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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凤歌

8 凤歌 (第1/2页)

雁九很惆怅。
  
  任谁天天对着一个冷若冰山的武痴都会惆怅。
  
  雁九无奈的对练武场中的人说:“我说,四个时辰了,你也该停一停了吧?”楚暮云照旧是充耳不闻,手中宝剑挽了个剑花,极强的剑气竟将空旷场地上一棵碗口粗的树拦腰砍断。
  
  望着轰然倒地的树和扬起的尘土,雁九默默心中记下:“第二十六棵了....”
  
  .....
  
  算一算楚暮云已经二十有四了。雁九现在还能记起第一次看见他的情景,藏书阁中消瘦却很倔强的样子,当年的楚暮云虽不能说讨人喜欢,但至少没这么讨厌,还能感到几分人气,最起码会说话,会吃饭,偶尔还会笑一笑,可如今....恐怕天塌下来,他都不会多看一眼吧。雁九不由得可惜的摇了摇头,当年看起来很清秀的少年谁知道长大了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可即便是个闷葫芦,也不得不承认,楚暮云脱去了稚气的样子更漂亮了,剑眉斜飞,悬胆挺鼻,薄唇却也薄幸,最难得的是常年练武,依然肤若冠玉。
  
  雁九不由得替这张脸遗憾起来,真真可惜了这张好看的脸,可惜可惜,江湖中人人提起忆剑山庄庄主的徒儿,恐怕都会说一句“武林祸害”吧,谁还会在乎他长成什么样子?
  
  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楚暮云也终于收剑,默不作声的走了,等雁九回过神来,空旷的练武场中只有他一个人与月相对,形单影只,唯剩林间虫儿微鸣,雁九赶忙往回走,边走边骂:“日日伺候你吃喝,你倒好,连话都懒得施舍一句....”
  
  一路骂道前庭,见公孙玉也在,这才敛了口,张罗着收拾桌子准备吃饭。
  
  席间,照例是鸦雀无声。这可不是因为守着古人“食不言”的金科玉律,只是面对两座冰山,即使话唠如雁九,都没有要开口的欲望了。
  
  公孙玉与楚暮云这对师徒确是有意思,从来没有所谓的“尊师重道”或者“爱徒如子”,他们之间交流的方式,无非就是两个字,比试。这种比试一比就是十七年,当楚暮云第一次能将公孙玉手中的剑挑飞时,公孙玉仰天大笑,笑声豪爽,直冲云霄。
  
  两人十七年间,比武中折过各种各样的宝剑,可师父当年给他的那把,却从不曾弯,始终削铁如泥。楚暮云不善言辞,但他也知道,师父虽平日严厉,对自己的教授却尽心尽力,当年若无崖边相遇,恐怕自己早就死了,师父不但收留了自己,还将毕生武学传于自己,对于公孙玉,他是发自内心的崇敬。
  
  雁九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今天席间的沉默和往日不同。
  
  果然,过了一会,公孙玉缓缓开口道:“暮云。”
  
  他虽然收楚暮云为徒已经十七年了,但鲜少如此亲切的称呼他,楚暮云听了也是惊讶,即使性子再冷淡,此时也放下手中的碗筷,正襟回道:“师父?”
  
  雁九虽然呼呼噜噜的扒着饭,耳朵却已经支楞起来了。
  
  “你随我回来,也有些年头了吧?”公孙玉似闲聊的态度惊到了雁九,他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暮云认真答道:“师父,已经十七年了。”
  
  连闷葫芦今天都会像普通人一样开口叙话了?雁九又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如今,于武学上我已没什么可以教授与你的了,你便下山去吧。”公孙玉道出了正题。
  
  “咳咳咳咳咳.....”这是雁九被呛到了,可惜剩下的两人对他都是无视。
  
  楚暮云面上依然不动神色,淡淡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徒儿做错了什么,要被师父赶下山去?”
  
  公孙玉这些年更苍老了些,当年花白的头发如今已经是银发如雪了,在明灭的烛火中带着一抹让人感叹的沧桑,他拂了拂衣袖,说道:“并非如此,这些年间,我不许你下山,便是知你当年心心念念的朋友已经不在人世,怕你知道闹出什么事端来,可瞒来瞒去,终是没瞒住你,现在想想,你早晚都会有知道的一天,也许我早一点让你接受这个事实,会好过现在这般光景。”语气间带着为人师的善导,甚至带着几分藏也藏不住的长辈慈爱。
  
  楚暮云愣住了,没想到这些年来师父不许他下山的真正原因是怕他伤心难过。师父这些年,一直用他自己的方式关心着自己这个徒儿吧。
  
  公孙玉接着说道:“我当时还有一个顾虑,你少年时武功没有大成,可你性子又冷,万一和人起了冲突,难免占了下风受人欺负,如今,只怕武林中人人见到你都要躲着走了,你下山去,我也放心些。”
  
  楚暮云默然,原来师父为他想了这么多。
  
  他眼眶渐湿,今生能认公孙玉为师,何其有幸!
  
  雁九喃喃说道:“我道庄主和你都是没有心的冰山,原来,是我错了....”
  
  楚暮云望着师父的满头的雪白银丝,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好,我听师父的,下山去。”
  
  雁九听了急道:“你若下山了,山庄不是又剩我和庄主两个人了?虽然你也很闷,可多个人总是好的....”可惜没人听他的喋喋不休。
  
  楚暮云突然说:“师父,徒儿下山前,可否问一件事?”
  
  “什么事?”
  
  楚暮云抬头盯着公孙玉的眼睛,认真问道:“师父的右手,到底是因何废掉的?”这些年来,他只能看到师父左手用剑,甚至左手写字,左手执筷,刚开始以为师父是左撇子,后来发现他总是将自己的右手藏在藏在宽大的袖袍中,这些年来,楚暮云竟从没见过师父的右手。对于一个剑术出神入化的剑客,不能用右手使剑,应是非常大的遗憾吧。
  
  一语似乎戳中公孙玉的痛楚,岁月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此时更是整张脸都微微颤抖,似是忍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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