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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老太监的功夫

第三十二回 老太监的功夫 (第1/2页)

乌丝兰玛走后,狱卒们闹来了许多好菜,谄媚地给邱罗斟满了一大碗酿浆酒,又在桌前铺了一层软垫,服侍邱罗坐在上面。邱罗虽然不喜欢这些人的反复嘴脸,但是伤口不住的流血,疼痛难当,就勉强坐下,连饮了三大碗酒。这些酿浆酒均是宫廷御酒的陈浆,美味醇厚,后味很足,不一会儿功夫,邱罗的酒意渐渐涌上头,全身说不出的舒服,连疼痛也轻了许多。背上铁钩处的肌肉不停得跳动,牵动全身的经脉,他知道伤口在不停的流血,睥睨四周狱卒,喝道:“喂,给老子背上的伤口清理清理,用酒淋在上面。”
  
  那些狱卒见他并没有让拔出那刑具,只是让清理,如此不会渎职,便不怕上头责怪,于是就细心地给他清理起来。邱罗忍受不住背后的伤痛,就一直灌着酒,眼神迷离,意识却很清晰,他捋着宫内诸般怪事的头绪,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所以然来。一个多时辰下来,却喝干了一大坛的好酒,看得那些狱卒直肉疼,这可是他们花了好多银两,专门从御厨总管那里买来的,大伙珍藏了半年多,一直不舍得喝,如今却便宜了他。可是想了想广孝公主那冷辣的三剑,谁也不敢吱声,只是闷头给他不停的倒酒、夹菜。谁想身上多上几个窟窿?这想想都怪吓人的。
  
  邱罗昏昏沉沉得睡了好久,耳中叮铃铃的铁链声不绝萦绕,梦中好似有人一直呼唤着他的名字,那声音朦胧胧,却又如此熟悉。对,是慕容雪!她不是逃出去了吗?这,这……慕容雪!
  
  邱罗一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剧烈挣扎引起背上的伤口崩裂,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可是眼前的情形,却让他更加受不了,只见慕容雪一身白衣血红,正被人拖着带入了牢房,她双目紧闭,好似受了极重的内伤,嘴唇干裂,呼吸不畅,但是仍不停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邱罗的名字。
  
  邱罗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挣扎着站起来,叫道:“慕容雪,慕容雪,慕容雪!你能听到吗?”
  
  慕容雪蜷卧在地上,奄奄一息,好似昏迷了过去。
  
  突然间一声尖细的桀笑从牢房外传来,邱罗一心只在意慕容雪,并未发现牢外有人。这时他注意到,牢房外还是先前那太监,那不男不女的阴阳人,语音虽细,但是清晰如刀,内力深厚,竟能穿透墙壁,怕是连五谷子那样的绝世高手,也会自愧不如。邱罗见到来人,哂笑道:“是你?”
  
  老太监声音怪异,但是字字清晰传来,道:“不错,就是咱家!”
  
  邱罗厌烦这语调,心中傲气发作,哼了一声,不去搭理他,暗道:“阴不阴,阳不阳,武功高又有屁用?”他仔细查看慕容雪的伤势,心里盘算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皮里阳秋的态度可惹怒了老太监,他在宫中一贯作威作福,眼前的年轻人却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此人却还是个阶下囚,老太监怒极反笑,尖细吼叫在地牢内激荡,如海豚般的嘶鸣声,刺破地牢内人的耳膜,震得他们心肝欲碎,饶是老太监没想杀人,否则以他深厚的内力,震死几个人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只见他目中射出毒火,脸上却阴测测笑着,给够了眼前犯人苦头,他的眼神也不那么毒辣,细看时,地牢狱卒倒了一地,口淌鲜血,奄奄一息。邱罗萎顿地抬起头,瞧见了他脸上涂满的胭脂水粉,卧蚕黑黛细眉,淡淡口红封在齿间。那慢悠悠,如蚁蚀骨的尖利语调,听得让人浑身战栗,反胃作呕,只听他如此说道:“邱罗?啊,哼,皇后娘娘告诉咱家,你活着对她来说,终究是个大威胁。可是咱家却不觉得,你除了武功稀烂平常,智力低下,没什么其他了不起的地方,可怜众叛亲离,竟也被蒙在鼓里,这样的人,我压根不带睁眼瞧的。”
  
  邱罗眉目横对,冷道:“我的武功本来就差,不劳大人挂怀,我只想知道,慕容雪是如何落在你们手中的?”
  
  那太监突然间撕声大笑:“小子,你是故意装傻,还是当真如此浅薄?你不知道皇宫中历来高手如云吗?这小贱人连咱家一招就抵挡不住,你还想她逃?要不是皇后娘娘不许我动你,你们从东门外翻墙而入的时候,咱家就料理了你们,岂会让你们活了如此久,真是无知的小辈!”
  
  邱罗一听,背脊生寒,暗道:“原来我在宫中的一举一动,果然尽在他人的掌控当中,可是,我却连人家的影子都摸不到!”
  
  老太监看透邱罗的心事,也并不揭穿,得意道:“其实,一年前皇上出宫,咱家便极为反对,他竟然将我和我的属下都关了起来,要不然五龙祠上,怎容得了五谷子那小辈张狂,却惹得了天下的笑话!”
  
  邱罗见老太监太阳穴高鼓,头扁额低,应是内道高人,能一招制住慕容雪,普天之下没人能办到,这不男不女的太监刚才那一嗓子的雷霆之威,让人心惊不已,功夫高深莫测,当通鬼神,他素来仰慕武林前辈,但是老太监不男不女的模样,让他总是厌恶,他语气稍微客气了点,低声道:“怪不得,几十年来,都无人敢闯入皇宫。却原来有你这样天下第一的高人坐镇,便是谁来都会折掉。”
  
  老太监对邱罗的话很是受用,但是他却并不自大,而是弹掉软帽,笑道:“小子,你如此抬举咱家,可见你确实眼光独到。一般人都会以为咱家是胡吹乱擂,但是你说的也并全对。当你武功越来越高,你就会发现你的能力会越来越小,试问人之力,与天之力,孰强孰弱?天下高赋异能之士众多,就是三藏法师,咱家却也敌不过。”
  
  邱罗惊道:“是他?”他见识过三藏法师的厉害,功力骇人,匪夷所思,之前一直以为三藏法师懂得什么妖术,如此看来,却是人家的武功高卓,非世间俗人可以领悟,这藏身深宫的老太监就知道三藏法师的功力高低,或许他们曾经还打过一场,这也说不定。
  
  老太监叹道:“不错,那和尚功力之高,恐怕尽得达摩真传,达摩七十二绝技他已学了八九成。”
  
  邱罗一点就透,早年间也听过达摩一苇渡江的故事,三藏法师尽得他的真传,可见那和尚武力之高,难怪他可以西去十几万里,从印度取得真经。
  
  邱罗摇摇头,说道:“是啊,武功越高,懂得的就越多,就会觉得自己越渺小,对天地的敬畏也会越多。像前辈这样绝世的高人,尚且可以谦逊,可见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
  
  老太监听得邱罗话语,眼中放出奇异光芒,他点点头。突然间老太监身形一弓,鬼魅般转到邱罗身后,瞬间便摸了邱罗周身三十六处大穴,速度之快,如同轻烟,饶是邱罗天眼异禀,仍是只看到模糊一团灰影飘荡,却看不到他的真身。一眨眼功夫,老太监回到原处,耷拉着眼皮,好似从未动过,邱罗骇然已极,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厉害的武功,他清楚地知道,老太监不仅动过,而且还在自己全身十四条经脉上点了一百零八指,摸了自己三十六个穴道,还给自己推拿过任督两脉。邱罗惶急,而老太监却不以为意,只听他在一字一句说道:“咱家自幼入宫,经历了三朝盛衰,此时人已暮年,行将就木,可惜了我这一身的本领,却无传人。像我这样不完整的人,对权力和虚名都不看重。好比东汉十常侍,他们虽然自保宫变,却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和遗臭万年的骂名。咱家对李氏忠心耿耿,绝不会做那样下作勾当。但是临死前,咱家一直有条心愿未了,只因咱家三岁自宫,无儿无嗣,一心想收个徒弟传我衣钵。咱家看你根骨奇佳,又身多罹难,虽身负五华神功和内观经两大异能,但是走火入魔,丹田俱碎,聊以珍贵丹药续命,时日无多。不过,天意造化,你这奇遇,正好承袭我的神功,丝丝入扣,竟无半点不合,你学得咱家武功,护卫大唐李氏千秋万代,以报李世民对咱家的知遇之恩。小子,最令人快慰的是,你不用自断香火,从此享遍人间乐趣,荣华富贵,取之不尽,快慰咱家遗志。”
  
  邱罗一听,冷冷道:“在下虽然仰慕前辈武功高强,但是你打伤我的慕容妹子在先,又将他囚禁于此在后。你我虽无深仇大恨,但是邱某与朝廷结怨甚深,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纵使邱某命运不济,活不些时日,但也不愿苟且偷生,学李氏忠仆的武功,助纣为虐,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老太监对他的话闻若未听,好似尽在他的意料之内,他只是问道:“你师从何门何派?”
  
  邱罗一愣,答道:“在下从未拜师学艺。”
  
  老太监一听,身子一震,惊喜之色溢于言表,但是他神色忸怩,男作女态,不禁让人作呕,邱罗暗道:“打死我,我也不会学你这阴不阴阳不阳的功夫,传出去堕了我男子气概,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老太监搓着手,走出地牢,临出地牢,他猛地立住脚步,笑道:“臭小子,是是非非眼明人,眼明不如心明者,李氏虽然做过许多恶事,但是你扪心自问,你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你身边人的背叛,是最主要的原因,而不是李氏!”
  
  邱罗听得一头雾水,突然间一股内力如铁墙般压来,原来是老太监为了收他做徒弟,故意露的一手功夫,邱罗被这威势震撼。这功夫似有天地之威,他猛地想起三藏法师,他曾经一招败在三藏法师手下,那双肉掌下的功力,好似能将人碾成肉泥,与这太监的隔空神功一比,却也黯然失色。老太监功力中多了些阴柔,恐怕老太监不一定打不过三藏法师。
  
  邱罗对老太监的身份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个所以然。但是慕容雪伤势恶化,眼看她挺不过一日,邱罗轻轻挪动一下身子,铁链铁钩牵动琵琶骨,一阵剧痛钻进骨髓,疼得他直嘬牙。
  
  一筹莫展之余,他想起老太监来,暗道:“或许,老太监可以救慕容雪的性命,到时候,我只需假意迎合,到最后来个死皮抵赖,也就是了。”他心中欢喜,但是突然间又愁眉一竖,暗道:“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做如此卑鄙的事,我骗他救了慕容雪,却食言不拜他为师,那么与江湖中那些小人,又有什么不同?”他想起戴良绍和娄师德,突然一阵气闷,暗骂自己昏庸无能。
  
  这时狱卒陆续醒来,进入牢房收拾碗碟,他慕地一笑,说道:“狱卒大哥,劳驾!”
  
  那狱卒见邱罗片刻客气起来,一时尴尬不已,笑道:“公子说得哪里话,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宽宏大量,多在广孝公主面前美言几句。”
  
  邱罗道:“你们为什么如此惧怕她,就是她杀人不眨眼,可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头掉了,大不了脖子上碗大的疤,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奶奶的,怕她个鸟啊!”他有意亲近狱卒,想从他口子套出些东西,不免说话粗鲁一些,接了地气。
  
  那狱卒果然无名怒火被邱罗这一句话点起,高声道:“公子,先前小子们冒犯,也不是出于本意,只是戴将军和鬼宗宗主给了小的们许多金银财宝,要小的们在牢房里将大爷您弄死了,便完了事。只是……”那狱卒转身往后瞧了瞧,生怕什么人出现似的。
  
  邱罗却听得满头冷汗,惊疑道:“鬼宗宗主?”
  
  那狱卒显然不识得邱罗便是鬼宗宗主,江湖外号“玉面阎王”,他转头道:“可不是么?就是因为他们,小的们才得罪了您,惹上了广孝公主那大仙,你真不知道广孝公主的厉害?”他故意压低声音,左顾右盼。牢房外的狱卒怪他话多,一直眉飞色舞的眼色示意。
  
  邱罗不动声色,笑道:“我和广孝公主也不是很熟,我们也只是数面之交,她如此打杀你们,一定是你们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反而你们自己却不知道!”邱罗装得很无辜,由于他演技一流,那狱卒也当作了真,大骂道:“是了,我就说是不该接这趟子害人的买卖,可是牢头就是不听,果不其然,卷入这权力之争,赔了性命。其实,她是皇后娘娘委派来的,戴将军和鬼宗宗主是皇上心腹,皇后娘娘垂帘听政,不乐意皇上最近的做法,广孝公主虽然不是皇上的亲妹子,但是却比他的亲妹子更亲,听说她是苗寨夷族,如今在朝廷呼风唤雨,就连长孙无忌大人都栽在了她的手里,手段毒辣,令人胆寒。但是别人都不知道,她与皇后娘娘早就义结金兰了,同姐妹的还有个叫做黛丽丝的魔女,那女的蛊术天下第一,连黑苗大祭司危敬山那样的弄蛊奇人,看见她都躲得远远的,所以据我推测,广孝公主实是皇后娘娘的心腹,今日来便是来找戴将军和鬼宗宗主的,却将怒火撒在了我们身上。”
  
  邱罗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他迟疑道:“不知那鬼宗宗主姓谁名谁,而那广孝公主现在在朝廷中谋得是什么差使?”
  
  那狱卒见邱罗一问三不知,就放下心来,肆无忌惮地胡吹大雷起来:“那鬼宗宗主便是韩林秋。”邱罗心惊肉跳,暗道:“是他!”只见那狱卒咽了口唾沫,续道:“鬼宗宗主与广孝公主不清不楚的,众人皆知,但是她又被皇上看中,想纳为才人,皇后娘娘知道了肯定不依不饶,后来便知道是谋士戴将军和韩林秋做的手脚。皇后娘娘发了脾气,李治拗不过,就给那苗女封了广孝公主,那韩林秋也不是个好货色,表面上跟皇后娘娘的心腹勾勾搭搭,暗地里却使着一肚子的坏水,皇后娘娘这下是斗不过皇上的了。”
  
  邱罗听得直皱眉毛,真是人言可畏,果然不错。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韩林秋反叛了自己,竟然暗地里买凶杀主。
  
  邱罗虽然解散了鬼宗,但是此刻鬼宗弟子的情况,他却并不知晓,这戴良绍在华山设下埋伏,害死了袁客师、袁客雨和潘凤,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他在这个世上,如今又多了个韩林秋,邱罗一直讲韩林秋视为兄弟,突闻此噩耗,尽管心中不愿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教人不得不信。当时知道自己和慕容雪夜闯皇宫的,只有四大法王,韩林秋为首,难道他四人都反叛了?邱罗越想越气,真想插翅飞出去,逮着他们问个清楚,可是如今自己身陷囹圄,生死难知,却怎能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想到此处,邱罗闷闷不乐。
  
  那狱卒越说越激越,喋喋不休,其他狱卒也赶过来听他说朝廷的事,此时年龄最小的狱卒被众人叫去守门,一干人就都在牢房里坐了下来。有人道:“按你说,那皇上和皇后为什么相斗,人家明明是两夫妻。”
  
  那狱卒不以为然,暗笑说话人的无知,侃侃而谈道:“你说朝着势力最大的是谁?”
  
  这时有人道:“是长孙无忌大人!”有人说:“是司空大人李责力,丞相于志宁和褚遂良。”
  
  那狱卒摇摇头,笑道:“以前是,不过,今后却是皇后娘娘的!”
  
  这时有人道:“胡说八道,即使长孙无忌大人被皇后娘娘扳倒了,但是还有侍郎党,就算没有那些大人们,皇上总揽朝政,也轮不到皇后后宫议政。”
  
  那狱卒又摇摇头道:“皇后娘娘本是先皇的才人,后随丧在五台山出家为尼姑,为什么后来却被皇上招揽回来?一则是皇上贪恋武氏的美貌,二则是贪图武氏的才智和魄力,听说李治当年能打败魏王李泰,登基为帝,便是武氏幕后一手操纵,要不然轮也轮不到懦弱无能的李治来做皇帝。”
  
  这时有人压低声音道:“臭小子,你不想活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
  
  那狱卒一听,突然嘴唇干涩,喉咙咕哝哝直响,显是吓得不轻。这时一个年长的狱卒笑道:“别听他瞎说,咱们兄弟情同手足,谁去告发?再说,大家同听此大逆不道的话,就是揭露出去,都是个连坐的罪名,谁会傻得去找死去?”众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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