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 无奈的青春

第三十五 无奈的青春 (第1/2页)

心直口快的盈老师忍不住道，“我都饿的心里发慌了，别卖关子了好不好？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
　　
　　老知青感慨的道，“你们后来的不知道，我可是忘不了啊！今天是我们这批知识青年下放农村十周年的日子。岁月如梭，一眨眼就是十年，碌碌无为的青春是在这里度过的。人生中有几个青春？你们说该不该大醉一场啊！”他喉咙哽咽，声音颤抖，让人禁不住要流出眼泪来，桌子上顿时黯然无声。窗外的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升了起来，圆圆大大的，却白白的，白得脆弱，大得单薄，仿佛一触即破，大家的心也像那个月亮一样脆弱，不敢去触碰它。
　　
　　邓老师动了动嘴唇，鼓起勇气道，“永恒的记忆，让我们把这个日子永远怀揣在心里吧！我们女同志陪你们喝个痛快，怎么样？”
　　
　　老知青站了起来道，“是啊！流逝的青春，永远不会回来。筛酒，为纪念难忘的十周年，干杯！”大家带着不同的表情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端起那只沉重的杯子，举了起来道，“干杯。”迷茫、苦涩、忧郁，尽在这酒里面。
　　
　　喝了一会儿酒，有人轻轻唱了起来：“美好的青春，怀揣着改变地球的理想，花季年龄的我离开了爹娘，离开了缤纷的城市，来到遥远的偏僻小村庄，住进了乡亲的草房；青春是一阵风,我们在风里走得很远很远，茅草丛生的地方，贫瘠的荒土山梁，洒下数不清的汗水和泪水，为了梦幻般的理想；青春是一阵风,我们在风里走得很远很远，大娘门前的小白杨，见证着我的追求和成长，出门去播种大豆高粱，进门带回来泥土芬芳。青春留在了这里，无情的岁月将她珍藏。青春是一阵风,我们在风里走得很远很远，渴望改变小村模样，痛苦在这里饱尝，大娘的泥草房，记载着愁苦和忧伤；青春是一阵风,我们在风里走得很远很远，大娘的泥草房啊！日月映小窗，小小的煤油灯，思绪万千的迷惘。你卷起烟来，我举起酒杯，烟绕思绪迷，酒浇心头醉。悲叹着年华，悲叹着人生，迷蒙的青春，迷蒙的心灵，谁能来安慰？”颤抖低沉的男中音，唱的让人心酸，桌上恍惚间变成了寂无声息的荒野。快嘴盈老师忍不住的道，“干嘛像死了人吊丧似的，我们还活着，为什么不让自己快活起来？来！干杯！”
　　
　　那天，稀里糊涂想着心思的思明，一直沉默寡言的喝着酒，怎么回到学校的，已经无人谈论起那件事。时至今日，世事难料，学校里的知青只有自己独自一人上果牧场了。
　　
　　次日，思明处理了学校里的一些零零星星事情，便来到果牧场。老知青见他气喘吁吁的上来了，笑逐颜开的道，“你先歇着。”又指了指旁边那矮墩墩的男子说，“我与他得把那窑子里的木炭取出来，等会儿我俩再聊。”
　　
　　思明道，“既然赶上了，就跟你们一块去吧。”
　　
　　三人翻过一座山坡，来到茂密的灌木林，老知青指着像坟墓一样的土堆道，“这就是烧木炭的窑，里面的二氧化碳很浓，面积又窄，咱们得换着进去把木炭取出来。”
　　
　　三个男人在狭小的炭窑里进进出出大半天，累的汗流浃背不说、一个个成了蓬头垢面、黑黜黜的乞丐。
　　
　　日过晌午，两人便坐在炭窑旁边，卷起喇叭筒聊了起来。歇了一杆烟的功夫，思明才晓得，整个大队的知青，人心浮动、如坐针毡，不甘示弱的施展伎俩回城，果牧场只剩下五个知青。有两个年轻的女知青，来了不到两年，不仅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而且三天两头往城里跑。大家管她们叫“水老倌”。思明只晓得，当时把黑社会的人叫做“水老倌”。并且，把喜欢穿着打扮奇形怪状，烫着头发的女性，都归纳到“水老倌”这一类。这两名漂亮的女知青，是不是受到冤枉而背上“水老倌”这个骂名呢？来了后的思明，听到了不少，关于她们的传说和不同的故事。思明觉得还是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好，也许是她们的打扮有些过分，引起了大家的不满。
　　
　　思明来了一段时间后，对两个女子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高个子的叫小觑。白白净净、圆圆的脸庞，有一对大得迷人的眼睛和酒窝。打扮得很洋气，走起路来柔柔扭扭，身材有些发胖，三围松弛，缺乏闺中少女的气质。比她矮半个头的女子叫幽静，不到一米五八，五官还长得匀称，只是脸上阴气太重。那眼窝子里的目光恍惚如雾。喑哑沉郁的女中音，说起话来象放鞭炮。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两个生活在自己逍遥快活的圈子里，吃喝拉撒从不管别人的感受，除了要别人替她们做事，要不然我行我素爱理不理。劳动时，出工不出力。锄头拿在手上，不到十分钟就要休息。簸箕放在身边，半个小时就喊腰酸背痛，坐着不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觉得累了就往城里跑。老知青责问她们，她们却振振有词的说：“我们的任务，兴业给完成了，不信，你就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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