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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贰

壹贰 (第1/2页)

宋捉影开门,见一汉子拱手迎上,身上衣着间黑间白,赫然是义宏庄的装束。
  
  汉子向宋捉影道:“庄主吩咐两位,事情有变,请速往昨夜聚会之地。”
  
  此人虽是义宏庄的跑腿角色,却并没以谦称自居。义宏庄为武林侠义道魁首,即便是个来传信的人也绝不会以卑自称。不仅义宏庄不允许,江湖中各路豪杰也不允许。
  
  宋捉影道:“看来这事的确挺急的,连早饭都不让我们吃就要赶去汇合了。”
  
  汉子微笑道:“庄主知此事紧急,想必会各位用膳,已特意在悦来客栈备好庶羞,请宋先生放心。”
  
  宋捉影大笑:“难怪司徒超风能坐上义宏庄的第一把交椅。人是铁,饭是钢,这道理虽简单,但成功的人中真正懂得去做的却不多。”
  
  汉子道:“所以庄主也比任何人都要成功。”
  
  宋捉影道:“一点也不错。”
  
  风逍舞和宋捉影并肩走在街上。
  
  他走的时候,将司马嫣抱回床上,掖起被子。宋捉影也换了身衣裳。
  
  他们走得并不快。风逍舞的身子还是很虚弱,他的血流得太多。
  
  他们本没在讨论这方面的话题,宋捉影却忽然道:“她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风逍舞当然知道他说的“她”是谁:“你已说过一次。”
  
  宋捉影道:“但她却太爱哭。”
  
  风逍舞沉默。
  
  他明白宋捉影的意思。
  
  司马嫣的确太柔弱,在关键时刻也像个孩子般不懂事,迄今为止已两次令他陷入险境。
  
  风逍舞缓缓道:“她会成长的。”
  
  宋捉影道:“只怕等她成长时,你哪天就已入土了。”
  
  风逍舞脸色变了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捉影苦笑:“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也明白对你来说她究竟有多重要。”宋捉影沉默片刻,道:“你已二十有四,她却是你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你从未因任何人或事改变自己,却为了她变了很多,也因她变了很多。”
  
  风逍舞没有接话。
  
  他在等宋捉影说下去。
  
  宋捉影见风逍舞没有接话,长长叹了口气:“但你自己真的有这么多时间等她成长起来吗?现在你们的情况可以说是前所未见的凶险,就算你能保证你和她性命无虞,但你也必将为此受尽苦难。”
  
  风逍舞道:“我本就有这个心理准备。”
  
  宋捉影道:“我只是怕你承受的太多……”
  
  风逍舞打断了他的话:“你刚刚也说了,我因她改变了很多,这足以说明她对于我而言代表着什么吧?”
  
  宋捉影点头:“我明白。”
  
  风逍舞低下头。片刻沉默后,看向宋捉影,眼里浮现出只有他在看着司马嫣时才会流露出的柔情:“以前的事我还是不太想说。但直到现在,我可以说是因为她才获得了救赎。为此,我要为了她的成长去承受一定的苦难,这也是我应当的。”
  
  “我想,这也许是上天判给我们的考验。若我与她想要长久地在一起,就必须携手渡过的一项考验。”
  
  宋捉影看着风逍舞的眼睛。他从没想过这双眼睛也能变得这么温柔,温柔得就像女孩子的眼睛一样。
  
  他的眼睛……变起来就像是谜一般难以捉摸。
  
  宋捉影长叹口气:“她能有你,真是她的福气。”
  
  风逍舞微笑:“我能有她,也是我的福气。”
  
  宋捉影没有说话。
  
  他从不了解风逍舞的过去,但他知道那必定是不忍回首,甚至是连做梦都最不想梦到的一段过去。司马嫣的出现也许正是让他淡忘了这段过往。也许连司马嫣自己都不知道她对风逍舞的生命究竟有多大的意义,甚至可以说她拯救了风逍舞也不为过。
  
  宋捉影看着风逍舞。风逍舞正望着远方,目光一如春水般温柔。
  
  他是不是又想起了往事?那些甜蜜私愉,只属于两人之间的往事?
  
  宋捉影笑了。
  
  他发现自己确实不该多嘴的。
  
  爱情本就是只属于两人的事,永远只属于两人。像他这样的第三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多嘴呢?
  
  客栈一如昨夜。
  
  不同的是,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风逍舞看了眼,走了进去。
  
  昨天这里共有二十八人,今天却只来了二十四人。
  
  还有四个人呢?
  
  桌上每个座位前都有丰盛的菜品,还有源心楼的当季糕点,然而每个人面前的盘子都是满当当的,没有人动手。
  
  因为义宏庄的三位庄主还没动手。
  
  动手的只有简二先生。
  
  简二先生一直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养成吃早餐的好习惯,并且一定要按时吃早餐。
  
  他从不会延误自己每天吃早餐的时间。他认为一天中的第一餐是最能有效补充昨夜损耗体力的一餐,好让他今夜继续战斗。
  
  风逍舞和宋捉影已坐下。
  
  司徒超风道:“人都来齐了吗?”
  
  诸葛笛禀道:“来齐了。”
  
  还差四人,怎能说是来齐了?
  
  司徒超风却没问,点了点头,向众人道:“各位不妨现在开始用餐,因为这一餐对某人来说,很可能就是最后一餐了。”
  
  司徒超风说完这话,就开始吃早饭。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不过就算他们不懂司徒超风在说什么,也都明白这不是句好话。这样的话听来,无论是谁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然而他们也必须要开始吃早饭了。三位庄主已开始用早膳,他们当然也不能不动手。
  
  简二先生动起筷子,将面前最后一块栗子羊羹嗦进了嘴里。
  
  他吃的是最早的,结束的时间却是最晚的。他一向讲究细嚼慢咽,唯有细嚼慢咽才能将其中养分充分吸收,尤其是早餐。
  
  义宏庄手下人将简二先生的餐具收走后,每个人都看向司徒超风。
  
  司徒超风没等手下人走出门,就已开口:“昨夜我们之中,又有四人被杀了。”
  
  没有人开口。
  
  没有人敢开口。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份凝重。
  
  诸葛笛接道:“这就是为什么今天来的只有二十四个人。”
  
  “或许本该是二十三个。”
  
  司徒超风看过去:“诸葛庄主何出此言?”
  
  说话的人身材高大魁梧,膀扩三停,坐下来和别人站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宛如顶天立地的巨人。
  
  风逍舞看到此人身段,就已清楚他是谁。
  
  京城城南地盘总头目,京城最大的一座私人庄园“青凤庄”庄主,一柄十八斤重鱼鳞紫金刀威震河朔,曾击败了号称“河朔第一刀”五虎断门刀一族的当家容则雄,江湖人称“霹雳刀”的诸葛青峰。
  
  五虎断门刀为少林知谷上人传于众俗家弟子,刀法大开大阖,有如惊雷掣电,虎啸断崖,为江湖众刀法之至珍,传至今日,却被少林自家遗忘刀法基本。如今五虎断门刀仅剩常家、严家、容家三家人得存真术,然而三家人的五虎断门刀法各自又大同小异,红花白藕,俱出一根,同而不同,各具特色,都说自己才是继承了五虎断门刀的正统衣钵。为此三家人八年前曾在泰山进行了一番决斗,历时八日,最后的胜者便是如今号称五虎断门刀“正宗”的容家。
  
  五虎断门刀虽不再有当初少林真传时那股闻风丧胆的威力,却依旧是江湖一流刀法中的一流。能击败此刀法正统流派的当家人物,足以说明诸葛青峰的刀法造诣有多高。
  
  诸葛青峰没有回答,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黝黑结实的胸膛。在他胸膛心口上方一寸,却有个小小的红点,看来并不是致命伤口。
  
  诸葛青峰道:“若不是当时我正擦拭我的刀,猛然见到有一撮乌光飞来,立刻将刀身斜架格挡,这针才恰巧偏差刺进我胸口上方。否则只怕还要再多出几个洞来。”
  
  诸葛青峰笑了笑:“到时敝人也只能黄泉下与各位相见了。”
  
  他看到的是乌光,显然又是上过毒的银针。
  
  他全身肌肉虽然黑得如硬铁般,脸色却惨败如纸,显然花了不少功力才将这毒从体内逼出,足见毒性之强。
  
  司徒超风道:“莫非诸葛庄主也躲不开这一针?”
  
  诸葛青峰道:“当我看到这一针时,已来不及躲了。”
  
  “这银针虽是极常见之物,但能有如此高明暗器手法的人却并不多见。”一向很少开口的李沁道:“上头喂的毒也是凶险万分之剧毒,却未曾在江湖出现过类似性质的毒药。然而能炼出这种剧毒的人也并不多。”
  
  诸葛笛道:“在这里符合这些条件的人也不多。”
  
  “不是不多,而是只有一个。”简二先生微笑:“这个人就是我。”
  
  司徒超风道:“确实如此,然而却并不是简二先生。”
  
  简二先生道:“不是?”
  
  司徒超风道:“不是。”
  
  简二先生道:“庄主凭何断言?”
  
  司徒超风笑道:“昨夜先生一直沉浸在女人怀中,直至中宵才进入睡梦。简二先生也不懂分身之术,自然不可能在坐拥佳人的同时还可以跑出去干杀人勾当。”
  
  简二先生愣了愣,苦笑道:“以后我得小心些了,做这种事若被门外野狗听到,的确不怎么令人愉快。”
  
  司徒超风道:“尤其是这条野狗还有主人的时候。”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在桌上用力一拍,面前一个本来盛着瓜果的盘子飞向风逍舞胸口!
  
  没人想到司徒超风会突然出手,风逍舞也没想到。
  
  他的位置距离司徒超风只有五尺。等他反应过来,盘子离他已只剩两寸。
  
  眼看盘子将要打在他身上,却见一闪光芒,盘子从中间均然断成两截。
  
  他的剑已出鞘。
  
  盘子裂开两半,却看到后面紧跟着竟还有数十片碎瓷,迎着他的面目破空而来!
  
  当盘子离风逍舞足够近时,就能蔽住他看到诸葛笛的视线。诸葛笛在司徒超风飞起盘子的后一刻,白玉笛轻轻一敲,将桌上碎成数十片的瓷盘用短笛一扫,紧跟着司徒超风的盘子飞来。
  
  这赫然又是出人意料的一着。且这一把碎片后来居先,来势比司徒超风的飞盘还更凌厉迅捷,竟是已事先安排好的一记突袭。他们像是早已料到一击必不能拿下,就算风逍舞能避过司徒超风的第一手,也绝无法料到诸葛笛隐藏在盘子背后的这手杀招。
  
  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招!
  
  只见淡淡一道流光在碎瓷片中流窜,轨迹仿佛很慢很慢,飞去的碎瓷却片片凭空跌落。每一片碎瓷跌落地上时,又均然从中间断成两截,齐齐整整落在风逍舞脚畔。
  
  所有的碎片都在这恍如停滞的一瞬跌落。当最后一片碎瓷落下,弹起,断成两片,再落地,他的剑已入鞘。
  
  每人都呆住了,怔怔看着风逍舞。
  
  杨青虹看着,手心已起了把冷汗。双手紧握,冷汗又继续从手心渗出。
  
  司徒超风冷冷道:“好快的剑,不知这手用来发暗器有没有这么快?”
  
  不等风逍舞说话,宋捉影已忍不住冷笑:“庄主这是什么意思?”
  
  司徒超风道:“你不明白?”
  
  宋捉影道:“我明白?”
  
  司徒超风道:“你真的不明白?”
  
  宋捉影道:“我为什么会明白?”
  
  司徒超风沉默片刻。此番对话在此时未免显得突兀且不明所以,司徒超风脸色又恢复平静,缓缓道:“是的,你当然不明白。”
  
  他转向风逍舞,目光尖锐如冷锋:“但是你明白。”
  
  风逍舞道:“庄主怀疑我是奸细?”
  
  司徒超风没有回答风逍舞:“昨夜公子曾有一段时间外出,而且时间不短。”
  
  风逍舞道:“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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