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疑云丛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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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幻尘这才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对，尽管有过杂役生活的磨炼，但过去的经历养成的一言一行岂是那么容易改变……她露出略带歉意的笑容，道：“抱歉，这个不可以说。”
　　
　　“没关系，是我冒昧了。”柳清雅把泛光的圆盘递到东方幻尘面前，“请东方道友割舍一滴精血，以便完成认证。”
　　
　　东方幻尘右手大拇指与食指用力一压，一滴血珠从中流出，慢慢渗入凹槽里，与号码牌逐渐融合。
　　
　　等到融合完毕，光幕里显示“姓名：东方幻尘（绑定成功）”，柳清雅才把号码牌取出，交还给东方幻尘。
　　
　　“本次考试共有十五个考场，你在第十三考场。”柳清雅为东方幻尘解说考试流程，“每个考场皆由空间法术构成，考场入口要等报名与审核结束再公布，照现在这个进度要等到午后了。”
　　
　　“明白了。”东方幻尘点头，“那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
　　
　　柳清雅了然，笑眯眯地邀请，道：“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喝杯茶？”
　　
　　喝茶的地点是柳清雅提供的，亦是招生院内，却是东方幻尘数月来从未踏足的地方——值班室。
　　
　　“要从哪里说起来呢？”柳清雅端着竹杯，整理思路，“就从那天你被木元师叔带走说起吧……”
　　
　　在缈缈茶香中，东方幻尘从柳清雅的娓娓叙述里拼接出一个故事：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利用自身的魅力挑拔两大家族的有为青年，令他们为自己私斗，并且波及在场所有的世家弟子，其意图为引起天麟山脉各大世家内乱，从而渔翁得利。在天麟学府的干预下，少女的阴谋破灭，但其不知所踪。参与私斗的世家弟子自觉愧对家族栽培，纷纷推辞已经获得的天麟学府正式弟子资格。天麟学府高层被众人幡然悔悟的决心感动，决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于是有了这一次修仙者与凡人共存的入学考试。
　　
　　东方幻尘沉默了许久，忍不住问道：“柳道友，那个年轻貌美的少女不会是指我吧？”
　　
　　“你说呢。”柳清雅轻笑，看到对方如被雷劈的模样，心情大好，“这个故事如何？”
　　
　　“漏洞百出，毫无逻辑。”东方幻尘沉痛地给出评价，“大家都是修仙者，追求的应该是成仙之道，区区皮囊岂能影响修仙者的意志，差评，一定要给差评！”
　　
　　“呵呵，这可是天麟学府高层公布的酒楼事件真相版。”
　　
　　“……这是糊弄谁的智商呢？”东方幻尘目瞪口呆，能成为天麟学府高层的修仙者修为应该不低吧，没道理编不出合情又合理的借口。
　　
　　柳清雅喝了一口茶，笑道：“凡人没有质疑的权利，而天麟学府的高层……实际上皆由各大世家主事者担任。”
　　
　　“……我现在退出入学考试还来得及吗？”
　　
　　柳清雅瞥了东方幻尘一眼，问道：“东方道友，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在酒楼事件尘埃落定之后，自己曾向木元师叔打听她的下落，却被对方搪塞过去。然后，她开始调查木元师叔……
　　
　　“就在这个招生院啊。”东方幻尘有点奇怪地看着柳清雅，哀怨地说，“还当了好几个月杂役，这次背黑锅的好处没捞着，代价倒是付了不少。”
　　
　　“这里？”柳清雅惊讶，然后又释然。意外之料、情理之中的答案，招生院是木元师叔的地盘，出入的修仙者大多数是由凡人晋升，而非修仙世家弟子，想要藏匿一个人太容易了。
　　
　　“这段时间很多人在找你，包括我，你知道为什么吗？”柳清雅望着清澈的茶水，思绪忽然有点飘远，“酒楼事件大家心知肚，那为什么他们还要找你呢？”
　　
　　“因为你不是本地修仙者，有传言说——你来自华域大陆。”
　　
　　东方幻尘心惊，她的身份暴露了？这怎么可能！
　　
　　柳清雅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神情，她似是自言自语，低声呢喃：“初次遇见你，身形狼狈、修为低下，却有着不易察觉的傲慢，所以我对你很好奇。任由木元师叔责问你，是为了试探你的底细，没想到你居然那么配合地顶罪，这不像是一个低级修仙者会做的事情。那时我有点担心你，初来乍到，不知深浅，冒然介入这件事里，真的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东方幻尘在想，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露出破绽了。
　　
　　“我找你，是为了确认你是否安好。当时，有几批人同样在找你，起先我不知道理由，后来调查了一些事情便知道了那个传闻。”柳清雅正色地望着东方幻尘，“东方道友，可否请你告诉我，你来自何处？”
　　
　　东方幻尘说不出来话，她既不想暴露自己，也不想骗柳清雅。
　　
　　柳清雅看着这样的东方幻尘，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