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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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如烟简简单单的收拾了几件衣物，准备了一些碎银子，将妆奁盒里为数不多的首饰也全数放进包裹里，就呆坐在床边，心里无端涌上一股离愁，想到前厅里去见见爹爹，又恐前面人多事杂，爹爹无闲答理自己，还是等到傍晚时分再去吧。
　　
　　吃过晚饭，夜色苍黄，如烟从衣柜底下捧出一件崭新的棉袍，用手拭去溢出眼眶的泪水，便往前院走去，刚走到回廊上恰遇上沈太太领着丫头迎面而来，如烟怀着别样的心情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太太”。沈太太满脸笑容地朝如烟上下打量了一番：“真是越来越标致了，我的儿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呀？”
　　
　　如烟心里诧异，往日从未见过太太如此高兴，想是星子的这门亲事让太太极为得意，于是笑着说：“如烟正想去问候爹爹和太太。”
　　
　　沈太太更加高兴起来：“你这样孝顺，很好，你爹爹今夜给杜丞相请去喝酒了，想是杜丞相着急了，要催着你爹爹给你定日子呢。”
　　
　　如烟如一盆冷水浇头，半晌说不出话来。沈太太见如烟神色有异，笑着说：“星子都要出阁了，怎么说你都是她姐姐，难道还让她抢在你前头不成。”
　　
　　如烟怔怔地说：“既然爹爹不在家，如烟明天早晨再来问候。”
　　
　　沈太太忽然瞅见如烟手里拿着的棉袍，诧异起来：“这么热的天，你拿着棉衣做什么？”
　　
　　如烟想要掩藏却也来不急了，只好说：“哦，我怕爹爹冬衣不够，所以拿来给爹爹试试。”
　　
　　沈太太冷笑着：“我们老爷难道还缺一件旧棉袍不成，如烟，别是你拿着一件旧棉袍想要求你爹什么事吧。”
　　
　　如烟断然说：“太太不要多想，如烟无所求，只求爹爹和您身体安泰，顺心如意。”
　　
　　沈太太这才转怒为笑：“那好吧，你明早再来，我也要去看看星子，若不是因为要出嫁了，也不知她几时得空才能回得了趟家，这不，出嫁了想要回家就更不容易了，你们姐妹乘着这些时候也应该多来她房里走动走动，以后想要见面就不那么容易了。”
　　
　　“知道了，我也正想着明天要去看星子呢。”
　　
　　“这就好，你们姐妹应该多亲近，以后你出了嫁，要倚靠着她的地方多着呢。”沈太太掩面笑着，带着丫头朝前走了。
　　
　　如烟回到房里，将棉袍整齐地折好，小心地放在枕头旁边，辗转难眠，夜半似乎听到房门外有轻微的动静，仔细地听了一回却什么也没有，不由长长地叹息一声，仍旧翻身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