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体验

第五十章 体验 (第1/2页)

昨晚，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个不停。使平时喧嚣小城显得从未有过的安静和清新，深深地吸一口气都感觉丝丝爽爽。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了建筑物，覆盖了车水马龙的公路，给万木葱翠的森林、千颗成行的梧桐披上了难得的银装。清晨的马路上，暂时没有了那要命的汽车、嘈杂嘀鸣声，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急急忙忙赶往各自的岗位。
　　
　　七点刚过，思明蹑手蹑脚的漱洗完毕，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天井已经堆满了白雪，他轻轻打开那扇厚厚的大门，瞧了瞧外面，幽静古老的小巷悄无声息，刺眼的白雪替代了青石板。他将棉帽子两折拿了下来，捂住耳朵，又悄悄的关上那厚重的大门。两手一操插进了厚厚的袖子里，静静的巷子里才有了呲呲嚓嚓暴响声。十几分钟的小巷，他走了半个多小时，浑身发热的他，刚准备坐下来散散热，电话叮叮叮的叫了起来，他拿起话筒喂了一声，对方在问，“思明吗？”
　　
　　“嗯。”
　　
　　“今天晚上12点，在计生委集合，去大塔乡政府协助计划生育工作。”
　　
　　“喔，知道了。”放下话筒的他想，幸好自己赶到了，要不然会成为开例会的一个话题。他知道主任关心同志没得二话，上班迟到早退，或者不尽职尽责做好本职工作，你就准备吃不了兜着走。
　　
　　晚上，思明随着小分队出发了，到大塔乡人民政府时，离天亮还早的很。虽然夜深人静，乡政府的计生办却灯火通明，进得门来。“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素质。横下一条心，ZD两根J”的计划生育标语赫然醒目。下了车的工作人员，一边在院子里搓手踢腿，活动着冻僵了的肢体，一边翘首望着二楼的计生办公室，只盼着尽快出发。因为，他们知道，今天晚上，站在这里的人员，不可能安安稳稳睡在热乎乎的被窝里，不如早点完成这该死的任务。还好，只几分钟，大大小小的领导，都从计生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两边的走廊上，陆陆续续下来十多个人。两支队伍默默集结后，迅速上了车。坑坑洼洼的公路上，只有车轮压着冰块的哧哧嚓嚓声。半个小时左右来到冰天雪地的山脚下。下了车的工作人员们，每个人椐着一根削尖了的拐杖，鞋子上扎了一圈圈稻草。毫不犹豫走向白茫茫的山上，尽管每走一步都好艰难，却没有任何人埋三怨四。气喘吁吁的爬行了个多小时，来到两路口，二十多人的队伍，分成两个不同的方向，悄无声息的向山上挺进。
　　
　　思明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默默地跟着大家向山上爬行。一路上有满山雪景的衬托，大地如同白昼。宁静的夜，有夜行人的陪伴并不显得孤独。走了好几个时辰，才看见不远的半山腰有了一户人家，疲倦的身体似乎引发了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欣喜，一个个随着前面的人迅速的加快了脚步，突然听到“哎呦！”声接二连三的叫唤。原来，急急忙忙夜行军的一些工作人员，脚上那扎不稳的防滑稻草已经不翼而飞，光溜溜的鞋底在厚厚的冰块上如同走钢丝，只听得，噼里啪啦的摔倒了好几个人，在地上轻轻地哼着哎呦。不知是谁在轻轻的嘱咐道，“已经到了，请大家不要发出声响。”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人刚刚站起来又啪的一声滑倒在地，只见他小心翼翼的站稳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雪渣，柱着拐杖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思明来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不少人把眼前的房子围得水泄不通。
　　
　　一位乡政府的领导走了过来，问站在土坡上正在取水壶的计生委林副主任道，“主任，开始敲门吧？”
　　
　　那林副主任把刚刚拿起准备往口里喝的水壶，又放了下来，瞪着眼睛道，“敲门？敲什么敲！不懂么？让大家休息一会，等天亮了再说。”乡政府领导刚刚走开走，林副主任迫不及待的打开水壶喝了起来。一股清香的酒味，徐徐的向思明飘来，顿让他感到神清气爽。
　　
　　肥肥墩墩的林副主任，原本嗜酒如命，回到了地方的他喝起了养性酒。团级干部复员转业到地方，在计生委一干就是七八年，只要离开办公室就带着身边的军用水壶。里面装得不是开水，而是满满的一壶酒。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一停下来，就得喝上几口，按他的话来讲，促进血液循环，提提神。奇怪的是，酒隐这么大的人，却不曾喝醉过。有人打赌，想办法灌醉他，都没有得逞，也许那次低级错误使他终生难忘。多年的计划生育工作，仍然磨不掉他那骨子里雷厉风行的军人气息，说一不二的性格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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