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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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夫人忙掩了她的嘴说：“妹妹快住口，本来这话不该姐姐说，但你刚进宫来又没个人照应，姐姐再不告诉你，怕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姬妾侍婢，本来就是要以太子的喜恶为自己的喜恶，不该在人前人后议论太子的不是，这是在姐姐面前，姐姐当作没有听见，若是给别人听去了，妹妹就惹了祸了。”
　　
　　如烟谢道：“多谢姐姐提点，妹妹会记在心里。”
　　
　　栗夫人又叹息说：“妹妹刚来不清楚，这宫里有多少人空守着、巴望着想尽法子要见太子一面，也不能够，又有多少人想着太子妃的名号，想得觉也睡不着，侍候太子的姬妾奴婢无数，个个都存了心眼，可真能得太子眷顾的少之又少，这里面又能让太子常记着常来的，就更少了。”
　　
　　如烟也叹道：“这就是别人常说的‘一入侯门深似海’了。”
　　
　　“所以，姐姐又不得又不劝劝妹妹，昨夜那样的好机会，妹妹竟没能把握。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妹妹，心里就觉得特别亲切、舍不得妹妹受罪，只想请妹妹早日回宫，日日聚在一处。”栗夫人道。
　　
　　如烟感动道：“以前在家里我也是和姊妹住在一处，朝夕做伴，今日见到姐姐，也觉得十分亲切。”
　　
　　栗夫人拉住如烟的手说：“这样就好，我们以后都姐妹相称如何？”
　　
　　如烟含笑点头，又复称呼了一声姐姐。栗夫人道：“你既叫我姐姐，我就有一句话来问你，你须不要对我隐瞒才好，说不定姐姐还可以帮你呢。”
　　
　　如烟答应绝不隐瞒，栗夫人才说：“我见妹妹受罪，很是难过，难道妹妹心里真的就不想见太子一面，让事情有个转圜的余地也好，若是妹妹心里有这个想法，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要点一点头，姐姐就明白了，必定代为求情，肯请太子来见妹妹一面，何况这大婚三日还未过呢，太子按理也不该不来的。”
　　
　　如烟摇头说：“其实见与不见都是一样，太子有心想见自然会来，若是不愿相见又何必强求。”
　　
　　“这真是妹妹的心里话么？这大婚三日还没过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势力眼的胆大奴才就落井下石把妹妹送到了这里，如果可以亲自见到太子，妹妹撒个娇儿，说不定太子就心软了，立刻请妹妹回去住着也不一定。”栗夫人试探道。
　　
　　如烟凄婉道：“这正是妹妹的心里话，反正早晚要受贬弃，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罢。”
　　
　　栗夫人道：“妹妹也是倔强，不过妹妹花容月貌，日后定会有出头之日，一时不得已受些委屈也是没法，姐姐明白妹妹的为人，不是那种争风吃醋耍手段的，可如果给那些不明白的人知道了，还要说妹妹这是欲擒故纵呢。”
　　
　　如烟道：“妹妹并不知道什么是欲擒故纵，别人要说也只有随他去了。”
　　
　　“妹妹既然这样坚贞，姐姐也只有佩服，但妹妹毕竟初来，许多规矩还不明白，虽说这个园子是偏僻些，但没些人照料伏侍也不成体统，”说着，栗夫人便指着旁边两个宫女并几个嬷嬷道：“你们几个都留下伏侍妹妹，但凡有一点不尽心的地方，等我知道饶不了你们。”
　　
　　宫女、嬷嬷都领命说不敢，栗夫人这才起身告辞：“天色晚了，也不耽误妹妹吃饭了，不知这些饭菜合不合妹妹口味，妹妹今日先将就着吃些吧，爱吃什么可以告诉姐姐，姐姐吩咐厨子明日做好了给妹妹送来。”
　　
　　如烟连忙谢过说已经很好了，便相送栗夫人出去，刚走到园子中间，只觉冷风扑面，吹得花影树影一阵阵乱颤。栗夫人左顾右瞩，才俯近如烟低低地说：“这个园子虽说清净，但到了晚上怎么就觉得有些诡异呢，妹妹你住在这里会害怕不会？”
　　
　　如烟说道：“这不过是微风吹动花草树木罢了，也并没有什么害怕的。”
　　
　　“妹妹只要不害怕就好，姐姐告辞了。”栗夫人笑着领着众人去了。
　　
　　一行人逶迤来到太子寝宫，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不曾点灯，栗夫人问过守在门口的几个内监，都说太子不让点灯，栗夫人甚为讶异，轻轻推开了门进去，只见青白的月色流泻在窗前，太子背身负手而立，听到门响并不转身只问一声：“可是栗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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