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入伙

正文 第二章：入伙 (第2/2页)

吴阳与往日一样，来人时配酒，无人时擦拭酒杯。然后就是看着一批批的客人进来，一批批的客人离开。
　　
　　一个黑影站在吴阳的柜台前，吴阳习惯性地说到：
　　
　　“要喝点什么？”
　　
　　可是黑影并没有回答吴阳的问题，当吴阳抬起头的时候，看清了面前的家伙：一张刻满岁月痕迹的脸上沾满了泥垢，一双混浊的眼睛透露着渴求的目光。多日未经修理的胡子几乎盖住了他的半张脸。即便吴阳站在柜台里面，依旧能问道他身上散发出的特殊气味。对于这里的多数人来说，宁可与他离的越远越好。可吴阳对眼前的这位流浪汉并没有表示出一丝嫌弃，相反，用一种跟老朋友交流的语气，微笑着跟他说到：
　　
　　“哦，是你来了！”
　　
　　流浪汉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紧张地搓着手，在密密麻麻的胡子覆盖下，吴阳勉强通过肌肉的运动判断出他也是微笑地看着吴阳自己。其实并不是流浪汉故意不说，或是紧张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吴阳心理并没有对他的沉默感到困惑。吴阳很清楚，流浪汉不说话是因为他有苦衷――因为他得了失语症。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流浪汉没办法通过语言这个最直接的交流方式来向外界表达自己的需求，多数情况下，他都是饿着肚子。直到遇到吴阳。
　　
　　“我这有一根法棍，你先拿去填一下肚子。”
　　
　　说着，吴阳便把自己还来不及吃的早饭递给了流浪汉。当他颤抖地接过吴阳手中的法棍，用十分感激的眼神看着吴阳，并不断地点头以示感谢，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吴阳叫住了他：
　　
　　“嘿，伙计，等一下。”吴阳拿起自己刚刚擦完的酒杯，倒了一杯较为廉价的白啤，送到他面前，然后指了指柜台前的高脚椅：
　　
　　“现在刚好没什么人，你可以在这小坐一会儿，这杯啤酒算我请你的。”
　　
　　流浪汉像是受到了天赐的恩惠，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一会儿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坐在了高脚椅上，眼角居然流下了眼泪。
　　
　　吴阳站在柜台里面，看着流浪汉如狼似虎地吞咽那根法棍。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吴阳遇到他，心底总会泛起一股强烈的同情之情，以及想起自己失踪，生死未卜的父亲。
　　
　　就在吴阳开始有些出神，突然，一阵低沉沙哑，语气粗鲁的声音闯入吴阳的耳中：
　　
　　“哟，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还是你把这里当成你的地盘了？赶紧有多远就给老子滚多远。”吴阳和流浪汉对突然到来的眼前这位彪形大汉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那位大汉便挽起自己的一只袖子：
　　
　　“怎么？还跟我叫起板了？现在TM连捡破烂的都喝上酒了？老子给你3秒，在不给老子滚开，别怪老子不客气！”
　　
　　听道这里，吴阳开始有些窝火。眼前的这位壮汉明显是在刁难这位流浪汉。虽然酒吧里面只剩柜台着有空位了，但在流浪汉的旁边就有一个空的座位，流浪汉的举动也并没有冒犯到这位彪形大汉。只是他厌恶这位流浪汉罢了，刚好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宣泄在他身上。
　　
　　吴阳刚想开口，就看见流浪汉默默地站起身打算离开。他把没有吃完的法棍塞到了长袖子里面，可在转身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柜台上的酒杯给打翻了，里面的酒水洒了出去，刚好溅到那位壮汉的身上。
　　
　　“我看你是活腻了是吧，故意跟老子作弄老子。”说着，那位壮汉便一只手抓起流浪汉的领子，另一只手握拳悬在半空中，然后重重地打在了流浪汉的脸上。流浪汉被这么一拳打下去，顿时一个趔趄，向后摔坐在地上。
　　
　　可这位大汉明显气还没有宣泄够，看见流浪汉别他打坐在了地上，体内的肾上腺素顿时上升，走上前去，蹲在流浪汉身旁要进行下一波的攻击。就在这位壮汉的拳头要再次落在流浪汉的身上，吴阳顿时给抓住了：
　　
　　“够了，这里不是给你闹事的地方。”
　　
　　壮汉的目光从流浪汉的身上转移到吴阳身上。吴阳里他很近，可以看见他布满血丝的眼中透露出凶狠的神色，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酒气。
　　
　　“你刚刚说什么，有种给老子在说一遍。”
　　
　　“我叫你住手。”吴阳并没有退缩，只是平静地看着壮汉，说到。
　　
　　“啪叽――”
　　
　　没等吴阳回过神，一股疼痛感就从脸上传来。
　　
　　“这一拳算是给你长长记性，小子。就你这小身板，还是赶快回去找你妈妈喝奶吧。”顿时周围笑声一片。
　　
　　吴阳被着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有些蒙了，脑袋一直嗡嗡作响。等吴阳回过神，壮汉早已扬长而去。
　　
　　整个下午，吴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羞耻，愤怒和不甘充斥着他的整个大脑。怒火从内心深处开始燃烧。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怎么如此软弱，恨自己怎么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木偶人。
　　
　　“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说什么能保护好妹妹？”
　　
　　也这时，吴阳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心里开始坚信了一个决定。
　　
　　“喂，老铁吗？我想清楚了，我要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