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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夜半惊魂魄 刺刀闪寒光

十七章 夜半惊魂魄 刺刀闪寒光 (第2/2页)

我和李当点着烟,冒着喷着拉达着。李当说,他哥的战友在这里是武警的头儿。他哥打过招呼,找了个关系干了分美差,一般犯人干不上。我看他也挺美得。反正不出力,没危险。他说这个队除几个关系,其他的都是凭本事,有技术、有文化,要不就是乐理特长,反正是要不是能写会画,要不是吹拉弹唱。他说的这些和靳汐说的基本一样。
  
  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要到收风的时间了。李当说又丢给我一根烟点着:“林峰,我估摸着里留下的可能性大,你要有准备,监狱缺少写写画画的,你有真本事,会留下来的。”
  
  他又吸了一口烟,起身说:“走,进去见见H县剧团的两个,还有一个你也见过了准下队到剧团的崔四。教员队里没我们H县的。”我把烟掐灭。他笑笑说:“没事的,活动时间烟是公开抽的。和干部谈话、集合点名,集体开会不能抽,而且站姿、坐姿都有明确要求,下队前都要严格训练的,一切都是军事化管理,说白了比军事化更严格。”
  
  走进中队院里,因为快收风。端着脸盆洗脸的、刷牙的居多,到了一楼楼梯口的监号,李当说:“这两个监号就是教员监号。”我往门里一看不得了了。刚才那个叫刘猛的犯人正在半躺在被子上高谈阔论:“我不是给你们瞎咧咧,新犯人里来了一个高人,我刚又到H看来的老犯人里问了,那个叫林峰的笔杆子有两下,耍的大着哩,都敢说我的文章狗屁不是。”他说的时候有点不服,又有点嫉妒。所以摇头瞪眼的。监号里的其他犯人也没在意,只是笑笑而已。
  
  我跟李当见过H看送来在剧团里服刑的。一个叫冯琪,块40岁了,在剧团是团长。他的乐理知识在这里是全面的,二胡、笛子、风琴,样样拿得起。浓眉大眼,就是个子有点单薄。还有一个丁可。原来在工商局工作,因收费问题与屠户发生争执,因对方是父子俩都提个锋利杀猪刀,所以他收费屡屡受挫。最后他以毒攻毒,扛了杆猎枪,致对方重伤,被判15年有期徒刑,丁克个子不高,脸盘中等,眼睛、鼻子、嘴巴搭配基本周正。
  
  在看守所,我到劳动号担任大学***时他们已经送监狱服刑,见面不多,也没啥交情,见过面打个招呼,就上楼了。赶紧拿起牙缸、脸盆一路小跑,急急忙忙洗完脸,李当放的收风号就响了。
  
  收风的就是那会看打饭的干部,还有汪民和猴子脸殷正。挂锁落铺。我把褥子和厚厚的被窝铺好,就脱掉所有的衣服,钻进了被窝。我知道囚犯的日子刚刚开始,路还很长,一切都得按照《罪犯行为规范》严格要求,但晚上也只能是晚上,我脱了个精光,好让身子自由一下,给自己已经囚牢的肉体找个自由放松的空间,一切万般无奈,一切顺其自然。
  
  见另几个铺的犯人都不老实地滚来滚去,或小声叹气。或低低窃语,我和他们都陌生,再说也没有什么无话找话的闲工夫,我就点了支烟,想着以后能留了监还是送走,会遇到什么意外等。在烟雾的作用下,我的神智开始迷离,好像又看到家乡的那条小河,还有小时和女同伴好奇脱了裤子问对方长得不一样的问题。只有在梦里我是自由的,只有在梦里我有亲人,有同伴,有女人,有渴望已久的欲望,在梦里那里可以毫不畏惧地搭起帐篷……
  
  “咚,啪!”我的梦被被剧烈的声音惊醒:“岳噗、房江、青穹、甘溪四人收拾自己东西出号,蹲在院里两手抱头,准备上路!”我的妈呀,我惊醒过来,往门口一看,两个武警手握半自动长枪,枪上明晃晃的刺刀闪着寒光,让人精神陡然坍塌。我一听抱头,我也顾不上脱得精光的身子,因两腿发软,“噗通”,脸朝墙一屁股坐在那抱住头。那个汪民认出是我:“林峰,躺下睡觉。”四个点名的犯人提着洗嗽用品和被子押下去了,紧接着2号、3号、4号,所有监房都有提走“上路”的。
  
  我惊吓之中在想,在看守所提人“上路”执行死刑,都是白天,赖好还要宣读个判决、命令什么的。在这咋提前没一点兆头,说“上路”就“上路”了呢。
  
  没想到啊,一会这么多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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