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风起
第十九章 风起 (第1/2页)四天前，清晨。
东南亚金三角地区的一座别墅里，一名满脸阴沉的老人坐在书房昏暗的角落里，书房中阳光照射进来的地面上，趴着一具身上插满匕首的手下。那尸首上新鲜的血液顺着中国进口的华美瓷砖的缝隙流淌开来，绽放出一朵朵带着纹路的花。
老人没有说话，静静看着那名手下咽了气。
尸体身后还跪着两名老人的手下，瑟瑟发抖。
书房的一侧是一排椅子，坐着一排元老，其中一名元老跳将起来破口大骂，仿佛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连个主人都保护不了的蠢货！把这两个也给我打死！”
昏暗角落里的老人微微摇头，示意书房内的三名元老平静下来。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杀手的实力确实超出了我们的应对能力。”
那名暴躁的元老正要反驳，老人摆了摆手。
书房内寂静无比，跪着的两个保镖几欲吓晕过去。
老人打开桌上的电脑，想告知中国内地的生意伙伴，自己目前的状况——他最得力的三名干部，在昨天下午被刺杀了，而其中两人，正是那名正在大动肝火的重量级元老的亲人。
突然发现邮箱里有昨日的紧急邮件，老人点开那个只有利益联系最紧密的几个大佬才知道的邮箱，第一句便是：
“召鬼，MR.J同时被杀，理由不详，杀手自称‘刺客’，动机未知，侦查能力很强。”
老人仔细看完内容，长叹了一口气，颓然坐回椅子。
一名元老察觉到这位一方巨摰的异样，问道：“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老人说道：“昨日晚八点，我们在中国西南的朋友召起山和西南杀手组织二号人物同时被杀，杀手和昨日下午杀死我三名干部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那名询问的元老眼神猛然一缩：“四个小时内跨越国境，连续刺杀五个身份隐秘的人，不可能！”
老人微微摇了摇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说道：“大概是同一个组织的人，两个现场都留下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汉字‘刺客’。”
他想了想，说道：“让手下发布通知，让边境所有关口开始排查这几天从中国出境入境的人，把目标范围缩小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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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春天多风，夏末初秋的季节里受锋面影响，很多时候风力也不小。
宁凉从飞机上下来，感受着干燥有力的风吹在脸上的感觉，甩了甩还算飘逸的头发，抬头看了看天。正要叹一声“啊，我爱死北方这气候了。”却见天空满是暗黄色的霾…一时间话憋在嘴里，忧郁起来。
机场门口是大师兄在迎接他。宁凉站到大师兄身前驻足，微笑地看着这位从来都是面容温和的兄长。“我回来啦。”
哪里有老师和师兄，哪里就是他的家。这话是宁凉几年前兴起时说的，他从不认为这句话言过其实。
大师兄温和地看着他，微笑着说道：“还是没变。挺好。”
宁凉装作不忿地说：“谁说没变，我现在都能空手接白刃，加上能从六楼跳下来。”
大师兄摇头一笑，道：“走吧，我们去老师那里。”
“老师来首都干什么？”
“要处理很多事情，要和政治人物碰面，可能还有冲突。”
“是啊，什么人都难做。”
“小凉，最近有什么迷茫的事？”
“怎么可能。咳咳，我就是开个玩笑。”
“万事自有因有果，你我从来没有被迫过。再说，你现在的方向明晰了吗？”
宁凉哈哈笑道：“师兄你强迫症又范了，放心，师弟我从来没有人生哲学思考上的难题。”
两人个看似平凡的年轻人打了车，出租车上那个常年以揣测乘客心理为人生乐趣的司机听得一头雾水。要说现在的学生真是莫名其妙，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也不懂客气，八九不离十就是手机玩的，唉，决定了，我今天回家就把儿子的手机下掉……
不久就到了一家雅致的商务酒店。
酒店房间内，辜临川随意盘坐在阳台上，眯着眼睛咂摸着口中雪茄的味道，这雪茄产于北欧，味道比之哈瓦那更加清甜，窗户外偶尔吹进来北国干燥的风，将他酝酿好的烟气瞬间吹散，同时吹起他的招牌式风衣，这让他显得很沧桑很有韵味。
酒店门被打开了，一瞬间房间气流流通，窗外的强风瞬间猛灌而入，好在辜临川下盘稳定，全身泰然自若，可是他那飘逸的头发瞬间被吹成了西北荒漠里蓬草的造型，同时房门那里一阵哈哈大笑。
辜临川手指颤抖着取下雪茄，缓缓转过头去。
宁凉不忘让师兄先进，然后迅速闪入房间，运用了三分内力才得以快速地关上那扇在强风中阻力重重的门。然后他一脸严肃地转过身，丝毫不直视辜临川，微微躬身道：“弟子回来了。”
辜临川看着眼前一本正经仿佛没有坏笑过的的宁凉，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倒是没怎么变。挺好。”
宁凉听出来这句“没有变”没有说他实力欠缺的意思，有点不解为何师兄和老师都说这句话，突然他想起来前几天辜临川在电话里说的那句“你还是个孩子啊”，不由在心里撇了撇嘴。
“是啊，老师和大师兄也没怎么变啊。”
辜临川和大师兄都笑着摇了摇头。
辜临川把手中的雪茄缓缓放置到烟灰缸里，关上了窗户，转身坐定，看着宁凉问道：“去山上有什么收获？”
宁凉认真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要说收获，第一个自然是实力提升，我的内力已经小成，柔劲方面增强了很多，冷兵器方面只需要多加磨合；第二个是主观上的，山上的日子很安静很轻松，所以想开了不少事情。”
辜临川没有追问宁凉是具体哪些事情。每个人有不同的看法和道路，人对人最基本的尊重之一就是不强加给对方自己的价值观……再者，作为一个自恋的老师，他没理由不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会是一个性格懦弱又优柔寡断的消极者。
“老大，你给宁凉说说目前的状况。”
大师兄躬身点头，用平和的声音说道：
东南亚的线人传来消息，那名巨摰手下三名得力干部的死已经在东南亚圈子中传开，西南召起山的死讯同样传达，预计两天之内西南和东南亚的地下交易陷入僵局，届时各方背后隐藏实力因为利益链条的突然冻结，一定会露出马脚，倘若再杀几人，便会搅起地下世界的斗争。
宁凉听得有点热情高涨，倒不是因为话语的内容。他忍不住插嘴道：“师兄你能如此平静地陈述这些局面，实在有范儿！”转而想到一件事，他问道：“我的线人是谁？”
是东南亚杀手组织。我们和对方达成交易，然后利用了当地的探查人员。
辜临川看着宁凉的表情，问道：“这些局势的发展你有想过吗？”
宁凉摇了摇头，这动作让辜临川的眉头一紧。
辜临川摸了摸胡茬，又问道：
“你说你只杀了四个？我怎么感觉这数不对。”
宁凉说道：“我觉得杀得有意义的有四个。”接着他便看到师父和大师兄莫名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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