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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十四

14 十四 (第1/2页)

十三
  
  又一个岁暮天寒的春节来临了。各家各户都忙碌得很,大家似乎都在尽享着一年一度的“离合”情趣。
  
  春节一过,盎然的春风开始从海那边吹来。紧接着是无休无止的大雾天袭来。海洋性气候就是这样,刚才还望着天边有一线阳光,带给人们以光明的希望;可不要一会儿时间,大片的雾幕就会吞没了整个城市,那浓雾密得几乎使人透不过气来。
  
  “笑笑,明天咱们又要分手了。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悲欢离合”的一种乐趣吧?”
  
  叶青望着韩笑那笑盈盈的大眼,一往情深地说。
  
  “唉—,一别又是半年!当初你要报考上海的大学多好!你不知道,叶青!我们学校里很盛行谈恋爱和交朋友之风,才半学期,我们系里就有好几对了。不瞒你说,我也收到十几封情书啦。我讲给你听听,真是什么样的事都有!有一次,我刚从食堂打饭出来,突然一位其他系里的男生对我说了声‘韩笑,你的信!’,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同学就逃之夭夭。你看多有意思。不过,叶青,你可千万别多心哪!他们谁也甭想打我的主意,哼!”
  
  说完,笑笑高傲地扬了扬头,向叶青温存地笑了笑。
  
  “不理他们就是了!”
  
  叶青会意地默默一笑,接着又漫不经心地说。
  
  “不过,听说搞艺术的人的感情特别丰富和外向!”
  
  说完,他又把头转向一旁,意味深长地叹了口粗气。
  
  他们肩并着肩地又在雾天的海岸边走了一阵。
  
  走着,走着,笑笑突然止住脚步。
  
  “叶青,你可不要那么死拼命了。这半年来,我看你好像消瘦多了。可别累惨了身子,啊—?”
  
  笑笑十分柔情地望着叶青,声音哽咽着说。
  
  在她眼里,他瘦了很多。尤其是临分别这几天,她一看到他,不知咋地,心里就一阵难过,感到无限的内疚。
  
  叶青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他自己近来也有所觉察,他确实消瘦得厉害,塌陷的脸庞突露出高高的颧骨。
  
  “没什么,我自我感觉良好。我心里一直闷憋住一股劲,我总觉得应该努力加把劲,把过去失去的大好时光追补回来。所以,我也总舍不得花时间去玩耍。”
  
  叶青两眼充满自信地热切地望着她说。
  
  “用功归用功,可千万要注意好身体。你呀,别看那么壮,一旦病下来就无法支持。不像我,别看弱不禁风,可大病小病一般放不倒我的!”
  
  笑笑带着体贴的同情话,再三叮嘱着叶青。
  
  “对了,笑笑!你明天乘船东西多吗?我去送你吧?”
  
  叶青忽然想起了明天,他心情沉甸甸地问笑笑。
  
  “不用了,叶青。东西不多。我哥和我足够了。你明天不是也报到吗?下午就别往码头赶了。爸爸说,学校有一辆便车要去码头,算是跟爸爸沾个光吧!”
  
  她哼哼唧唧地说,泪珠在她眼眶里直打转。
  
  “到了就给我来封信,路上千万注意安全!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千万要忍耐,沉住气。”
  
  在往家走的路上,叶青对笑笑说。
  
  环山支路十号大院快要到了,那条熟悉的小路已映入他们的眼帘。他们又要分手了。
  
  两人默默地伫立了很久很久,谁也不愿意先离开,谁也不愿意先说声“再见”。
  
  最后,叶青轻轻地给笑笑理了理被风吹散了的浓发,悄悄说了声“夏天见!”,转身走了。
  
  “啊—,笑笑,你回来了!明天就要乘船走了,快准备一下吧!来,这是爸爸送给金教授的啤酒,你把它们带上。明天有学校的车捎你去码头,金教授那边我前几天也发了信,他们会去接船的!”
  
  韩天教授一看女儿回来,边嘱咐着她,边将东西指给她看。
  
  “大冷天送人家些啤酒干什么?”
  
  笑笑由于不愿见金教授的儿子金杰,所以就鼓着嘴不情愿地说。
  
  “别不高兴,笑笑!交往人一定要交得长远些,谁不定哪个关节眼上会用得上人家的!好孩子,听爸爸的话就是了!”
  
  袁芳赶快上来哄劝着女儿,给刚想发脾气的老伴丢了个眼风。
  
  笑笑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她不是讨厌爸爸的做法,而是心烦妈妈的那一套总挂在嘴边上的“人生之道”。
  
  灿烂的朝霞好像天边上的片片火云,把码头染得通红。笑笑在船舱里呆了一整天。这时,她走上甲板,晨风披面吹来,使人感到一阵清新。她又一次远远望见了黄浦江,望见了大上海的钟楼了。
  
  金黄色的彩霞弥漫在海天交接的边际,早晨的浓郁的空气充满了芬香,又新鲜又明亮。一切预示出这是霉雨季节里难得的一个晴天。
  
  汽笛长鸣,轮船欢快地破浪前进,它离码头越来越近了。
  
  笑笑和众多旅客们凭着船拦眺望,整个上海滩、高耸的大厦、洋楼、烟囱----------已历历在目了。轮船忽然猛烈地摇晃几下,接着,轻轻地撞到码头的边缘上。随着铁锚的咣当声,轮船靠岸了。
  
  这时,不远的街道和电车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惯常的忙乱开始了。舷梯刚支好,闹闹嚷嚷的乘客们便交织成稠密的人流向岸上涌去。
  
  “韩笑—,韩笑!”
  
  金声教授和他们儿子金杰几乎同时看到了他们要找的人,父子俩在码头上拥挤的人群中,用力呼喊着。
  
  “喂—,我在这里!”
  
  正在准备下舷梯的笑笑闻声扬了扬手套应道。
  
  循着声音,金杰抢步迎了上来。
  
  “你好!韩笑,见到你真高兴!”
  
  金杰上前接过那一箱沉甸甸的丽岛啤酒,同时用不知私下里演练了多少遍的流利的英语问候笑笑。
  
  “你好,见到你们也很高兴!”
  
  笑笑马上也改用英语问候了他。
  
  “你的英语相当不错,韩笑,你学了几年了?”
  
  金杰本想在笑笑跟前一显身手,没想到笑笑的英语会话这么朗朗上口,这使他大为惊异。
  
  “五、六年了,都是断断续续地学习,没系统训练过。我讲得不好,比起你来差得远了!”
  
  笑笑谦然一笑,她瞟了金杰一眼。一瞬间,她隐约感到金杰不完全像她想像中的那种无聊的人。
  
  “能得到您的鼓励太荣幸了!走吧,笑笑!我爸爸还在那边等着哪!”
  
  说着,金杰把笑笑随身的全部东西都拎在自己身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下子怎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劲儿。他引着笑笑快步朝着人群那边走去。
  
  “啊—,韩笑,你们早下来了!我说往船上张望总不见人往下走了呢!”
  
  金教授三步并作两步抢跑过来,说,
  
  “笑笑,你父母都好吧?”
  
  “都好,谢谢金老师的关心。我父母也托我向您和大姨问好!”
  
  说完,笑笑微然一笑。
  
  “都好,都好!瞧,昨天才收到你爸爸韩教授的信,我们就赶紧准备了一下来了。这样,金杰先骑自行车把东西捎回家,我和韩笑乘公共汽车。先到我家去休息一下,你大姨早准备好了饭等着你呢!”
  
  金声教授喜笑颜开,不容分说,拉着笑笑就走。
  
  “不,金老师,谢谢你和大姨的好意,我直接回学校宿舍好了,不去麻烦你们了!”
  
  笑笑十分坚决地谦让着,因为她没有去人家做客的习惯,况且与金教授的交往掺和着他儿子金杰,她很清楚全家对她的特别热情意味着什么。
  
  “走吧!听我爸爸话,韩笑!我妈早就在家等急了,你知道她是特别喜欢你的,你要不去,她可要生气了!”
  
  金杰在一旁边往自行车上捆绑东西,边劝着笑笑。他那殷切的脸上,露出一个殷媚的笑容。
  
  “对,笑笑!干吗要那么客气呢?!你大姨在家等着咱们呢,她可喜欢你了。好孩子,在社会上就要锻炼锻炼,出门在外,四海为家。将来我还想去丽岛市玩玩呢。到那时,你家要留我,我硬不去,硬要到街上饭店吃饭,那你会心里觉得怎样?”
  
  金教授的一席话,说得笑笑难为起来。她犹豫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金教授家就在音乐学院教师楼大院里。
  
  金教授为人热情,爽朗。他的老伴金杰妈妈也是一位受过教育的表面看来和蔼可亲的老妇人。
  
  今天这顿午餐办得十分丰盛,可以说是众多南方名菜的荟萃。席间,笑笑绕有兴趣地逐一品尝了一下金杰妈妈的烹饪技术。金杰不时把盘碟换来换去,他一是想使笑笑高兴,二是也想让笑笑每样菜都尝到。
  
  “学校里的大食堂伙食挺单调,你能吃得来吗?”
  
  午餐快结束时,金杰关切地问她。
  
  “还行,听说上海几所艺术学院的伙食比其他院校好得多,我也觉得挺好。”
  
  笑笑边应酬着金杰的问话,边起身帮着收拾桌面。
  
  “大姨做的饭真好吃,恐怕你们也不是经常吃这样丰盛的饭。都是为了我才这样破费和麻烦,真是太感激了!”
  
  笑笑洗过手后,坐下与金杰妈妈唠了起来。
  
  金杰妈妈沉思着,一直吞吞吐吐地说话。但从她那不那么自然的神色中,笑笑明显地感觉到有一种强烈的感情在她心里骚动。
  
  “笑笑,你多大啦?”
  
  “二十三岁了!快成没牙的老太婆了!”
  
  说完,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乐了。
  
  “笑笑,你真是个快活的姑娘,什么时候都带着个笑模样,说起话来都逗笑!”
  
  金杰妈妈笑后亲切地抹了一把笑笑的浓发,又悄悄地问,
  
  “有男朋友吗?”
  
  笑笑微微一笑,她垂下头没有马上回答。因为她是一个自认为不能把爱情的秘密随便吐露给旁人的人。
  
  “笑笑,听说你的小提琴水平在全系都是拔尖的,对吧?”
  
  金杰在一旁打断笑笑的沉思,问:
  
  “对,对,一点不错。这我也听说过。她们系的老师对我经常谈起韩笑,说她功底不浅,很有培养前途。”
  
  没等笑笑回答,金声教授抢过话头认真地说。说完,他还振振有词地点点头。
  
  “哪有的事,大家过奖了。今后还希望金老师多多指教!”
  
  笑笑一下子脸羞得绯红,她尽量找些谦逊的话说。
  
  “我看笑笑也该回去休息了,改日再来玩好吗?”
  
  善于察言观色行事的金杰,似乎觉察到了笑笑的内心世界和那疲倦的样子,赶紧插嘴打圆场。
  
  这一招正合笑笑的心意,因为刚吃完饭抬脚走,似乎太不礼貌了。她心里正盘算着怎样瞅个机会打退堂鼓呢,没想到金杰倒心领神会帮了个忙。她向他感激地望了一眼。
  
  “他在体谅人方面倒不比叶青差,”
  
  她心里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但马上又消失了。
  
  “两位老人也该休息一下了,添了这么多麻烦,谢谢了!”
  
  笑笑起身向金教授夫妇道别,由金杰陪送出门外。
  
  “你也留步吧,金杰!欢迎你到我们宿舍做客!”
  
  笑笑客气地劝住金杰。她觉得金杰这人尽管缺乏叶青那种男子汉的气概,可心眼挺灵巧。总之,通过今天的接触,她对他原先的印象在悄悄地起着变化。
  
  “那好,欢迎你能经常来玩!”
  
  两人在暮色苍茫中相互扬了扬手。笑笑径直朝女生宿舍楼方向走去。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春天已经悄然来临了,空气里弥散着微暖的气息。在狂风恶雪中挣扎了几个月的秃树,枝上都冒出了尖尖的细芽。
  
  学生的生活永远充满着紧张、热烈和欢乐的气息。叶青几乎每时每刻都感觉到,自上大学以后,总有那么一股紧迫感在自己的生活学习中渗透着、压迫着自己。
  
  他们这座工学院坐落在丽岛市近郊,离叶青家骑自行车也得个把小时。为了不致因家在本市而影响学习,叶大妈只允许儿子星期天回来一次。
  
  每逢周末,这个往日静寂的家就立刻充满了生机。这里虽然没有高朋满座,但也不乏话不投机的同事哥们。总有那么几位叶青原单位的青年来找叶青补习功课。
  
  叶青原先一起干活的同事小丁,怕叶大妈一个人在家寂寞,还给叶大妈弄来一只漂亮的小黑猫陪伴。这使叶大妈很高兴。慢慢地,小黑猫也喜欢起这个家来了,它还特别喜欢在叶青那张床的枕头上就着阳光昏沉大睡。
  
  除上课之外,叶青把整个精力都耗在图书馆和晚自习课上了。他的各门功课都是优秀的,甚至连带课的讲师们都对这位昔日的运垃圾的工人能有这么好的基础课功底而感到惊佩。
  
  时间久了,叶青跟其他同学一样,也学会了怎样安排大学的学习和生活了。有时,他也能挤出一点时间来,譬如,星期六晚上不去看每周一次的电影,一人在寝室里对着笑笑送他的那本辞典试译一点英文小读物练练笔。
  
  每天,每天。每月,每月。
  
  大学的学习与生活就这样被他安排的天衣无缝。
  
  由于叶青入学前的功课底子比较扎实,一些数理化课程都系统地学习过,所以他一入学各门功课就崭露锋角。有几门功课的“第一名”,几乎被他“承包了”,同学们都很佩服他,并在第二学期一致推选他为系学生会和班委会的学习委员。
  
  同学们越是信任他,求教于他,他越感到不安。尽管叶青有时也想娱乐一下,但总舍不得那宝贵的时间,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压抑着他。
  
  星期天,对于叶青来说,简直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在妈妈身边,说些知心话。
  
  在自己亲切的小宅院里,干些杂活。
  
  到商店里,去给母亲买点药。
  
  和原单位的伙伴们快活地开几句玩笑。
  
  而最大的享受莫过于笑笑来的信在等着他来亲手拆开哪。
  
  每当这时,叶青就轻轻溜进他的里间小屋子里,悄悄关好门,往床上一躺,翻来覆去地品尝着情书带来的甜蜜。
  
  春天以她那盎然的暖意驱走了最后一丝寒气。路旁坡倾,无人知晓的娇嫩小草蓦然成片地披绿了。
  
  叶青喜欢这个简陋的家,这里不光有母亲那慈祥的爱,更有笑笑的信息带来的柔情蜜意。
  
  他喜欢在自己家里给笑笑写回信。这里多自由啊,没有任何人干扰和同学们的恶作剧。他在信里总爱把学校里的变化、班上的“奇闻轶事”讲给笑笑听。
  
  笑笑给叶青的信中,经常谈到一些有关音乐方面的事情。她在信中所谈到的国外近几年来时兴起来的电子乐器,使叶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自那以后,不论是杂志还是报纸,只要一有电子乐器方面的内容,他都要看个仔细,从不放过。
  
  这天星期日下午,叶青觉得应该去韩教授家看看了,他有好长时间没登门了。
  
  自从韩家的社会地位和各方面的政策落实后,短短的一年时间,确实有了惊人的变化。
  
  院里院内已整修一新。一进楼内,就能闻得到二楼飘散下来的花香和苹果香味。经过大修的楼房,油漆一新的天花板、屋梁、楼梯、墙壁--------,全都闪着耀眼的泽光。屋里的地板都是上光蜡擦抹的,亮得甚至连大衣橱镜子都相形逊色。
  
  叶青推门进屋时,韩天教授正在高谈阔论,屋里高朋满座,教授只是朝叶青瞟了一眼,微微点了下头。笑笑妈坐在沙发边上,旁边是一只正躺在安乐椅上睡觉的大花猫。它睡得很专心,似乎很满意主人家这张垫得软软的座椅。
  
  看叶青进来,笑笑妈赶紧迎了上去。她先是冲着叶青敷衍了几句,又赶紧给各位客人倒茶、敬烟去了。
  
  老教授现在可有风度了。他讲话时声音比谁都响亮。他坐在屋正中,跟屋子里的人大声交谈着。
  
  叶青本想来询问一下,有没有需要他来做的事情,可韩教授夫妇似乎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来顾及他。站了一会儿,他一声不响地推门走了。叶青心里明白,从袁芳的表情上似乎也能隐约看出,他是这个家里模棱两可的人了。
  
  走到院里,听到楼上的声音,似乎教授的话讲完了,大伙都笑语盈盈,教授夫妇的笑声最为响亮。
  
  不知是自己的错觉呢,还是不应有的猜心。自寒假以来,叶青心里对韩家产生了一种难以言状的疏远感觉。
  
  他隐隐约约地觉察到,韩教授在待人接物上那副大架子又摆上了。过去那副笑容可掬、和蔼可亲的面孔不太多见了,至少,他现在说起话来拿起官腔了。笑笑母亲虚伪得也令人难受,尽拣些过年话来说。
  
  有几次,叶青来了,她都不好意思向在坐客人们介绍叶青的身份。叶青不只一次地从她的玩笑藏真的话里听得出,她至今对他和她女儿这门亲事的勉强凑付。
  
  渐渐地,韩家的这一切,使叶青迷蒙起来。他觉得这十号大院里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仿佛从里面掏走出一些朴实的,美好的、最值钱的东西——感情。
  
  在往家走的路上,夜幕已经笼罩了大街,天稀稀沥沥地下起了小毛毛雨。街上的路灯发着摇摇晃晃的暗淡的黄光。
  
  叶青冒雨在街上慢慢地走着。最近,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有时在校园里,也喜欢独自一人在雨里漫步。
  
  丝丝的雨雾在他面前织成一张愁闷的网。他面目忧郁地走到自己的家门口。
  
  “我一定得好好上学,报答母亲,给自己争口气!”
  
  叶青并没有马上进屋,而是伫立在门口,凝望着自家的静寂和缺乏光照的小屋,他暗暗地发誓。他感到内心深处像是开了一个突突喷涌的泉眼,一股争强好胜的倔强劲在鞭策着他。
  
  叶大妈虽然文化知识不高,但她是一位善良、通情达理的家庭妇女。她为人正直,一生廉洁,不喜欢让儿子去巴结有钱有势的人家。她有着中国老一辈妇女那可贵的有自知之明和内向的质朴刚毅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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