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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推背图现

第一回 推背图现 (第2/2页)

袁天罡点点头,心中懊恼自己惹哭了王立仁,王立仁并不在意,准备伸手去敲袁天罡的头,忽而停了手,在脖颈上兀自挠,暗想:“罡儿容颜苍老,已是垂暮之人,我作为长辈,怎可如此儿戏。”便回身坐正,笑道:“去给师叔整俩小菜,弄壶好酒,下山就惦记你的手艺了。”
  
  袁天罡见到师叔,如见至亲,心中本来激动异常,与王立仁的举动并无不忿,听得他突然要吃酒,心中一乐,道“是,罡儿这就去。”
  
  王立仁以前就是这的,潇洒,真性情,从不在意世俗羁绊。袁天罡无奈地笑笑,大半夜喝酒也只有师叔这种怪人才会做的吧。
  
  想起小时候,自己经常跟师叔淘气,就捱师父的骂,往往是师叔护着。师叔每年都四处采集奇花异草,一去就是大半年,背回来大麻袋的珍贵草药,倒出来就泡药浴。师父常说师叔是暴殄天物,不过师叔喜欢泡药浴,说是什么可以打开身体的禁制,不过泡好的那种药香,闻一次一辈子也忘不掉。师叔更是拿它当宝贝,泡过了一次又一次,奇怪那香味却一直那么浓郁。那时候自己经常偷偷溜进去,钻进师叔的药桶里玩,师叔发现也不打,还给自己多放了一些草药,说是可以温和药性,专门给配的。再后来,在仁寿元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师叔离开山门,再也没回来,自己就一直守在师叔的住处,天天看着师叔留下的手札和整理的笔记,还有各种他搜集的典籍,以缓思念。听师父说,师叔在仁寿元年曾以一根乌木震天下,引得好多草莽匪寇打上山门。又听师兄们说,那些江湖上的人,在追踪师叔时,师叔曾经过李家别馆,拜见了李渊,送给4岁的李世民一件东西,之后便无影无踪,距今已有四五十年啦。据说,李元霸儿时偷吃了他的一颗药丸,后来就变得力大无穷,饭量惊人。今天终于见到了师叔,而师叔一来就救了自己和李淳风一命,自己还真不让人省心啊。
  
  长安的夜很黑,就像狼的眼睛,黑得发亮。
  
  袁天罡的家宅在长安的偏僻处,当时架梁附瓦之时,很多官员都嘲笑他,他却说这是风水宝地,气聚风和,水色怡人,他又在附近养了竹子,搭了小桥,改了水流,果然如他所说,变成一块宝地,连太宗李世民都经常来此,与他品茶谈笑,流连忘返。在今夜,竹叶斑驳,流水潺潺,袁天罡兴发作诗曰:寒竹小桥流水处,天子也色忘礼淑。又得仙家西山下,乐得品茶不思蜀。
  
  突然,竹林簌簌,叶影憧憧,窸窸窣窣地,仿佛突然之间爬进来许许多多的蛇虫鼠蚁,各种虫鸣都没有了,安静地有些异样。袁天罡回屋拿出了自己的浮尘,回坐在石凳上,闭目静养。
  
  天地好像静止一般,一股风带着臭香吹来,袁天罡双指一弯,袖口一摆,黏住一颗药丸,弹入嘴中。还未压入舌下,“啾”地一声,一支三角鳞镖破空而来。袁天罡腰一侧,浮尘由下撩起,“叮呤”一声,那支三角鳞镖擦破他肩膀上的衣服,射入他身后的木柱子。竹林那边窸窸窣窣,袁天罡左脚尖猛一点地,身子后缩,像一只狸猫,“簌”地一声钻入桌子下面,手一翻,拉着桌沿前弓,桌面还未立起,“叮叮铃铃”之声劈天盖地而来,瞬间那么厚的大理石桌面已被射了几十支暗器。袁天罡被那巨大的压力,生生地打退到身后的木柱上,借着木柱的力,稳住身形,木柱“咔嚓”一声,整个亭子好像就要倒了似的,有一支镖不知何时射穿石面插入袁天罡的胸口。
  
  竹林哗哗啦啦地响起一片,一支竹干直射而来,正射在袁天罡身后的木柱子上,袁天罡双手按地,一脚踏在桌子上,借力后跃,桌子被踢向竹林那边,袁天罡退至水井边。竹林那边一个身影突然一闪,大理石桌子碎成粉末,那身影一定住,从各处窸窸窣窣窜出来几十个身影。
  
  “哈哈哈,没想到辰叶先生的门生如此了得,竟然躲得过江南各大高手的暗器联合一击。厉害,厉害,哈哈哈!”说罢,那第一个身影揭下面巾,露出一副修长的白胡须,面目清秀,印堂高亮,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做派,只是他的五尺身形却大打折扣,失去高雅之词。
  
  “哼,原来是峨眉山的紫飞子前辈,夜半造访家宅,悄无声息地就闯过北斗竹阵,闹得老朽家中鸡犬不宁,这才着实让人佩服。”袁天罡气定神闲地答道。
  
  紫飞子脸色挂不住,怒道:“少废话,叫王立仁那老贼滚出来,看在辰叶先生的面子,或许可以饶你一命!”袁天罡言语讥讽紫飞子夜半造访如同贼盗无异,料定紫飞子顷刻间就会大打出手,只是他何以知道师叔在此,倒是令人诧异。
  
  袁天罡不动声色,笑道:“你找我师叔啊?您坐啊,呵呵,我师叔他老人家在沐浴,吩咐小辈要好好招呼各位老前辈。小子不敢怠慢了。”
  
  “少给老子那儿打哈哈哟,快叫你师叔给老子滚出来哈,宰了那龟儿子里。”紫飞子旁边的一人吼道。
  
  “倏”地一声,一片竹叶划过,刚才吼话那人身影一闪,堪堪避过要害,却被划拉开半个耳朵,顿时鲜血淋漓,瞬间染红了半边脸。黑衣人群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呵呵,多年不见,紫仙子还是脏话连篇啊。”一个身影从偏房悠悠走出来,有人那么欺负他的师侄,他早已经火从心中起,“再敢欺负我落叶谷人,小心你的舌头!”带着一股罡气炸开,王立仁几十年修为迸发,久久不得平息。老头真的是生气了,这股罡气震得房屋晃动,竹叶纷纷而落,黑衣人全都被这股威慑力震得摔倒在地,捂着耳朵抱头战栗。
  
  紫飞子为首的几人,勉强站着,却早已不如先前那般神气,一个个面色苍白,气机涣散。而紫仙子面色极其难看,由于他承受了大半的罡气,一口气没上来,吐出来一大口血,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看一口气喘不上了。突然,一个人影闪电般从后山直纵下,“啪啪啪”地瞬间与王立仁对了几十掌,众人眼前一花,那人影已经来到紫仙子身前。“嗤嗤”几指点在快要断气的紫仙子的膻中、乳突、关元、气海等十几大穴,力透腠理,干脆利落。
  
  “哼,原来是五谷子,缩头缩脚,就会背后伤人。”王立仁讥讽道。
  
  “哈哈,无花,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呢,都是师兄弟和后辈。”五谷子面色微红,转身喝道:“放肆!敢来打扰无花先生的清修,还不快来跪安!”王立仁摆了摆手,暗想:“此贼恶毒,竟然让同辈来跪,岂非折我年寿。”
  
  “无花先生,小子们吃了狗胆,冒犯了您,您大人大量,请见谅。”紫飞子换过气来,看今天讨不到便宜,便作揖道。忽见五谷子眼角余光瞟来,心中一凛,跪倒在地,众人跟着一齐跪倒。
  
  “哼!”师叔不忿道。
  
  “还不快滚!”说罢,五谷子向后摆摆手。众黑衣人听罢,赶紧连滚带爬的冲向竹林,再没有来时那般神气。紫飞子搀着紫仙子与刚才为首几人一起向五谷子抱揖,讪讪离去。
  
  王立仁见五谷子道貌岸然立着不动,心中暗气,喊道:“你怎么还不滚?”五谷子袖中暗运流星锤,脸上却如沐春风,笑道:“无花,几十年不见,你还是那副驴脾气。”王立仁讥讽道:“少在那儿嘚瑟,我这脾气还不是被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给逼的。改不了了。”
  
  五谷子见王立仁张口闭口恶语相向,早已怒气盈胸,脸上却仍是和颜悦色,只见他眼神一转,道:“当年你也杀了不少人,该扯平了!”王立仁见五谷子如此谦卑,心中定有阴谋,也不说破,讥笑道:“我当年杀的不是人,是畜生!”
  
  “这么说,你还是放不下?”五谷子目光炯炯,盯着他。
  
  王立仁于昆仑之巅悟道数十年,早已将尘世羁绊看得淡了,此时一心想要揭开五谷子的虚伪面具,便继续讥讽道:“哼,根本都没把你们当回事,有啥放不下?老子有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可见,只要是真性情,道法于自然,何在乎它的出处?”王立仁一说及道法,全身如若金光笼罩,十丈之外,清风徐徐若素,月色柔缓,如此禅定功力顷刻间荡去五谷子心中积怨,五谷子眼角含泪,神情肃穆。袁天罡兀自诧异,忽听五谷子一声长吼,折身直纵数十丈外,于竹林之上,随波逐流。只见他簪髻横飞,披头散发,神情可怖。五谷子目光阴冷,袖角一转,流星锤银光乍现,在五指之间银弧光转,一声尖魈平地乍起,狂风怒怒:“几十年不见,固执的老头也学会悲天悯人了,哈哈,好!”
  
  王立仁见五谷子突然神智失常,便知其积怨已深,心防坚固,纵使自己的善水定法也无法让其幡悟,便道:“嗯,放下啦,真放下啦,大道枉然啊,哈哈哈。”五谷子脱离王立仁的善水神功后,心中暗骂自己大意,不知不觉间险遭其道,便声色俱厉道:“哼,当年,天柱山一战,死于你那根乌木下的道友不计其数,归根到底,大家是欠你的多,可你欠大家的更多!”五谷子双足附于竹叶之上,如同蝼蚁跗骨,只见他眼中精光乍盛,双掌啪啪啪狠拍自己的胸前大穴。
  
  袁天罡暗自诧异:“如此掌力只消一掌便可让自己灰飞烟灭,难道五谷子神智失常便要自断经脉吗?”王立仁心中一凛,喃喃道:“七伤神功!”袁天罡大惊,叫道:“这便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七伤神功?”只见流星锤如银光乍泄,笼罩在五谷子身前,他脸上红光越来越盛,天空中传来凄厉的叫声,如同四面八方纷沓而至,“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废,有仁义,绝仁弃义,民复孝慈,我独异于人,而贵求食于母。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
  
  ,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既然说不清楚谁对谁错,而我父母兄弟和众道友的冤魂却兀自不息。今日,我五谷子就为天下同道向你讨个说法!”
  
  五谷子全身红光渐盛,一双铁掌拍的越来越响。王立仁笑骂道:“妖道!”他向后摆摆手示意袁天罡离开,喊道:“哼,就说你是道貌岸然了,打个架还要拉出全天下的人来!不要脸!废话少说,想打就打!”
  
  袁天罡偷偷溜到身后山涧之内,忽见师叔直纵丈许,他遥望圆月,好似听见了轻轻地叹息声。月光陡盛,如瀑布倾泻而下,王立仁双臂环绕,仍凭月光流过,好似一片残叶在风中随风荡漾。那边五谷子红光遍身,流星锤在四周越转越快,形成一股强烈的罡气,袁天罡心中正自着急,忽听师叔缓缓吟道:““尘归尘,土归土,一花一世界,一佛一如来,佛道尚且如此说,你又何必呢,一切皆因果,一切皆为虚幻,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王立仁周身毛孔陡张,渴饮精华,身随清风越转越快,全身化作一泓月光消失于竹屋之上,幻影幢幢。
  
  五谷子眼射万千精光,全身火红似日,身外流星锤化作一点星光,直射向竹屋之上。王立仁“哈哈”大笑,直笑得四面八方恍若雷声阵阵。袁天罡躲在山涧,诧异地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师叔如鬼魅般消失了,天地恢复了原色。五谷子只觉脊背一冷,全身罡气尽消,七伤神功被破,而流星锤兀自射入竹屋数十丈外的山壁之上,带起粉尘滚滚。袁天罡瞪大眼珠,张大嘴巴,原来师叔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五谷子身后,双手如冰直抵他的后心。只听师叔叹了口气,说道:“后会有期。”便衣衫翩跹,瞬间消失。袁天罡转过身去,只见后山上黑影一闪,消失于月光之下。
  
  五谷子一身冷汗,怅然若失。一个转身,黑影幢幢,也消失于竹林。
  
  袁天罡亦步亦趋地走回屋,点了油灯。原来桌子上的油纸包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封字无花的书信和两粒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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