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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望气传书

第二回 望气传书 (第2/2页)

原来,水儿少年时在地主家里做丫鬟,曾见过府里的小姐用过这种纸写字,当时有个丫鬟不小心把墨洒到了纸上,竟然被小姐活活地打死了。听说,那家地主的一个亲戚在长安当官,那亲戚在探亲时专门给小姐捎回来的,这种纸弥足珍贵,只有达官贵族才用得起。
  
  这样一说,一家人都愁眉苦脸起来,捡到这样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招来什么祸患。
  
  戚老大当天夜里就请来了黑蛋儿的舅舅。黑蛋儿的舅舅叫邱长山,在当地也算是个体面的人,有文化,有见识,而且与当地的县令是故交。水儿的娘家祖上是北魏的一个大官,后来看惯官场黑暗,世态炎凉,便弃官回乡,隐居黄河,从此便一蹶不振,到邱长山这一代更是落魄。邱长山从小聪颖过人,跟着黑蛋儿的祖父戚灵山,学五经,背经典,行术数,操易行,贞观十年进士,因无人举荐,落魄回乡。由于与当地县令有同窗之谊,被聘为幕客,在当地颇得名望。
  
  同来的还有黑蛋儿的表哥邱罗,大黑蛋儿一岁,面目清秀,身材硕长,眼底清澈,炯炯有神。
  
  邱长山粗略的翻阅了这两摞纸,颇为震惊。
  
  邱罗惊呼道:“咦?爹爹,这小篆写得好美啊,一个姣若龙吟,一个罗如星辰,焉然一派大家风范。”
  
  “是啊。舅舅。”黑蛋儿附和道。
  
  “只是,”邱罗看着这些图形和符号皱起眉头,“爹爹,这些图形好怪啊!”
  
  邱长山盯着一行小记出神。此两摞书署名袁天罡、李淳风,难道?这无花又是?。宫廷机密:谣传,“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李世民深以为信,让国师袁天罡在观星台推演国运,不料,袁天罡带着”碧霄图“和“鬼谷手札”神秘失踪。朝廷震怒,命骠骑大将军李君羡带精兵三千星夜追赶而不得其踪,李世民为此七日不曾上朝。自此,那本被传的神乎其神、足以称霸天下的奇书便成为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邱长山心中一惊,咦~~《推背》!
  
  “茫茫天数此中求,世道兴衰不自由,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
  
  这无花又是谁?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的手札。里面精艺,奥妙无穷,皓首穷经也难得其义。此物不应人间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诺~此等
  
  碧落琼霄之物,恐惹大难,还是烧了吧!
  
  邱长山道:“烧了吧。
  
  邱罗和黑蛋儿听了这话,都一副惋惜之情,这宝物对这两少年的吸引太大了。
  
  “听大哥的。”水儿望着哥哥,她认为兄长说的从来都有道理。戚老大也一边跟着笑嘻嘻的附和着。
  
  突然,“噔噔噔”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的夜。大家面面相觑,如惊弓之鸟。
  
  “谁呀?”戚老大大喊道。
  
  “不会是来抢宝贝的吧?”黑蛋儿小声问道。
  
  “别乱说!”水儿拧着黑蛋儿的耳朵叱道。
  
  “应该不会,这件事除了大家没人知道啊。”邱罗安慰着大家。
  
  “罗儿说的对,戚老大,你先去看看是谁?”邱长山把《推背》用油纸包好,藏在桌子下,推了推戚老大。
  
  戚老大抓起一个榔头,禹禹地走向外面。邱罗噗嗤一声,笑着说:“姑父的胆儿太小了吧?”
  
  “臭小子,不许胡说!”邱长山听了后,打了邱罗一个暴栗。这时,水儿惭愧地涨红着脸,慌忙地饮了一口茶,偷眼瞄了瞄儿子黑蛋儿,只见黑蛋儿和邱罗私下里已经掐上了。
  
  “啊!”伴随着一声惊呼,戚老大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咋啦,爹!”黑蛋儿与邱罗停下手来,搀着惊慌的父亲,邱罗也站起来,抚顺着姑父的脊背,而水儿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打翻了茶杯。
  
  “有,有个死人!”戚老大结结巴巴地说道。邱长山听到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大伙赶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夜色已深,外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水儿掌着灯,跟着大家身后。在凄清的夜里,树叶零零飘落,寒风袭人,孤零零的梧桐树显得格外渗人,只见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有一团黑影,若有若无。邱长山借过油灯,邱罗和黑蛋儿簇拥着,也凑上前去,近了,原来一个人满身鲜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是个道士。”邱长山见多识广,一看就认清此人身份。黑蛋儿“咦”了一声,想起今天那个怪人,好像就是这个打扮,于是他走上跟前,扳过那人的脸,一看惊住了。拉着邱长山,对他说:“舅舅,这人今早我在村外见过,还说了话,他好像是往黄河那边去的。”
  
  邱长山瞅了瞅那人,自言自语道:“太宗皇帝让国师炼制长生不老药,寻医问药者不计其数,深山老林,东海之滨,多有人往,可这黄河之边,鲜有人至,这道士怎么会来此呢?”
  
  “爹爹,先把他救回去再说吧!”邱罗心肠很好,看此人奄奄一息,心生恻隐。
  
  “嗯,罗儿,来搭把手,咱们把他抬回去。”邱长山招呼着众人,把那道士抬回了屋。刚进屋,戚老大就看见三儿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戚老大赶忙跑过去抓着三儿,问道:“三儿,你干嘛?”三儿朝里张望着,被戚老大挡着,奈何什么也看不见,悄悄地问道:“老大,出啥事啦?”戚老大神色一变,这事哪能让他知道,吼道:“胡说什么!啥事没有!”三儿一副不信的表情,神秘兮兮地,扯了扯戚老大,说道:“拉倒吧,我刚才听见你鬼叫了一声,左邻右舍都听见了,诺,他们都在俺家门口呢!我是担心你,才过来瞅瞅的,咋啦?”戚老大知道这小子是个大嘴巴,这事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就惹大麻烦了,于是眼睛一转,笑着说:“滚吧,刚才我关门挤住手了,有啥大惊小怪啦!你也赶紧睡吧,我不陪你了,冷死了。”说着,戚老大就开始关门。三儿吃了个闭门羹,心里老不得劲,哼哼着跺着脚回去了。众人见他过来了,问他咋回事,三儿没好气的说:“睡啦,睡啦,没见过人挤住手?”呼哧呼哧地背着手回了屋,自言自语道,“肯定有猫腻,球!”回了屋,米荷问他咋了,他不说,望着媳妇儿那半裸的亵衣,心中火起,拉着媳妇儿就上下其手,不一会儿两人就都呼哧呼哧的。
  
  救回了那个道士,揭开他的衣衫,大家都被吓着了,只见那一道道血口子往外渗着黑血,沾满了衣衫,腿上和胳膊上的伤口最深,甚至可以看见那森森的白骨,那道士全身没有一处完整无缺。水儿最见不得人受罪,看着看着就抽噎起来,戚老大也是泪汪汪的,总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这么多伤,这人得遭多大的罪啊。邱长山咬着牙,小心翼翼地拿着布清理着黑血,那道士虽然昏死过去,但还是疼得全身发抖。黑蛋儿央着邱长山,说:“舅舅,你救救他啊!”邱罗也含着眼泪,说:“爹···”拉着父亲的肩膀,邱罗禁不住激动的情绪,硬生生地把邱长山的肩膀掐出了血。邱长山猛地一把推开邱罗,骂道:“死没用的东西,就会哭!”
  
  说着,邱长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水儿看到了哥哥肩膀上的血,就走过来安慰着邱罗:“罗儿,你爹爹心里也难受着呢。别在意。”
  
  “长山,半夜三更的把我叫醒,出啥事了?”刘杏渊披着衣裳,打开了门栓。
  
  “刘老,我有个亲戚受了重伤,你得救救他啊!”邱长山满眼通红,“噗通”一声向刘杏渊跪下。
  
  “长山,快起来,咱俩多年交情,怎么会见死不救啊?快快起来!”刘杏渊赶忙搀起邱长山,回屋准备东西,只听见叮叮当当的一片响声。
  
  “杏渊,你在干吗呀?这大半夜的。”偏屋一个老妇人被吵醒了,不满道。
  
  “娘,我去看个病人,您睡吧。”刘杏渊答道,然后轻轻地关了门,就与邱长山急匆匆往回赶。
  
  “唉,长山啊,这···”刘杏渊看见这一幕,也是震惊了,来不及多问就急忙搭上那道士的寸口,静静地,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着,刘郎中的眉头越皱越深,叹口气:“怎么会这样?”
  
  “刘老啊,到底咋回事啊?”邱长山走上前问道。刘杏渊细细检查一番,对邱长山招了招手,走出屋外。邱长山见状,赶紧跟着刘郎中走出屋子。
  
  刘杏渊久久不语,只盯着邱长山。
  
  “刘老,到底咋了呀?干嘛这样盯着我?”邱长山心里发毛,越来越没底,不知道刘郎中要说啥。
  
  “长山,你老实说,这人跟你啥关系?”刘杏渊盯着邱长山问道。
  
  邱长山一愣,扯了扯衣角,答道:“我一个远房亲戚呀,咋啦?”
  
  刘杏渊盯着邱长山,嘴角含笑,背过身去,望着夜空,久久不语。
  
  “长山,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以免引火上身,就如一滩浑水,你越蹚它就越浑,到最后弄得一身泥巴,浑身脏兮兮的。”刘杏渊对着夜空,严肃地说着。
  
  刘杏渊突然转过身,盯着邱长山,幽幽说道:“就依他的伤势来说,换做普通老百姓,早就没命了,而且还中了如此剧毒,他能撑到现在真是天大的造化!几月前,你外甥只被摔了一下,就差点没命,而这个人如此还能活着,真,真不是一般人啊!”刘杏渊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刚才号他的脉象,发现一个怪事,虽然他的脉象微弱,弦濡欲绝,可是隐隐有一股力,绵绵若存,冗长不绝,护住心脉,根据我多年的行医经验,我观其形貌,他应该是一个道家高手。道家不乏养生内丹之术,有大能之人甚至可以气通任督,炼神返虚,神通广大,上天入地者,自古有之。我猜测他一定封了自己几处大穴,引以先天元气,才得以护住心脉,阻挡剧毒攻心,气达‘身知’,自动排毒,才能撑
  
  到现在。”
  
  “那,刘老,他有救了?”邱长山问道。
  
  “非也,他是必死无疑。”刘杏渊摆了摆手,回道。原来,即使那道人身强如此,得以一息尚存,然而想要活下来,也是回天乏术。
  
  “必死无疑?”邱长山喃喃自语。
  
  “他到底是什么人,你还不告诉老夫?”刘杏渊隐隐生气,自己与邱长山多年相交,并不记得他有一个道家的亲戚。
  
  邱长山看刘老生气,也不打算隐瞒了,左右看看无人,便小声说:“听我那外甥说,今日辰时见过此人,是往黄河那边去了,近半年来,黄河那边水怪肆虐,百姓深受其苦,我那外甥几月前就差点命丧黄河,幸得老神仙舍身相救,又遇您妙手回春,才得以保存性命,生龙活虎。我料他辰时去黄河夜间便危命于梧桐树下,这期间莫非,莫非···”
  
  “莫非,道长是被那水怪所伤?”刘杏渊惊讶道。
  
  “正是如此啊!”邱长山神色凝重。“所以我才想等救醒道长,再细细问之,故而,不是长山有意隐瞒!”
  
  刘杏渊愁眉不展,良久,叹了口气,说道:“长山,老夫一定倾尽所学,去救他。”
  
  听刘老这么说,邱长山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长揖道:“刘老,请受长山一拜!”
  
  “诶,长山与他素不相识,便如此急公好义,刘某乃是性情中人,何受一拜,何况我也仅此绵薄之力,不知道能否救得那位道长。”刘杏渊一边扶起邱长山,一边说道。原来这个刘郎中可不是一般人,自幼得遇明师,显学杏卷,后常年云游在外,其所志可比神农氏。
  
  “长山,我早年云游荆川,曾遇见过僵尸袭人的怪事,被僵尸咬过之后,病人会全身溃烂,神志不清,眉间一股黑气阴而不散,毒性发作之时,则生食鲜血,不分亲友。我当时见如此惨状,便决心制止此事,后来发现僵尸多喜阴暗无光之处,夜间伤人,而被咬之人初时伤口犯黑紫,碰之则全身瑟抖,只要毒不入心,我往往以糯米敷之伤口,灌以蒜泥,以黄酒行之,往往就能治愈,于是官兵不再畏惧,一举斩杀数十僵尸。传言僵尸是黑苗所养,不知怎么跑出来的。为此当地县令,请兵与黑苗大战一场,结果两败俱伤,便草草收兵。”刘杏渊想起往事,便细数之。
  
  “刘老,依你所见,他也是被僵尸咬了?”邱长山惊恐地问道。
  
  “他很可能是被黄河水怪咬的,但是这么快就全身麻痹,毫无意识,这种阴毒较僵尸毒更为骇人,但俱是阴邪入体。他既然自己护住了心脉,便好办多了,以糯米水泡之,助其驱毒,糯米为白色,白属金,金主杀伐,驱阴邪气,再以蒜泥灌之,蒜亦为白色,金克肝毒之木,攻克脏腑阴邪,辅以珍稀草药固本培元,或许可救他一命。”刘杏渊捻须说道。
  
  邱长山自此才知道,刘老是深藏不露。自己与之多年相识,竟不知刘老乃是世外高人,越发佩服。于是,邱长山便整理衣襟,向刘老长揖致谢。
  
  刘杏渊于指间翻飞间,金针信拈,瞬间已封住那道士十几个穴道,一支长金针,穿针引线如行云流水,浸过酒后,他便给伤口细细缝起来,不一会儿,那道人的伤口全都被缝住,干脆利落,这一切仿佛只发生在电光火花之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刘杏渊哈哈大笑,留下一个药方,便起身离去,邱长山赶紧在身后相送。
  
  半月之后,那道士才慢慢恢复意识。由于他受伤太重,他在黑蛋儿家又静养了月余,但此间却不说一句话。
  
  一天夜里,那道士一瘸一拐地跳过土墙,来到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只见他脚尖一点,双腿一弯,便如大雕般飞起,在梧桐树身几个点落,便借势跨上枝间,好像一团棉絮,随着树枝上下起伏,静静地,终于不动了。这夜满天星辰,借着星光,只见远处山峦依稀可见,霞飞星落,烟云缠绕。许久,他吟道:“星辰棋布,山川罗列,紫气烟云随风来,落魄山芝,碧落苍穹,一抹枯枝烟尘载,忆往日。寻常药,斩鱼蛟,几欲死,朝天阙,得人恩,不相怠……”那道士脚下一松,从树上直愣愣掉了下来,良久,他哈哈大笑,自语道:“真元已破,时日无长矣。”
  
  第二天,邱罗和黑蛋儿相约来找那道士,见那道士闭目净坐,衣裳常宽,便在旁边一同坐下。良久,突然那道士睁开眼来,双目炯炯,如电暴起,黑蛋儿以为那道士又要吓唬他,便哈哈大笑,而邱罗则迎目而视,电光在他眼里仿佛能看见影子,慢慢地消散。这一瞪,那道士吃惊不小,这俩少年都能当其电目,毫无畏惧,日后绝非池鱼之物。
  
  黑蛋儿笑着说:“臭道,你又来吓唬俺。呵呵。”
  
  那道士沉默了。
  
  许久,那道士整整衣襟,缓缓说道:“我自寻医问药,听说洛阳黄河边近日有河怪作祟,百姓苦不堪言,便过州郡,穿樊城,走博望坡,一路追寻到此。途中寻踪望气,又发现有龙行此处结穴,便知必于此处得遇贵人。我斩杀鱼蛟不利,反为所伤,乘鱼蛟停滞异样之际,侥幸逃脱,后梧桐树下被你们相救。”
  
  那道士拿出一本书,递给邱罗道:“天道循环,不仁,我元气枯尽,大限将至。你等恩情,无以为报,这本《五华经》,可助你俩养生长寿。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切忌,万物法自然。无为无不为,无有无不有,善待生命,养身先道,自然,超然。还有,那吊睛巨鲶化身鱼蛟,全身剧毒无比,如果不是那日它肚子里有物暴起,它自顾不暇,我根本逃不掉,你们以后千万不要接近黄河,那里极其危险。”
  
  邱罗二人点头答应。
  
  当天夜里,那道士便无踪迹,只留下空荡荡的柴房,墙角的几支白菊花依然散发着淡淡的芳香,好像在翘首以盼:那道士又一瘸一拐地给它淋水。
  
  邱长山来找那道士,问邱罗,才知那道士已经离去。他望着挂着零星枯叶的杨树,感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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