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云湖漫夜
第十章 云湖漫夜 (第2/2页)“如何过去?”肖迹问道。
“你轻功好。带上我踏海,跃过去……如何?”犹豫了下,他打量着肖迹。
肖迹垂头片刻,抬头看向他,“好。”说完,提起凌寞施展“千丈里”连海水都没沾,直接踏空过去。一气呵成的功夫,凌寞惊讶的半张着嘴。直到他们落地,他才开口,“这是什么轻功?”
“千丈里。”(肖迹的体质不能习御风术,所以,轻功其实就是轻功,只不过他在十大山所创“千丈里”是在各个山顶上步步跨山所形成的。)
凌寞听后,不由挑了下眉,半响道:“等我,我去去就来。”说完,便前去。
远远地,肖迹只见他用石头,把一换班汉子砸晕,然后扒了衣服换上,发盘了下,以麻绳而束。走回来时,他摆弄着夺来的棍子,灿烂而笑:“这里换班的人总会偷懒,放心好了,走带你去剑冢。”
手脚上因有铁链,换衣时袖口和裤口处都让他撕破了,回想起他的种种行动,肖迹不由有些倾佩他,带着手链脚链都可以那么灵活,却竟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子!
良久,点点头,见他转身去了,肖迹也跟上。他要护他,所以走在他身后了......
剑冢是一方山洞,洞里除了一道石桥,四周都是铸剑台,每个台上都有一名铸剑师。他们走过石桥打开一处石门,里面是一处太极图纹之地,此地布满了兵器,墙上也有悬挂的。他们走到正首,那里有一处剑台,剑台上的墨色古剑正发出共鸣。
凌寞一呆,此剑躺了这么多年,今日这是和谁共鸣?
肖迹整个人瞬间攥紧拳头。转身就跑,“嗡”的一声,那边墨剑飞了出,直接插到肖迹面前。“你!”他咬牙,狠狠的看着那把剑。
这剑显然有灵性,如不是如此也不会做出如此共鸣。
凌寞暗自惊讶。怔愣良久——这把古剑并不是仙踪剑,而是凌寞自八岁起就知道了的。
只因为这把古剑太过不起眼,除了那蛇形凹凸的剑柄处,正反两面玄神二字,长的就像个烧火棍子。根本没人把它放在眼里!这把古剑沉默的就像无用之材,对任何人都没有过如此反映别人也对它毫无兴趣。
“你竟然,是玄神剑剑主?”凌寞复杂的望着肖迹有一种深深的思虑。
默然良久,肖迹解下披风,将剑拔出裹入其中,显然是已经收纳。
“不是仙踪剑。”
“我当然知道不是仙踪剑,我说过,我并不知道什么仙踪剑。”他目光锁定他颇有揣测。
转身,他看向他,久久不语。
半响,走到剑台上去,举起提剑的手,闭目片刻,微微皱眉:“剑不在这里,我却与人走散......”他不由闭目:“那年坠落天云后,你便不知所踪,今日相逢,福兮祸兮道,几人辨别之?”隔着布,玄神剑发出低沉的一声剑鸣,似乎在与他共应。下一刻——“嗖嗖嗖”数支羽箭射出。
见之,凌寞微怒:“南宫浅儿!”一边躲着羽箭一边向肖迹扑去,拉起他向剑台后方一侧墙壁而去,手指在左侧凹形石板处按下,一道石门自动打开,他带着肖迹跳入后,石门自动关上。
手上黏黏糊糊,微微一怔,“你受伤了!”肖迹扶住摔倒的凌寞,只见一支羽箭已然射穿了他的肩膀。
“我没事!南宫浅儿打不开这里的门放心吧。”他边说边喘。——身上的铁链似乎显得更紧了。
这时的剑冢中,那妇女笑而不语,关了机关后便离开剑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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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打量,此处密道似乎,通向另一个方向,隐约有风声进入。肖迹扶着凌寞前行,凌寞忽的抬手拦下:“停!风口的风极烈。我们硬闯是进不去的!”
“你不会武功,又受了伤的确不可硬闯。这里通向哪里呢?”肖迹问道。
“我也不知!”
听后一怔,肖迹看着密道地形,扶着他继续前行,这时,脚下似乎踩到什么,人如被推动般,向外涌去。瞬间,被弹出风口——肖迹第一个反应就是扶起凌寞。起来时,凌寞已然吐血!只见他愤怒的回身,指着那不明身份的第三者道:“知不知道这么个冲撞法早晚折了自己?”敢情同时被弹出来其中多了一人,只听那人没好气的道:“骂人做什么?本公子被困在那暗道里已经有三天了,走到一半见一处水道,本想游过去,结果那水就像炸了一般将我涌出,后来不知道踩到什么机关几乎被弹飞,于是就这样了......”那水渠道当然是之前凌寞炸的,看来这人早已进入密室多时不是胡说。
密道里有一处秘密机关,是凌寞进入暗牢时早已装了的,他是为了方便逃,这些也只有凌寞自己知道了。
见他说起,凌寞想了好长时间,才想起,于是晒晒一笑:“原来如此。敢情那机关还帮了我们!咳咳......”边笑边把羽箭折断,没敢直接取出来。
肖迹有些莫名奇妙,他不解的望着他,受了伤还这么高兴?
凌寞起身看了看身处的地界,他微微一怔:“这是九华镇郊外?”身边一股脂粉味出现,他皱了皱眉看向那公子,细细打量着越觉他眼熟,可是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暗道:明明是......
目光在那公子的大八字步上留意好久,才伸手提起他:“臭丫头。”
回头间——他正是那位脂粉味重的几乎让云剑寒头大如麻、男女不分的俊美怪人。
双方眸子同时一颤,那俊美男子唇微抖,声音立马变了,变得温婉动听,“哥?”
“......”凌寞伸手拽下俊美公子的两撇胡须:“丑死了。”说完绕过她去。怔愣良久,他拉住他:“你怎么被放出来的?”
“那婆子会放我么?笑话!”“哥,你不准这么称呼娘亲。”“她是你娘亲,可不是我娘亲。”他二人边走边说,肖迹跟在身后就像是不存在。
绕过郊外,停在在镇子前,二人才想起他。同时回头,同时愣住。此刻间,哪还有那肖迹身影?
发现后,凌寞不由自语:“就这么不见了?”
“哎呀,差点忘了。那暗牢外渠还有一人只是我觉得他不会水性,于是便带他一起走,被水中之力震出时,却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摔到这风口。”
“不会吧!”凌寞不由睁大了眼睛,瞧着他这幅样子,凌梦琳撇嘴,“你伤的不轻。”
看着她那样子,他也撇嘴道:“这衣裳别再穿了!进镇去换掉。”长眉一挑,转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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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镇,人土风情和扬州城有相似,却又有不同——这里颇偏北方风俗。
走在镇上,他感到肩处还在流血直接找了医馆郎中。郎中边包扎边嘱咐,“刚刚取出断箭,你要好好调养,须知不要碰水,少饮酒,不要食用海里的食物......”一大堆,一大堆的,听得他都快睡着了。片刻看着他身上的铁链,老郎中苦笑摇头。下一刻,只听一声长叹后:“一共是二十白银。”开了三种药包起来,郎中毫不客气的开口。
“这么贵?”他摸摸身上只五个铜板还是那岛上守门人身上的。只有那别在腰间的棍子值点钱,却也不够。
“他的钱,我付。”这声音,他回头:“是你?”没错,正是那片刻不见的肖迹。
拿了伤药,穿好衣衫,凌寞看着肖迹道:“我妹妹还在裁缝那里。”
“看到了。”肖迹道:“现在正午,你我相识也可算一日了吧!”从昨夜算起,的确可算一日。
他点点头,片刻道:“你不是走了么?”
“我无意间和朋友走散了!想要找到他。”
之前在剑冢里他便留意到了。于是道:“那朋友是同时调入其中的?”
肖迹点点头,“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出来。”他无意间瞟到,那破衣下的铁链,暗自一阵惊讶,片刻他看着凌寞道:“你身上的链子似乎是长在肉里了!”
“我戴它十年。习惯了!”他若无其事的道。
肖迹却整个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