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山里的老人

第三章 深山里的老人 (第1/2页)

思明对琳子惊诧的问话，笑而不答。万丈枯石的羊肠小道，悬挂在半山腰的峭壁之间，从这往下看，的确让人头晕目旋、毛骨悚然，一不小心就会摔的粉身碎骨。思明没有忘记自己第一次的路过，那情景至今记忆犹新。他能体谅琳子的心情，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让摩托车轻轻松松的载着两人上去不好么？自古华山一条路，已经别无选择的上来了。为了确保万一，他得让琳子休息一会儿，平静一下心态，便找了些鼓励的话题聊了起来。一股凉风从山底下徐徐吹来，思明道，“仁者至爱勇者无惧，你的心已经感动了上帝，他会保佑我们的。如果你仍然怕，我们就回去，明天我一个人上来。怎么样？”
　　
　　琳子毫不犹豫站了起来的道，“甭，我一定要随着你去，你拉着我。”
　　
　　思明接过她伸来的手，示范道，“像我这样面朝壁。对，就这样，心如止水全身放松，一步一步往前挪，有我你什么也不用想。”琳子默契的跟着他，身子紧紧地贴在石壁上，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着。
　　
　　虽然只一会儿，却像过了漫长的一天，终于到了平地。琳子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气喘吁吁地拍着胸口道，“呀！吓死我啦！这心都快跳出来了，下次再也不让你来了。”
　　
　　思明道，“人生很短暂，能有几个下一次？几十年了，再不来我这心里不踏实。你能够来这里，体验深山老林的生活就很不错了。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熟悉的人你不去呵护慢慢就淡了，熟悉的事你不去回温渐渐地就忘了，熟悉的路你不行走，也就有了陌生的感觉。”其实的他口里这么讲，心里却在扑通扑通的担心老支书能不能原谅自己，如果能原谅了自己，该多好啊！至少每年可以到这里来看一看他老人家。满腹心思的他沿着羊肠小道往前走，期望看见熟悉的身影。但走了好几个时辰没有看见人影，也没有一丝凉风。也许是离天太近、辐射的时间太长，山田里的水都有点点烫手。也许是这山没有了覆被，地上蒸发出来的热量、叫人不敢停留脚步。他无限惆怅的停住了脚步，举目四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痴痴的沉醉在脚下的大山之中，心里嘀咕着：山还是那道山，梁也还是那道梁，只是葱翠幽静的森林不见了。四周光秃秃的没有了生机。方圆枯枝、寂寞小丘，只是增添了已逝故人长眠的墓穴。
　　
　　崎岖的小道对面，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两户人家。一家在小山的半腰，另一家在小山的脚下。山脚下的那一家，有比较宽敞的木屋，思明记得这是老何家的房屋，只是比原来扩宽、翻新了一些。大门是开着的，他俩走到门口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只得沿着木屋直接爬上了小坡。小坡上面有一栋陈旧的、勉强只能够遮风避雨的小木屋。小木屋的屋场坪边，站着一个矮小萎缩了的身躯，全神贯注、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小路上来的一男一女。
　　
　　急匆匆上来的思明，望着站在屋场坪边的老人，高兴的摇着手，激动的打着招呼，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走，插翅飞上去。身轻如燕的他，忘记了琳子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脚底生风的登上了屋场坪。久违的老前辈就在眼前，一股温馨的暖流涌遍全身，凝视片刻的思明，上前将那老人紧紧的拥入怀里。那份尘封多年的情，尽在这紧紧的拥抱之中！激动的泪水在两个男人之间夺眶而出。
　　
　　“老前辈，三十多年了，我好想好想你！老天保佑，我们终于见面啦！”思明仔仔细细瞅着眼前的老前辈，牵肠挂肚的前辈尤为，虽然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雄风潇洒，但仍然神采奕奕。仿佛那残酷的风霜岁月，永远抹不去他那乐观的精神，他那遇事精灵的眼晴仍然闪烁着精湛般的神态。只是岁月不饶人，五大三粗的壮年汉子变成了身材矮小佝偻的老人。
　　
　　尤为激动的端详着面前的思明，没有变。只是身体微微发福，比小伙子的那个时候多了些沉稳，眼神中仍然充满智慧、平静自信、富有弹性。面前的他就是与我风雨无阻、同生死共患难，山里人舍不得的思明啊！他那瘦小枯萎的手紧紧地拉着那男子说道，“怎么瞧都像是你。只是觉得你走的时候没有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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