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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陆心依旧

第十二章:陆心依旧 (第2/2页)

赵九宫也没想到有这么严重,不过:“你确定你弟见了杜紫琳情况会好转?说不定越陷越深呢?”
  
  “不试怎么知道?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试试,你没见我妈,天天气得在家里哭呢。”
  
  ……
  
  赵九宫没有和阿邦说具体情况,但是说了要约杜紫琳吃饭,约在第二天,杜紫琳之前说了好几次要去白家看小朋友,身份又确实不方便,已经用微信表达了N次这次一定要见小朋友这个意愿了。
  
  娟姐拿着一堆布料走进来:“太太,这次要做个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把布料在赵九宫面前摊开。
  
  赵九宫不喜欢外面买的娃娃,怕材质不干净,便自己定了材料闲着没事做一做,虽然做出来奇丑无比,也算是打发时间了,和陈晨两个人一边做娃娃一边聊天竟然度过了一整个下午。
  
  陆氏。
  
  李助理将赵承挡在外面,面色不佳:“赵先生,陆总现在真没空。”
  
  “我已经来了五次了,不能每次都没空吧?”赵承无奈,每次给陆挚挂电话,陆挚总是说再忙,不等他说完便挂电话,来见他,也根本见不到人,这小子还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朋友也不要了。
  
  李助理优哉游哉:“那要看什么事,你要是有其他事情,说不定陆总就有空了。”
  
  赵承气急:“我能有什么其他事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
  
  赵承气的走来走去,末了,憋出来一句:“林予说了,只有见到他才肯说,四季饭店,房间我已经订好了,去不去让他看着办。”说完便气急败坏的走了。
  
  李助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陆挚,万一出了什么叉子,他可没命赔。
  
  陆挚听完之后面色不改,只淡淡说出两个字:“备车。”
  
  四季酒店。
  
  陆挚进到包厢的时候便看到林予坐在床边发呆,林予很美,是那种清秀的美,只是陆挚对她视而不见,直接在她对面坐下,语气淡淡:“说吧。”
  
  林予看了陆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陆挚眉宇间闪过不耐:“你让我来就是说这个的?”
  
  “我爸还不到退休年龄便被劝退了,我妈也降职了,甚至连我正在做的项目都被押后了,陆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林予没有忘记在赵九宫被送去医院生产的第二天,李助理面无表情的坐在她家的椅子上冷冷的问:“你和赵小姐说了什么?”
  
  林予不吭声。
  
  李助理威胁她:“你现在可以不说,但是总有一天你要说,而且是在你付出一些代价之后,时间拖得越久,你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手并没有挨到桌子,似乎是嫌脏:“林小姐想通了给我电话。”
  
  林予开口只说了一句话:“让陆挚来见我。”
  
  李助理冷笑一声走了。
  
  后来他说的代价果然应验了,她的家人每个人都出现了不大不小的阻力,甚至她的朋友也和她抱怨最近诸事不顺,她以前总以为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人是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可事实上不是。
  
  看着陆挚的表情,林予竟然生出一些害怕:“你要怎样才会放过我?”以前她一心一意想要靠在他怀里的人,现在连说话都这么卑微。
  
  陆挚站起身,不欲和她废话。
  
  林予‘噌’的站起来:“我说!我和她说你背上有一块胎记,就这一句话,只有这一句话。”她之所以知道陆挚身上有胎记并不是因为和他发生了什么亲密关系,而是有一次朋友弄了一张高级会所的门票,约她一起去游泳,然后她便在那里遇到了陆挚,陆挚和几个年轻人一起并没有看到她,几个人说着话下水比赛,陆挚中途似乎不适,慢了下来,跟上去的人脚踢到了他,他整个人往边缘上碰去,正好那里有一块刚刚碎裂的瓷砖,陆挚的背膈在上面,水瞬间便红了,他的一群朋友连忙上去查看,掀开衣服的时候她正好跑过去看到,见了她,陆挚似乎很意外,不过制止了朋友的动作,和她一起去了医务室,她也只是因此得知的。
  
  陆挚愣了一下,就在林予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他竟然只是转身就走,步子很大,似乎很急。
  
  陆挚却是很着急,一路上让司机闯了三个红灯才到了赵九宫住的地方,正赶上赵九宫要出门,怀里抱着小朋友,娟姐跟在她身后提着小朋友吃喝拉撒的东西,两个人低头说着什么,赵九宫还浅浅笑了一下。
  
  “小九。”陆挚浅浅喊了一句。
  
  赵九宫停下脚步,娟姐迅速转身走开了,陆挚走到赵九宫面前:“我知道林予和你说了什么,可是我没有,只是一次游泳不小心被她看到了,没有你想的事情。”
  
  赵九宫面色不变,眼神都未有闪烁:“不用和我解释这些。”
  
  陆挚站在原地许久才缓缓开口:“有时候想就想把你强行留在身边也比这样好,可是我又不敢,小九,我不想你再受伤害,可是假如你只是惩罚我的话,至少给我一个期限。”
  
  “没有期限。”赵九宫凉凉的吐出几个字,见陆挚还想说什么,她打断他:“我约了阿邦,先走了。”
  
  陆挚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看看小朋友才开口:“我送你去。”
  
  赵九宫看他一副今天不让他送就别想走的架势,说道:“走吧。”
  
  陆挚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引着她往前走,司机开了车门,他小心的把手放在她头顶,甚至绅士的帮娟姐开了车门,最后才自己上车。
  
  小朋友还太小,对颜色的辨识度很低,但是陆挚今天里面搭的是件红色的毛衣,小朋友最初认识辨识的便是红色,见了陆挚便不停伸手去抓,陆挚顺势将孩子抱过去,看着小朋友软软的一团,整个人周身的冷峻都温和了许多。
  
  小朋友的手一次次打在陆挚脸上,陆挚不但不生气,似乎还很享受,赵九宫看得有些生气,探过身子将照照抱走,她的儿子凭什么和陆挚这么亲!
  
  陆挚显然意犹未尽,不过看赵九宫嘟着嘴不服气的表情又觉得可爱,她很久都不给他好脸色了,也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表情,看到她这样,他心里是高兴的。
  
  赵九宫余光看到陆挚在看自己,干脆抱着小朋友看窗外,小朋友有手拍打车窗,陆挚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有没有锁车门,这种细节几乎没有人会去关注。
  
  到了地方,赵九宫二话不说便抱着小朋友下车,陆挚追过去:“我在这里等你,待会送你回去。”
  
  “不用,阿邦有开车。”
  
  “不是还有陈晨吗?人多,我多派辆车子过来。”
  
  赵九宫不理人,示意娟姐走人,陆挚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我就在原地等。”
  
  赵九宫没回应,倒是娟姐有些不忍心的回头看了看陆挚,似乎很是心疼他,不过不管她对陆挚是怎么一种‘这么好的男人不应该被这么糟蹋’的心情,都改变不了赵九宫才是她主子的事实。
  
  陆挚站在原地,直到赵九宫的身影消失许久才回身,期间有保安想来警告司机不许停车,看到车牌之后便视若无睹的走了,要是赵九宫在的话,肯定要骂一句对方是资产阶级的走狗。
  
  阿邦和杜紫琳早早到了,赵九宫是在大厅看到等候的陈晨和她弟弟的,赵九宫因为好奇,没忍住多打量了陈晨弟弟陈磊几眼,蛮清秀的男生,没想到内里竟然这么狂热,她笑着对陈磊说:“走,让你见见我嫂子。”
  
  陈磊腼腆的笑了笑,无论什么人,见到小孩子都会有一种软化的心理,忍不住逗一逗抱一抱,陈磊自然也不例外,一直抱着照照到了包间门口才把小朋友物归原主。
  
  杜紫琳看到赵九宫,高兴的站起身去相迎,伸手便要去抱照照这个喜人的小朋友,只是还没靠近,就听陈磊说:“这就是你男朋友?”
  
  这么直接而仓促的问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陈磊的语气,感觉更像是来砸场子的,本来对陈磊印象蛮好的赵九宫瞬间不高兴了,什么叫这就是?他们家阿邦一表人才未来赵氏的接班人,他就用这种语气来形容阿邦?只是赵九宫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便见陈磊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我日!真是看不出来,这么清秀的陈磊竟然提着拳头就上前去揍人了,阿邦因为反应慢了半拍挨了一拳,很快便开始反抗,阿邦本身便带有保镖出身的潜质,陈磊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只是陈磊往后退的时候直接退到了赵九宫身上,赵九宫还抱着小朋友,眼看着要摔倒,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要知道她怀里的可是个金娃娃,要是摔坏了小朋友,一圈人都要跟着倒霉!
  
  赵九宫心里也想着完了,连姿势都摆好了,尽量让小朋友的伤害降到最低,伴随着小朋友的哭喊声,赵九宫稳稳的落在了一双有力的手臂上,感觉自己被机械性的扶起来,然后身后一道身影便冲了出去,赵九宫从来不知道陆挚还有这么暴力的一面,几乎没有给陈磊任何反抗的余地,两拳将人打倒在地,有力的腿直接将人踢出去一米远,遇到墙面才停下来,而他显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赵九宫尖叫一声:“陆挚!你神经病啊!”
  
  陆挚听到赵九宫的声音才稍稍回神,转过身整了整衣服,然后走到赵九宫身边:“我帮你们再开个包厢。”
  
  这是重点吗?赵九宫觉得自己要疯了,看着陈晨连哭带叫的样子恨不得一巴掌把陆挚给打死,怀里的小朋友受了惊吓哇哇大哭,赵九宫恨恨的看陆挚一眼:“你吓到他了。”
  
  陆挚面上有些许狼狈,不容反抗的将小朋友抱走:“我来哄吧。”
  
  赵九宫想要去抢人,但是又不忍刺激小朋友,更不想和陆挚纠缠不清,走过去看陈磊,对陈晨说:“我们送他去医院。”
  
  陈晨吓得连哭都忘了,怯怯的看了陆挚一眼:“不不不,我自己送他去。”说着强行将人扶起来往外走。
  
  赵九宫想要张口喊人,再看看陆挚,想了想还是不要更麻烦的好,便在门口叫了服务生给了小费让对方招呼一下。
  
  陆挚没一会儿便哄的小朋友不哭了,竟然还不要脸的问赵九宫:“包厢开好了,还去吗?”
  
  赵九宫深呼吸一口气,正要发脾气,便见杜紫琳挽住了自己:“我们去逛街吧。”
  
  赵九宫没接话,倒是陆挚接话了:“那我等你。”
  
  赵九宫连小朋友都不要了,心里恨恨道:等等等,等死你!
  
  似乎是为了报复,赵九宫在商场足足逛到十点半商场下班才准备走人,结果广播里竟然广播今天营业时间至十二点整结束,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人的杰作,于是赵九宫真的和杜紫琳一起逛到了十二点。
  
  杜紫琳拉着一件羊毛外套问赵九宫:“你们家陆挚平时不打人吧?”问这话的时候她脸上还是蛮担心的。
  
  赵九宫愣了一下:“难道阿邦会打你?没事,他要是敢打你我就去打死他。”
  
  杜紫琳还没说什么,赵九宫又道:“谁跟陆挚那种混账是一家人?”
  
  杜紫琳拿着衣服进试衣间:“谁是谁知道。”
  
  赵九宫冷下脸,走到试衣镜前面去扯扯自己的脸,一直到走出商场都没有好脸色,倒是阿邦,本来想送赵九宫回去的,但是看看不远处一直等在原地的陆挚,到底是选择了带杜紫琳走。
  
  赵九宫一肚子气的上车,连小朋友都没有看一眼,小朋友大约是感受到了妈妈的气息,伸手要妈妈抱,陆挚拍着他安慰了一下立刻不要妈妈了,咯吱咯吱笑,赵九宫看得刺眼,恨不得眼瞎算了。
  
  “怎么什么都没买?”
  
  赵九宫阴阳怪气的看着陆挚,捏着腔调说:“没心情。”
  
  陆挚倒是不生气,反倒有些高兴,有情绪好,至少比整天不说一句话要好上许多,他咨询过许多医生,就怕赵九宫心理出问题,一直小心翼翼的对她,可是看到赵九宫发脾气,他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白天本来是去给小朋友送奶瓶子的,看到陈磊没事找事,除了可以控制的怒气之外,他更想测探赵九宫的情绪,不管如何,他是成功的。
  
  一路上陆挚都是逗小朋友,赵九宫听得烦不胜烦,每一秒都是煎熬,偏偏司机像是吃了瞌睡药,慢腾腾的,赵九宫恨不得自己冲上去帮他加油门。
  
  终于到了家里,娟姐已经在门口等,赵九宫没有等陆挚帮自己开车门,径自下车,转身想去接小朋友,便见陆挚抱着小朋友下车了,信步走到自己面前:“我买了冻疮膏放在小袋子里面,回去记得抹。”
  
  赵九宫伸手把小朋友抱过来便想走,腰身却被陆挚箍住,路灯下陆挚的眼睛很亮,整个人都显得心情很好:“小九,无论多久我都等的。”
  
  赵九宫装听不见,也不挣扎,三个人站在一起从远处看,完全就是一家人,陆挚又开口:“孩子我也很喜欢,叫照照也很好,我等着你们回家。”
  
  当时赵九宫心烦意燥,没有细想陆挚的话,回去之后才发现不对劲,想到陆爸爸和陆妈妈曾经来看望过她,还抱了抱照照,抱完之后照照就哭个不停,现在陆挚又说这么暗示性的话,她下意识的拨了电话过去,愤怒的问:“陆挚!你什么意思!”
  
  陆挚温和的声音传过来:“小九,我永远不会放弃你和我们的孩子。”
  
  赵九宫挂了电话,在客厅里踱步,混蛋!混蛋!混蛋!陆家人都是混蛋!竟然去做DNA鉴定!这完全是侵犯她的隐私!她不能让他们得逞!
  
  两天后,S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全部收到了白时和赵九宫的喜帖,婚礼定在半个月之后,赵九宫整个人都陷入了焦躁的状态,香槟色玫瑰每天依旧送到她住的地方,早上她打开窗户便能够闻到玫瑰的味道,陆挚依旧发着不紧不慢的信息,更多的是报告自己的行程和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对于婚礼,他绝口不提,仿佛不知道一般。
  
  高婧的事情早已尘埃落定,说实话,赵九宫也没想到陆挚会做得这么绝,让高婧连小三都当不成,和任启鹏完全变成了相看两相厌,却又不能离开,只能这样拖着,司法那边倒是放过了她,不过还不如不放过她。
  
  赵九宫一直觉得陆挚其实是一个很温和内敛的人,却从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尖锐的一面,她甚至有些害怕有一天陆挚的耐心用完了会不会把这些手段按在自己身上。
  
  这半个月里,赵九宫曾经出过一次门,本来是想去看望陈磊的,结果陈晨打电话千求万求让她一定不要去,还让她一定去给陆挚说说好话放过她弟弟,赵九宫觉得陆挚在大家心里是不是根本就是一个恶魔般的存在,于是看陆某人更不顺眼了。
  
  特别是出门回妈妈家里的时候,陆挚又开始负责当车夫,整个过程中赵九宫一句话都没有和陆挚说,陆挚偶尔开口,见赵九宫不回复,也并不放在心上。
  
  赵九宫回到自己家之后没有再回白时的房子,越是接近婚礼的日子,她越是焦躁不安,特别是白时的态度,完全和陆挚一样,根本不提这件事,她的愤怒和绝望在婚礼前两天夜里彻底爆发,在赵家人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所有人都人仰马翻了。
  
  赵九宫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着照照,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想出去转转,陆挚知道,白时也知道,没有人会和她举行婚礼,他们都把她当傻子耍,把她的婚姻她的爱情放在股掌之间,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陆挚就喜欢这样的乐趣,而白时恨不得时时刻刻从她身上获利,凉水打在脸上,赵九宫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泪水,对于别人来说是两年,两年可以沉淀很多东西,但是对她来说不是这样的,她的记忆是连贯的,她所承受的伤害也是连贯的,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很大,大到可以忽略陆挚的不忠,可以以朋友的方式来相处,可是她做不到,特别是他身边的女人从高婧换成林予,在她没看到的地方,或许还有其他女人,她的心就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铁丝箍紧,想一次便收缩一次,疼得恨不得去死。
  
  这一年她惩罚了谁?没有人被惩罚,只有她而已。
  
  躺在床上,赵九宫想到上学的时候她每天都要等陆挚和自己一起出门,大冬天站在他家门口眼巴巴的看着院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恨不得连早饭都帮他准备好,下课十分钟的时间都要跑到他的教室门口找他陪自己聊天,他从不主动,也从不拒绝,对于她的欣喜若狂,他视若无睹,后来他上了高中,两个人分了学校,她依旧每天放学去看望他,高中全员住校,大门从来不开,她隔着铁门把买给他的东西递给他,甚至叠了星星纸给他,他从来都只是噙着淡淡的笑,似乎从来不懂她的心意。
  
  她站在他的窗外听到陆爸爸说让他不要喜欢她,不能和她在一起,他也并没有拒绝,她的心意在他那里从来都是那么轻贱,承载了她所有青春和成长的记忆,她对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唯恐连朋友兄妹都做不成,可他却从未珍惜过,现在又凭什么说爱她?
  
  手背抚上脸颊,泪水早已沁湿了头发,门外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她听不到,也并不想开门,现在她不想见任何人。
  
  直到陆挚走进房间半跪在她床边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无限怜惜和歉意:“小九,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从未爱过其他人。”
  
  赵九宫的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肆意的往外流,陆挚的大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我从不知道你那么早就喜欢我,其实那时候我也是,可是我一直在等你长大,怕把你吓跑了,可是后来你却有了第一个男朋友,第二个男朋友,我想,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我和高婧在一起,只是因为身份地位一样,以后不会出现太多争执,爱情是没有的,当我知道必须和你结婚才能保护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心甘情愿,兴奋难眠,很怕睡醒了发现不过是一场梦,小九,那是我最患得患失的岁月。”
  
  赵九宫原本压抑的哭声因为陆挚的话就像是爆发的泥石流,声音大且嘶哑,陆挚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黑暗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到彼此安全感,赵九宫的拳头一下下落在他身上,陆挚就像是铁人一般丝毫不退缩,任由她发泄,直到赵九宫累了,不再哭了,安静的躺在他怀里,稳稳的睡了过去。
  
  这是赵九宫睡的最安稳的一个夜晚,这几天每天夜里她都做噩梦,梦到头顶吹来的寒风,梦到自己一觉醒来四处都是黑暗的隔间,梦到老虎狮子围绕在自己身边,只有今天,平稳醒来,床头柜上放着芳香的鲜花,而陆挚,已经订好了早餐坐在小几旁边等她。
  
  而她一直求的岁月,不就是这样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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