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第2/2页)上官风看着擂台上拳脚交加，你来我往，擂台下欢呼声，掌声不断，看到精彩处，不由得也跟着拍手叫好，上官风正看得兴起，突然，村中一股浓烟腾起，向四周弥漫开来，只一会，整个村庄包括比武擂台便被完全笼罩在烟雾当中。上官风视力被浓雾所当，已经无法看清村中情况。百余年来，南山村虽地处群山包围之中，早晚起雾虽是常事，但像这般日进中午又天气晴好的日子，生出如此浓雾，自己从未见过，更是闻所未闻。
“爹、娘，快来。”上官风想不明白，只得叫来父母一问究竟。内心升起一种隐隐的担忧。院内，上官泽夫妇正准备出来看看山下比武盛会，没等走出院门就听得上官风略带急促的喊声。二人不知何事，快步来到上官风身边，正要询问，上官风一指山下，口中说道：
“爹、娘，快看，山下突然生出好大的雾”上官泽夫妇顺着上官风所指方向看去，果见一团浓雾将南山村裹在其中，连广场外的南山河都已经是若隐若现。
“奇怪，哪来这么大的雾？”上官泽夫妇不约而同发出同样的疑问，心中也同上官风一样，隐隐有些担忧。上官风见爹娘也弄不明白，不觉更是忧心，嘴里说道：
“爹，要不咱下山看看吧。”上官泽听上官风一说，心想看来这雾一时半会散不了，要想弄明白村中发生了何时，除了下山一途，就只有用千里传音之术找上官英，上官英虽喜独居，但比武盛会对于一个武痴来说，一定是不会错过的。只要一问他，此事自然也就清楚了，要是冒然下山，就得破坏值守之人半年不得下山的规矩。还是先问问。上官泽想至此，便是聂小蝶说道：
“师妹，你用千里传音问一下七弟吧，是何情况一问便知了。”
“师兄说得是。”聂小蝶言毕，运起千里传音之功，上官风先前内力不及，每次目睹母亲施展千里传音的功夫，便只能等事后母亲告知才明白内容。现在，却听得分明，母亲正在唤幺叔上官英名字。知道自己能听得到千里传音之声，上官风便留神倾听，看幺叔是否回话。聂小蝶唤了多次，始终不见上官英回话，又发了几回功，仍不见有回音。不觉眉头一皱，朝上官泽摇了摇头。上官风起初还以为自己功力不够，只听得见近处声音，听不到对方回音，现在看着聂小蝶摇头，知是山下无人回应，心中担忧又更加深一层。
上官泽双目直盯着山下的雾团，一股不详的预感自心头升起，心想，不仅这雾来得奇怪，上官英不回聂小蝶的千里传音，更是从未有过。脚印，上官泽突然想起上山前上官英对自己说发现十一对脚印的事，只是当时此事并无头绪，久而久之便就未能将此事放在心上，此时山下浓雾来得蹊跷，再联想脚印的事，莫非......
上官泽不敢再往下想，只想着无论如何要下山探个究竟，要无事，便向祖师爷诚心悔过，要有事......会有什么事呢？上官泽反复在心中问着自己。南山村人必经时代隐世，秉性单纯，实在不会去想什么阴谋阳谋，此时在上官泽心中，连找个要是有事的参照物都没有。南山村这场浩劫之所以会发生，恐怕与南山村人久居世外，全然对外界无戒备之心，疏于防范不无关系。
上官泽决定独自一人下山一探究竟，聂小蝶执意要一同前往，要真有事，也好有个照应。上官泽拗不过聂小蝶，只得答应。上官风也要一同前去，上官泽夫妇一商量，觉得此时此刻，山上总比山下安全些，只能让上官风留在山上。父母不允，也怕成为父母的累赘，上官风独自留下。临下山前，上官泽神情凝重地看着山下的迷雾，片刻，转过身来，拉过上官风，整了整上官风身上的衣服，双手重重的拍了拍上官风的双肩，一脸慈祥的对上官风说道：
“风儿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爹娘此去，无事便罢，今夜定会回来，若明日清晨，爹娘未归，那便是凶多吉少。你记住，无论如何，你一定待在密室，等爹娘回来，自会去密室找你，如果听到外面有想动，又无人打开密室，那肯定是不怀好意之人，到时不管外面发生何事，你一步不能离开密室，也不用惊慌，外人是找不到进入密室的机关的，你待在里面很安全。记住了吗？”
“记住了”上官风听着上官泽的叮嘱，心中生出一股悲意，虽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说话中却带着哭腔。聂小蝶也忍不住悲从中来，掩面而泣，上官泽紧紧握住了聂小蝶的手，聂小蝶顿时从上官泽身上感受到一股坚强的力量，定了定心神，看着强忍着不哭的上官风，破涕而笑，一把搂过上官风，上官风依偎在母亲怀里，眼泪终究没能忍住，小声的抽搐起来。聂小蝶用手抹去上官风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
“傻孩子，你爹方才才说你长大了，成男子汉了，这会又跟孩子似的哭哭啼啼，羞不羞啊。”聂小蝶边说边抚摸着上官风的头，接着说道：“要记住你爹方才对你说的话，照你爹说的做，日后不管爹娘在不在你身边，都要像个大人一样，知不知道。”
“嗯”上官风听着母亲的柔声细语，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原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内心发慌，经上官泽夫妇一番教导，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豪气，上官风随即从聂小蝶怀里出来，立直身体，眼神坚定地对着上官泽夫妇说道：
“爹、娘，你们尽管去，我能照顾好自己，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要是真遇到坏人，哪怕金到了密室，我也会保护好祖师爷留下的东西，大不了同归于尽也不能让坏人得了去。”
“好，这才是我上官泽的好儿子。”上官泽听上官风这么一说，也激发了自己的豪气。上官泽用力拍了拍上官风的肩头，接着说道：“要是下山没事便罢，有事，咱也不怕，大不了舍下这条命，还能咋滴。我上官泽此生有子如此，死而无憾，哈哈哈哈……。”聂小蝶看着自己深爱着的两父子，遇事倒激发出平常无法看到的英雄气概，甚感欣慰。此前心中阴霾一扫而尽，心中只盼此事平安度过，一家人早一刻团聚。
时间不觉已过了晌午，山下迷雾依旧没有散去的迹象。按照之前商定，上官泽夫妇将上官风送进密室，随着密室门一点点关闭，爹娘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上官风心中顿觉空当当，无处着力。愣了会，在密室中席地盘腿而坐，依照内功心法，催动丹田内息，依奇经八脉之走向运行一周天，片刻，便已进入入定之状。
密室外，上官泽夫妇直到密室门完全封闭，才依依不舍，转身走出灵堂，出得院门，上官泽将院门关闭上锁，搂住聂小蝶，二人面门而立，心中百感交集，聂小蝶头倚在上官泽肩上，低声抽泣起来。上官泽拍了拍聂小蝶后背，二人转身朝山下的迷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