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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浮舟(十六)

53 浮舟(十六) (第2/2页)

那清冷就仿佛此刻的永福宫,同样的朦胧月夜,确甚难良人同宿。
  
  那是一面枯槁的铜镜,泛黄的光影流转在镜面上,有着虚幻的真实,有抹残留的胭脂未拭净,映衬着镜中人庄妃同样憔悴的脸上,仿佛眼角挂着一滴欲落未坠的泪。
  
  这是一张极精致的脸,却那么似曾相似。
  
  她听过无数遍枕边人在睡梦中对着这张脸呼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个女人有着与自己如此相同的脸,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
  
  红墙绿瓦,掩不住她奢华的寂寞。
  
  对面的关雎宫,永远是浪漫的红色,永远是最受宠爱的一个,也永远占着皇帝心中最柔软的一块。
  
  身前一个博古图纹饰的白地青花瓷器,罩着一层透明釉,在她眼里却光滑而无光。她拿着一只金簪子挑了块上好的苏薄荷,扔进火盆子里,转瞬便有股炙热的清香窜满寝殿。
  
  布木布泰还在发怔,苏茉儿便端着铜盆走了进来。只吸了一口气便叫道。
  
  “哎呦,我的好娘娘。您怎么又点这老什子香料,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他喜欢的是香茅。”
  
  布木布泰冷笑。“皇上喜欢什么跟我有何干系,这后宫所有女人都想要知道他的喜恶,想要他的宠爱——可他偏偏就喜欢寡妇,喜欢那些个不着调的!”
  
  苏茉儿手上一抖,险险滑掉水盆子。
  
  “娘娘,您心烦的话,我陪您唠唠嗑。”
  
  布木布泰叹了口气,重写执起木梳,低低地问了句。“皇上他在哪里。”
  
  苏茉儿一怔,没敢回答。
  
  布木布泰很快领悟,手中的梳子狠狠贯倒青花瓷,碎了一地的狼藉。苏茉儿跪在地上,水盆翻到,濡湿了她素色的袍角,微微泛着诡异的蓝光。
  
  “娘娘,还有指望的——别忘了您可怀着九阿哥。”
  
  “对!御医说了这胎一定是个哈哈济!”突然又想到什么,满脸落寞。“可是皇上会喜欢么?会像宠爱八阿哥一样的宠爱我的九阿哥么?”
  
  “都已经一个月了,他从来也不曾来看看我。”她侧过脸,烛光忽灭忽暗地映着。“他要的一直都是她……”
  
  “娘娘,您难道甘心这样一辈子么?”
  
  “我怎么甘心?”布木布泰狠狠咬牙,“如果我这样一辈子也就算了,我决计不能让我的九阿哥也这般下去——”
  
  “娘娘,我听说今天宸妃娘娘出宫扫墓。”
  
  “姑姑不是没有带应么?”
  
  “可是皇上放话了,谁敢不听?”
  
  “皇上太宠她了,为了她乱了多少规矩不说,竟然连姑姑六宫之主的面子也驳……苏茉儿,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我可不相信你提起这件事只是随口说说。”
  
  “回宫的路上,宸妃娘娘去了趟长宁寺。”
  
  布木布泰睁大眼。“那不是有名的避豆所?难道她不知?”
  
  “不管宸妃娘娘知不知哪里是什么去处,她总该知道天花是什么东西吧。”
  
  “苏茉儿……此事可是杀头的大罪。”
  
  “只要为了娘娘还有将来的九阿哥,有什么是不能的?”
  
  布木布泰勾起一抹冷笑。“那好,你去传话给皇后——”
  
  ……
  
  此刻的关雎宫里,海兰珠慢慢翻了个身,搂着身旁的人又昏沉沉睡去。
  
  转眼便到崇德三年的除夕,这一天忙碌无比,皇太极自早上接受八旗等朝拜,祭祖等事宜后,又在清宁宫耽搁片刻,吃过年夜饭便直奔关雎宫。
  
  一踏进门槛,便见海兰珠笑盈盈地立在门口等着,心下一暖忙不迭拉进怀里。
  
  “大年三十风雪又大,冻坏了怎么办?”说罢便一起坐到了炕上。
  
  炕桌上摆满了各色饽饽,海兰珠慢慢倒了杯□□,一边说:
  
  “今儿个小金子很乖,睡了一天。醒来也不说话,就是有点发烧。”
  
  “是么,快抱来我瞧瞧。”皇太极皱眉,见下人走得慢,干脆自己跑到悠车前。“怎么不传御医?”
  
  “大过年的,瞧病不吉利。”
  
  “也有道理。”皇太极一边抱哄一边吩咐奶嬷嬷。“多盯着点八阿哥,如果明早烧还不退就传御医!”
  
  奶嬷嬷跪地领命。
  
  “今儿个咱们仨儿口一起守岁,谁也不许睡。”
  
  海兰珠点点头,又说道:“皇上,妹妹的预产期就是这个月儿了,您瞧这有空一定要多去探视。”
  
  皇太极却装作没听到,只是逗孩子。
  
  因为劳碌,皇太极过了午夜便已安寝,海兰珠原是哄着孩子,渐渐地趴在了悠车旁睡着。
  
  梦中极不安稳,竟然又看到了豪格的正福晋哈达那拉氏,这一次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瞅着自己,却让她汗流浃背。
  
  正月初一醒来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了炕上,皇太极却早不见了人影。询问下才知道去了前朝接待外邦。
  
  小金子的烧仍是不见退,御医着急忙慌地看了脉,只是说风邪入寒,便被清宁宫唤去问话。
  
  她守着儿子的悠车旁,觉得昨晚的梦实在不吉,便叫了萨满嬷嬷在院子里除邪。
  
  傍晚皇太极归来,满脸喜气。
  
  “这个朝鲜王还真是会来事儿讨我欢心,今儿个不仅送了我和皇后贺表,还给咋儿子也上了一道贺表。指明了说是给皇太子,等八阿哥满了周岁,我就昭告天下,让他做我的继承人!”
  
  “您有空说这些还是先给个名字吧。”后来海兰珠才听乌兰说,初一藩属国朝鲜派二位王子前来祝贺新春时,除了给皇帝和皇后恭进贺表之外,还专门给皇八子上了一道贺表。表文中称道:“皇太子抵承天旨,祥云及于青宫,隆福如河水奔流,似燕贺雷腾……”
  
  “那些个碟子上的名字我没一个相中,反正今后日子长着呢,不着急。皇太子的名字一定要响亮,待我想个好的……不过,你觉得福临这个名字如何?”
  
  海兰珠却听不进去,担心着小金子的病。
  
  下午御医自清宁宫回来后便开了一副方子,小八却仍不见退烧。
  
  心急火燎地等到了夜里,才见病情有缓。
  
  她以为可以安心,哪知又过了半月,小金子又开始连续发烧,这次唤来御医,却听到了天崩地裂的话。
  
  “八阿哥……得的是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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