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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缘由

12 缘由 (第2/2页)

骆心词听他声声指责自己扮弱装可怜,便把声音提高了些,“知道了。”
  
  “哦!”江黎阳两眼一瞪,说道,“露出真面目了吧?我就说你刚才是在装可怜!狐狸精!跟你娘一模一样!”
  
  骆心词皱起了眉。
  
  前面江黎阳表现出的敌意,她都能忍受。但当他用低贱的词句侮辱明念笙与她姨娘,骆心词开始觉得不舒服。
  
  然而她的确怀有坏心思,无法反驳江黎阳的话。
  
  骆心词只能庆幸她与明念笙互换了身份,没让她亲耳听见这难听的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骆心词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江黎阳又道:“开始装委屈了?摆出一副委屈样,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看清楚了,表哥不在,收收你身上的味吧!”
  
  侍女都看不下去了,悄声提醒:“小公子,小侯爷离开前说了,不能让人欺负小姐。”
  
  “我欺负她了吗!”江黎阳横了侍女一眼,终于不再责骂骆心词。
  
  他大咧咧坐下,环顾一周,嫌弃道:“大好的天挂什么纱,把纱帘都掀起来!”
  
  侍女笑着应了,将亭台窗扉打开、挡风轻纱全部拢起。
  
  日光斜射进来,有些刺目,骆心词眯了眯眼,不经意瞥见隔壁亭台纱帘后几双躲闪的眼睛。
  
  是江黎阳的声音太大,被人听见了。
  
  纵然被骂的不是骆心词,她也觉得难堪,一时面颊滚烫,低下头去。
  
  江黎阳也发现有人在偷看了,怒道:“看什么看!”
  
  那边见被发现了,敞亮地掀开帘子,笑道:“小公子息怒,在下就是听见了声音,想问问这骑射几时开始,我可是压了小公子胜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江黎阳哼了一声,道:“等他们打完马球。”
  
  “那还得一会儿呢。”提起马球,对方遗憾道,“我在常公子身上下注了呢,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下去了。”
  
  有一姑娘惊诧追问:“不是说只有严公子受了伤吗?常公子好端端的,怎的也下去了?”
  
  “找他祖父领罚去了呗!”江黎阳道,“谁不知道常太傅最是严苛,不是常凌犯的错也逃不过责罚。估摸着常凌离京前是没机会出来玩了。”
  
  “嗐!又不是一去不回,他至多陪常太傅待个半年就该回京了吧?”
  
  “难说,常太傅是致仕归乡,万一扣着他在江州读书也有可能……”
  
  两边都是熟人,你一言我一语闲聊着,忽有人惊愕问道:“常太傅要回江州了?”
  
  问话的是骆心词。
  
  平白遭了一顿羞辱,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骆心词心里想着待会儿要如何与范柠挑拨,耳中不经意听见了这几人的对话。
  
  最初她没太在意,直到听见常太傅致仕归乡。
  
  常太傅是三朝元老、当今天子的授业先生,清廉公正,路见不平,不管再艰难,都会将人绳之以法,在民间流传着很多传说。
  
  据说二十年前,他曾奉旨替天子南巡,途中接下渔女的诉状,由此将二十年前的一桩案子翻出重审,历经两个月,终将江南总督等一干官员的勾当全部查清,一举解决十余名贪官污吏。
  
  此外,还有他曾帮青楼女子讨回公道、看不惯老者无人赡养,对其子孙出手教训等等许多事迹。
  
  往好听了说,是他眼中容不得沙,往难听了说,是爱多管闲事。
  
  “常太傅要回江州了?什么时候?”骆心词站起来,急切地又问了一遍。
  
  周围人都在听江黎阳说话时知晓了她的身份,互相看了看,还没说话,江黎阳已斥责道:“关你什么事?”
  
  骆心词不在意他的态度,只紧盯着他,重复那一个问题:“常太傅何时回江州?什么时候确定的?”
  
  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一个姑娘好心回答:“入冬那会儿就确定了,天寒地冻的,圣上多留了太傅半年,六月才会派人送太傅回去。”
  
  骆心词嘴角一扯,向那姑娘露了个难看的笑,僵住不动了。
  
  骆心词年幼时常羡慕别人有爹,她不敢说,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幻想。
  
  或许当初她爹是在京城犯了杀头罪,抛弃她母女是为了保全她们?
  
  也可能是因为她爹得了不治之症,不想拖累她们?
  
  骆心词给自己幻想了个大义凛然的亲爹。
  
  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她不再想念未曾谋面的生父。可突然间,家中遭难,最大的嫌疑人是她爹。
  
  都十多年没有任何关联了,她爹怎么会无缘无故想杀了他们呢?会不会是她弄错了?
  
  很多时候感情的事不是说断就能断的,骆心词揣着这些渺茫的希望,亲自入京,想确定这事究竟是不是生父所为。
  
  她以为要确定这事需要很久,至少应该是她查出亲爹的身份,与他交谈过。
  
  可今日无意中听了几句闲话,她猝不及防得知真相,所有的幻想顷刻间全部破灭。
  
  常太傅祖籍在江州府城,与林州府城相隔较远,但是距离虹桥镇只有半日路程。
  
  骆家舅舅每年清明都会带表哥回虹桥镇祭祖,只要回去就会成为镇上居民的饭后谈资。
  
  百姓总是提起,说不准哪日就会传到常太傅耳中。
  
  而常太傅爱追根究底。
  
  入冬时圣上允了太傅归乡,年关前,家中开始遭遇毒杀……
  
  他们全家都死了,就不会有人回虹桥镇,就不会再有人提起虹桥镇上曾有个读书人,在金榜题名后抛妻弃子了。
  
  “打听常太傅做什么?难道你想找常太傅告我的状?我才不怕!”
  
  毫无准备之下得知想将骆家灭门的幕后真凶的确是自己生父,而这一切的导火索,仅仅是一个英明廉洁的官员致仕归乡,骆心词犹若被人在心头狠狠刺了一刀,双耳嗡鸣、脑中彷徨。
  
  江黎阳在她面前叫喊了好几句,见她目光空洞,怒道:“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没得到回答,他抬手在骆心词肩上碰了一下,“我和你说话……”
  
  话未说完,就见骆心词身子摇晃了下,如同脱离枝条的花瓣一样,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侍女发出惊叫声。
  
  骆心词听见相邻的亭台上有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厉声指责江黎阳对姑娘家动手。
  
  所有的声音混在一起,潮水一般将骆心词淹没。
  
  骆心词努力撑起身子,可手脚颤抖,使不上力气。
  
  她想睁大眼睛,目光却被泪水模糊,让她无法看清。
  
  她止不住眼泪,于是拼命摇头,想说这事与江黎阳无关,是她自己的问题。
  
  可她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她脑中只剩下一件事:真的是她爹想杀了她。
  
  真的是她爹想杀了她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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