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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零

壹零 (第1/2页)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
  
  尤其是在这种重大行动前的漫长等待,比任何时刻都更易使人焦虑。
  
  气氛已渐渐开始浮躁。刚才的谈天扯地,你吹我一下,我吹你一下,你瞪我一下,我瞪你一下,此刻都已沉寂,已没别的新奇方式来消磨时光了。
  
  有些人的心已飞到了房外,又飞进了房内。
  
  房内的床上,床上的女人。
  
  这些人已开始在后悔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种地方,陪着一群臭男人像个傻子一样干坐着。好好珍惜这样的夜晚,喝几口小酒,玩几个小姑娘,岂非快活得多?
  
  他们都已暗自打算,等这人一来,就立刻先扇他两个大耳光,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反正这耳光是扇定了。
  
  风逍舞一直坐着。忽然感到一股奇异的吸引,使他不自觉望去。
  
  他看到了杨青虹的目光。
  
  杨青虹不知从何时起就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的手,手边的剑,他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
  
  他的目光就像看到一个前所未见的可怕对手一样凝注,庄重。
  
  风逍舞向他笑笑,不再看他。
  
  他并非不在意杨青虹的目光,但现在更令他在意的是这个人为何还不来。
  
  他并不急。但这么重要的集合都会迟到,且仍久久未到,未免有些太过不同寻常。
  
  焦躁的氛围愈发灼热。忽然一股凉风吹进,门终于开了。
  
  所有人立刻看去。李沁依然没有回头。
  
  一个和诸葛笛差不多岁数模样的男子,身上的衣服缝剪合身,色料典雅,腰带上还镶着颗色泽通透的蓝花冰。
  
  他的衣着永远最时新,举止也永远保持着优雅。喝的是最好的酒,陪着的是最好的女人。
  
  他虽三十过半,皮肤却保养得很好,白润透红,甚至比绝大部分女人的皮肤还要好。英俊的脸上微笑也永远动人,就算有再大的火气看到这样的笑容也会悄然熄灭。
  
  然而在坐的众人并非因为他的笑容熄灭了怒火。对男人来说,男人的笑容无论再怎么动人也永远比不上女人的。
  
  他们没去扇此人的耳光,也并非因他们不想扇,而是他们不敢扇。
  
  因为简家的简二先生,是谁都招惹不起的。
  
  简二先生一边关上门,微笑道:“各位久等,我来迟了。”
  
  “若非女人之事,迟到就是简二先生的寻常事,在坐的各位想必都听过这句话。”司徒超风道:“然自简二先生将家主之位辞让给四弟后,就变得清闲许多。既然不是因事务烦扰,莫非还是那句老话,因为这里没有女人,简二先生才来得这样迟?”
  
  诸葛笛笑道:“怕是沉醉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现在看来人都有点昏昏沉沉的。”
  
  简二先生叹了口气:“我本也想早点来,只是那女人实在难缠,我想尽了法子都不让我走,最后还是我托人到三十里外的朱老七那买了串珍珠她才肯松手的!”
  
  诸葛笛点头:“对女人来说,珠宝的确是难以割舍的诱惑,何况还是天下第一玉石雕割圣手的货。若想摆脱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可能就是送她一串朱老七的珠宝。”
  
  简二先生大笑:“二庄主想必也是过来人,对女人的经验也如此丰富,简某改日定向二庄主请教两手妙招。”
  
  诸葛笛笑道:“北有夏侯孔武,南有简二先生。两人踏遍天下花场风月,诸葛笛不过区区黄毛小子,刍荛之见,哪敢在简二先生面前提‘请教’二字?”
  
  简二先生已坐了下来:“对付女人,不同的人所想出来的手段因人而异,诸葛庄主说不定有几手私藏,也是在下从未没想到过的呢。”
  
  钟无泥皱了皱眉头,朗声道:“人已到齐,大庄主已可以开始了吧?”
  
  司徒超风点点头,向卫城示意。
  
  所有人不明白义宏庄的庄主在发言前为何会向水龙十三连的卫城示意。只见卫城走到司徒超风身旁,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一个竹筒,双手递向司徒超风。
  
  司徒超风拿起竹筒,道:“这就是苍穹帮总坛内的地图详绘和暗卡哨岗的轮班排布时间表。”
  
  易风扬道:“这种机密文件,怎会如此轻易得来?”
  
  司徒超风沉下脸道:“这东西来得并不容易。”
  
  易风扬道:“哦?”
  
  司徒超风道:“我庄从立庄以来就有计划与苍穹帮来一场生死之战,然而我庄的行动在江湖之上过于惹眼,不便于暗中展开,于是才与水龙十三连总瓢把子卫海合作。这是卫海派人潜伏于苍穹帮中五年,用了三十七条人命才换来的。”
  
  易风扬沉默。
  
  众人都不曾想过,今日计划,在义宏庄创立的五年前就已开始进行了。
  
  司徒超风道:“这也是我让宋捉影护送卫家二兄弟前来的原因。这份文件可说是卫海动用水龙十三连的全部资源才换来的,这次行动倘若成功,水龙十三连当属头功。”
  
  卫庄立刻道:“关键还得靠司徒庄主的英明领导。头功二字,水龙十三连万万不敢当。”
  
  司徒超风微笑:“卫老弟何必自谦,这本是贵帮应得的荣誉,不必如此礼让。”
  
  卫庄道:“是。”
  
  诸葛笛道:“若非有这一纸机密在手,我们也不敢轻易请各位前来。此次行动,我们至少已有八成把握。”
  
  下面已有人在说:“这是真的地图吗?”
  
  司徒超风道:“这东西已是苍穹帮的最大机密,各位有所疑虑也在情理之中。”
  
  竹筒打开,一张很普通的羊皮纸。纸卷平铺,诸葛笛递向一旁的易风扬。
  
  能藏在竹筒内的纸卷自然不可能大到让这么多人同时观看,所以纸卷就轮着传过去。一人看完,就传给下一个人。
  
  传到风逍舞。风逍舞接过,仔细端详着这张小小的纸卷。
  
  看过纸上内容后,他不得不承认这张地图画得的确十分用心仔细。连院墙的高度,院中花木的摆设,暗卡位置和轮班人员大致所使用的兵器,巡逻的人数及队列数,武功大致深浅,换班时间空档,帮主莫藏的卧室,书房,甚至其中一个密室都画在其中。可以从哪些地方潜入,也都一一点明。只不过唯有莫藏所处的一处庭院没有暗卡伏兵等详细的标识。
  
  图纸上的布局就如同战场的排兵列阵一样,一环紧扣着一环,就算某一环出了漏洞,下一环也能立刻补上。这是极其精妙的部署,也只有苍穹帮才想得出这样的部署方案。
  
  这必定是苍穹帮总坛的内部排班地图时间表无疑。这份文件的详细程度已称得上无微不至,即便丢掉三十七条人命,能换来如此详尽的苍穹帮内部信息已属难能可贵。
  
  地图轮了一圈,又回到司徒超风手中。
  
  司徒超风道:“各位可还有什么疑虑?”
  
  没人再多说什么。看到这张地图,无论是谁都不会再有任何不满之处。虽然莫藏身处的院落没有太详细的说明,但却已足够。
  
  司徒超风道:“以策万全,我们还是有必要派人进去查探一番,看看是否真如上述,也可勘察是否还有某些遗漏之处。”
  
  司徒超风的目光已落向宋捉影。
  
  宋捉影点了点头。这时又有人抢道:“这事当然是要鬼手捉影出马。鬼手捉影轻功天下第一,随便一撂就能飞出三十丈外,此等重任非他莫属。”
  
  听起来是在给出建议,但这条建议却是瞅准了司徒超风的意图后说出来的,没有任何价值,更像是一句马屁话。这帮人只要一有拍马屁机会就不会错过。
  
  又有人道:“鬼手捉影虽然轻功天下第一,但还得要有杨先生和易前辈出马方能保证万全。杨先生随便亮出的一手功夫不仅能穿透二十枚铜钱,穿过二十个人头也不在话下。”
  
  这人的马屁功夫显然不太到家,想同时拍两个人的马屁,却只拍了杨青虹一人,听起来还有点暗嘲易风扬不如杨青虹的味道在里面。
  
  易风扬脸色已沉了下去。不等他说话,桌子一角却又传出一个声音:“这时候当然还是要靠简家的暗器手法了。只要简二先生暗器出手,敌人有多少死多少,又何必浪费两个人的力气呢?”
  
  “鬼手捉影轻功天下第一,手上功夫也不差,依我看只要他一人去就足够了,多一个目标岂非更容易暴露?鬼手捉影不但捉金捉银,人命鬼命也是随便一抓就手到擒来。”
  
  马屁话就像煮沸的开水一样停不下来了,宋捉影即使想跟司徒超风说话,暂时也是说不了了。
  
  他并不反感拍马屁,相反他还挺喜欢有人拍他的马屁,他自己有时也会去拍别人的马屁。然而这需要高效交流的关键时刻上演的马屁大戏却有点要了他的命。
  
  风逍舞向宋捉影道:“开始谈话了就到外边叫一下我。”
  
  然后他走出了客栈。他知道这出戏还要演上一段时候。
  
  宋捉影并没跟他说什么,他明白风逍舞的脾气。
  
  一片阿谀声中,隐隐传出杨青虹和钟无泥的笑声。
  
  然后就听不见了。
  
  门一关上,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风逍舞伫立在小院中,长长叹了口气。
  
  他无法融入这样的氛围。虽然他明白这里的每人都有参与进此事的能力与资本,却还是避免不了去相互捧奉抬举。
  
  他也已想走。若不是为了等司徒超风宣布计划,他也不愿在此处多呆片刻。
  
  现在他只想司徒超风能快点宣布,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风逍舞仰头,望天。
  
  月已东起。透过院中乌桕,白月弯弯。
  
  已经……挺晚了呢。
  
  她……是不是早已醒了?
  
  她当然已经醒了。风逍舞点她安眠穴时用的手法并不重。
  
  那么现在她在做什么呢?
  
  她是不是也和现在的我一样,孤零零地在看着这道月光呢?
  
  ……她应该不会怪我吧?
  
  风逍舞低下头,叹了口气,凝注着院中欢快飘游着的叶上清月。
  
  忽然他的身后暗了下来。
  
  他背后是刚走出来的悦来客栈。
  
  客栈暗下来,只有一种解释。
  
  灯灭了。
  
  里面还有那么多人在会议,灯怎会突然熄灭?
  
  风逍舞立刻扭转身躯,向屋檐跃去。
  
  然而当他正欲起脚,却发现面前已多了个人。
  
  钟无泥已出现在他面前。
  
  这老人不愧为丐帮九袋长老,出现意外状况的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要到外面查看动静。
  
  风逍舞看着钟无泥,却轻轻叹了口气。
  
  钟无泥冷笑:“你是不是感叹自己跑得太慢?”
  
  风逍舞道:“若你不拦着我,那人就一定逃不了。”
  
  钟无泥道:“人?什么人?”
  
  风逍舞道:“就是打灭屋里灯的人。”
  
  钟无泥道:“那么人呢?”
  
  风逍舞道:“我岂非说过他已逃了。”
  
  钟无泥冷笑,正欲说话,客栈里的灯已被点亮。
  
  灯光点亮的一瞬,屋里立刻传出几声惊呼。
  
  惊呼声起。钟无泥正欲飞身进屋,却只觉眼前一花,风逍舞已从他眼前消失了。
  
  钟无泥顿住脚步,心已沉了下去。
  
  丐帮虽不以轻功见长,但他自信自己的轻功已属江湖顶尖水平,即便与宋捉影相比他也不认为自己会逊色多少。然而他发现风逍舞的轻功竟似比他还要高上一层次。
  
  他那颗比之少年时更盛的虚荣心立刻受到了打击。
  
  钟无泥沉默着,长叹口气。
  
  忽然他却笑了,笑得有点奇怪,也有点……
  
  屋里的人依旧在,却没有一人说话。甚至连风逍舞和钟无泥进来时,也没人去看一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只在一个人身上。
  
  一个死人。
  
  易风扬已死在了座位上,两眼突出,连舌头都伸了出来,整张脸变成了死黑色。
  
  名满天下的峨眉掌门,死的时候也并不比别人好看多少。
  
  易风扬的致命伤口是在背后,背后心脏处的五点血印。
  
  血流出来,也是黑色的。
  
  这显然是喂过毒的暗器。一发致命,见血封喉。
  
  李沁从易风扬的背后将暗器挑出,摆在桌上。
  
  五根银针,银针已发黑。
  
  这是江湖很常见的暗器,从这种暗器并不能推断杀人者的来历。唯独不寻常的是杀人者居然是用银针喂毒,这就和挑衅所有在座的各位高手没什么两样。
  
  每个人都噤若寒蝉。事关峨眉掌门的生死,没有人敢妄下断言。自肖九星闭关,易风扬接掌门户,成为第十八代峨眉派掌门后,不出五月,就遭人暗杀惨死。时间之短,简直骇人听闻,峨眉派三百弟子,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虽没有人作声,但每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风逍舞。
  
  只有他在刚才那段时间一个人外出,谁也不知他做了什么。
  
  钟无泥已大嚷道:“一定是风逍舞,一定是他干的!”
  
  风逍舞没有说话。
  
  钟无泥冷笑:“若不是你,刚才为什么要在我们谈话时一个人走出外面?我刚才在外面也没见你有什么事,只是一个人在闲晃,这你怎么解释?”
  
  有人的手已按在了兵刃上,随时准备出手。
  
  丐帮长老说的话,分量远不只是“厚重”二字足以形容的。
  
  风逍舞却依然沉默。
  
  他无法解释,也不愿解释。
  
  但他依旧还是冷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宋捉影道:“一定不会是他。”
  
  司徒超风已开口:“有何证言?”
  
  “证言倒没有,我说不是他只因他是我的朋友。”宋捉影缓缓接道:“我从不和小人交朋友。”
  
  钟无泥冷冷道:“朋友也是会变的。”
  
  “有些人是永远不会变的。”宋捉影道:“他就是这种人。”
  
  钟无泥大笑:“可笑,可笑。”
  
  宋捉影道:“有何可笑?”
  
  钟无泥道:“你若说他不会变,不妨解释一下为何方才他一个人出外面晃荡?你若能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信你。”
  
  宋捉影正欲说话,风逍舞却已开口:“不必解释。”
  
  钟无泥笑了:“你看,连他自己都死心了。”
  
  风逍舞道:“钟老既怀疑此事是我做的,想必是有了确切的证据?”
  
  钟无泥道:“此间众人皆不曾离开过,只有你脱离了大众的视线。只有你能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朝易掌门出手,难道不是?”
  
  风逍舞看向司徒超风:“请问庄主,若义宏庄此刻正在审判某人,那么是凭质疑来定罪还是凭证据来定罪?”
  
  钟无泥冷笑:“你想拖延也没用。只要控制住你,使你没有销毁痕迹的机会,证据自然就会浮出水面。我且替天行道,先在此处擒住你这使下三滥的宵小之辈!”
  
  风逍舞淡淡道:“前辈若有自信,不妨一试。”
  
  钟无泥大怒,想出手,却在出手前一刻止住了手上的冲动。
  
  因他看到了风逍舞的眼睛。
  
  他从没见过这么冷酷,冷酷以至神秘的目光。
  
  这目光只在未开化的原始野兽中才会有的莫属文明的冷漠目光。
  
  他已五十余年不曾感受过恐惧。现在那股恐惧虽还未涌进他心头,却已有了征兆。
  
  他没有出手。他虽已老,却怕死,比年轻时更怕死。
  
  为什么人越老反而越怕死?
  
  是不是他们已知时日无多,因而想尽一切办法去挽留,珍惜?
  
  钟无泥忽然大笑,连他自己也没察觉面容已有点扭曲:“我看你是怕了易风扬的剑法,才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暗算他。现在又说这些狗屁不通的废话来搪塞我们,你是否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滑稽?”
  
  风逍舞转身,向门外走去。
  
  司徒超风道:“公子请留步。”
  
  风逍舞停住脚步。
  
  无论如何,对义宏庄的三位庄主,任何人应当尊敬。他们做的每一件事也的确值得人们去尊敬。
  
  风逍舞也同样尊敬他们,所以他停下了脚步。
  
  司徒超风道:“事已发生,现在虽没有证据证明,但公子无疑已有重大嫌疑。”
  
  这句话说得很中肯。所以风逍舞转身,看向司徒超风。
  
  司徒超风道:“为今之计,就是尽快找出证据,缉拿真凶。公子倘若一走了之,在事实尚未明朗之际,岂非蒙受不白之冤?”
  
  风逍舞沉默片刻,道:“若我猜得不错,暗伏在上面的弓弩手已尽数死了。”
  
  司徒超风欣慰地笑了笑,然后立刻正色道:“诸葛老弟,李老弟,请你们上去查看一下情况。”
  
  他的确具有独特的领袖气质。即便听到别人说自己手下人有状况,脸色也没有丝毫改变,反而还是以考虑对方为优先。
  
  自易风扬死后直到现在,他们也的确没听到上面发出过一丝声音。如此重大的变故,那些人无论如何总该会发出点声音来。
  
  方才的变故,所有人的心都还未平复,自然不会想到这些细节,但风逍舞却注意到了。
  
  司徒超风虽不想肯定,却不得不承认风逍舞的沉着与冷静,连在座的一些老江湖都慢了一步。
  
  诸葛笛和李沁已从楼梯走下。
  
  “的确全都死了。”
  
  “也都是中了喂过毒的银针死的。”
  
  司徒超风的心已沉了下去。
  
  究竟是什么人能在这众多江湖一流好手甚至绝顶高手间悄无声息地将屋上十六人全部杀死?
  
  风逍舞道:“动手的时间也不局限于片刻。有可能自一开始人就慢慢地一个个被杀死,然后才打灭灯火,谋杀易掌门。”
  
  义宏庄的人久经训练,站着的时候就算有一头大象踩着他们的脚趾,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对外界的影响,他们的忍耐力与专注力都远超常人,因此在同伴无声无息地被杀掉时,当然也不会因无心一瞥而注意到。
  
  这反而成为了对方的突破口。听了这番推理,司徒超风豁然开朗。
  
  风逍舞思维之缜密,竟仿佛也在他之上。
  
  司徒超风忽然有点妒忌眼前的这位少年。
  
  无论是谁,到了人人敬重,人人唯命是从的高度,发现自己竟还比不过一个少年,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的。
  
  风逍舞道:“内部伏兵显然都是在屋外被杀死的,至于这人是怎么在伏兵看不到的情况下杀死他们,尚且还不清楚。但屋内易掌门的座位却必定是同样身处内部的人才能得到的准确信息,然后动手杀掉。动手的地方无论内外,屋内都必定有消息泄露出去。”
  
  “暗器虽只有一种,动手的人却不止一个。”
  
  司徒超风猛然抬头:“这么说……”
  
  “是的。”
  
  风逍舞道:“我们中已有苍穹帮的内奸渗透进来。”
  
  没有人说话。
  
  他们这次行动的目标本就是苍穹帮,那么这里死的人也必定和苍穹帮有所关联。
  
  他们会面的地方本是机密,苍穹帮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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