这些妇女。
　　
　　也不管她们有些惊骇的抖缩了一下，一一扶起了她们，并道歉道：“对不起了各位大婶大妈。不是碧落刻意想惊吓你们，而是我们古月帝国的礼仪，并没有下跪这一条。”她想了想，然后挥手让其中一名士兵去拿些紫金币过来赏赐给这些妇人，才问道：“你们这些礼仪是在哪里学的？”
　　
　　所有下跪的女子突然全身一抖，一名看起来胆大一点妇女偷偷长吸了口气，语气里惊颤，但却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回，回公主，这是我们在地球共和国的电影里面学的。他们说，在他们的古代见到皇帝，都是这么行礼的……”
　　
　　碧落的脸上低眉了一下，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然后她伸手扶了一下这名妇人的手臂，看着她道：“好，难得你们有这份衷心。但是我们古月帝国有句古训，就是我们不跪天，不跪地，只能跪父母。无论是谁，也不能够践踏一个作为古月民众的尊严！”
　　
　　众人齐声称是，只是没人知道她的心中此时长叹了一下：‘地球共和国，又是地球共和国……君轻民贵是你们说的，百姓要给皇帝下跪也是你们说。在你们那里，到底什么才是对的？’
　　
　　众人都退了下去，只有一名头发花白凌乱，身穿粗布蓝纹的老抠跪坐在床前，饱经风霜的皱纹上夹杂着几丝水色。
　　
　　那是她未曾擦干的泪水……
　　
　　碧落站在床前看着这个只有七八岁年纪的小女孩。只见她的脸庞是那种干黄干黄的颜色，眼眶发暗，一看就知是营养不良。加之此时嘴唇紧闭着，带着那种中毒后的妖艳紫色，更加显出一种病态的消瘦……
　　
　　碧落望着不停摩搓着孙女小手的老人，突然欲言又止……隔了片刻才幽幽低叹了一声，刻意的压低了声线问道：“奶……老奶奶，她叫什么名字？……”
　　
　　这声音低得就连她自己都差点不能听到了。
　　
　　老人晃悠悠的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涣散的光芒；
　　
　　“……小月……万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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