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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第十五章

82 第十五章 (第2/2页)

郡主定了定神,果然是萤儿正惊恐莫名地跪在她的面前求饶。她轻吁了一口气,有些颓然地示意萤儿起身,“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萤儿见她神色灰败,连忙站起身来扶住她的手臂,低声回道,“候爷去了彤云馆,我在府上遍寻娘娘不着,可巧看见燕歌台的机关开了,便上来碰碰运气。”
  
  “哦,”郡主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你说候爷去了彤云馆?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小半个时辰了,”萤儿见郡主神色焦急,连忙续了一句,“郡主娘娘莫急,我推说娘娘晚间积了食,正在院子里散步。候爷说了,会等娘娘回去。”
  
  郡主点了点头,然后扶着萤儿的手臂默默地向彤云馆走去。霍冲久不至彤云馆,如今突然造访,萤儿自然喜出望外,要为她千方百计地留住他。可她的心中却忐忑不安,她害怕月余之前她设计陷害沈思之事被霍冲抓住马脚。
  
  郡主一路魂不守舍地回到彤云馆,一进门便看见霍冲斜着身子靠在桌案后的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只雪白的信鸽。
  
  他温柔专注地抚摸着信鸽的羽毛,信鸽却在他的抚触下瑟瑟发抖,不安地低鸣着。
  
  “你回来了?燕歌台的景色可好?”
  
  霍冲慵懒低沉的声音凌空传来,惊得郡主浑身一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应声,“燕歌台很好,机关精妙,巧夺天工。”
  
  霍冲从桌案后抬起眼眸扫了她一眼,突然轻笑出声,“是吗?那你觉得这只信鸽眼熟吗?”
  
  郡主看了霍冲一眼,又将目光转向霍冲手中的信鸽,正有些不明所以,却听见霍冲冷笑着将话锋一转,“这句话,我是在问你,萤儿。”
  
  郡主心中一惊,扭头顺着霍冲的视线看向萤儿,这才发现萤儿面色煞白,神色惊恐,不似往常。只见她紧咬住下唇,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来时,眸光中竟沉淀着近乎决绝的平静,“这只信鸽是我的,既然不幸被候爷截获,那么萤儿无话可说。”
  
  霍冲微微一笑,他垂下头来,目光在桌案上逡巡了片刻,桌案上并排放着两封信笺。霍冲拿起其中一封,卷入信鸽脚下的竹筒中。他轻轻地扬手,信鸽便从他的手中挣脱,扑楞着翅膀向门外飞去。
  
  几乎是同时,萤儿的右手轻抬,一枚冬青树叶从指间飞出,精准地射向那只信鸽。只是冬青树叶尚未沾着信鸽的毛羽,便被不期而遇的铁蒺藜截获在地。
  
  看着信鸽振翅飞远,霍冲掸了掸袖摆,对着萤儿笑道,“你不用着急,我想要君念知道的事情,其实与你大同小异。”霍冲仰身靠在太师椅上,眸中寒光一闪,声音便冰冷了几分,“他不是想知道阿满的下落吗?那我亲自告诉他。”
  
  眼见着一连串的变故,郡主直到此时方才如梦初醒,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萤儿,“刚刚那是,摘花飞叶手。萤儿你是,间卫?”
  
  “你住口,”萤儿扭过头去,对着郡主断喝了一声,“若不是陛下有令,我怎么会甘愿为奴为婢,侍候你这种蠢笨如猪,自以为是的女人?”
  
  “萤儿,你……”郡主张了张口,她与萤儿朝夕相伴数载,被她如此呵斥,竟一时语结。
  
  霍冲见郡主神色难堪,禁不住轻笑出声,“萤儿说得倒是没有错,同是内卫,你的确比不上她。”想了想,又道,“哦,或许我说得不对,你是影卫,她是间卫,职责不同,自然不好分出谁优谁劣。”
  
  霍冲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踱至郡主身前,垂下头来仔细端详着她煞白的脸,然后突然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其实你不错,有时候看着你这么冒冒失失地玩弄些小把戏,我当真会想起阿满年轻的时候。”
  
  话音刚落,郡主的脸色便又白了几分,她勉力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抬眸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我是影卫的?”
  
  “很早之前,早到你想象不到,”霍冲仿佛很惋惜般地叹了一口气,“那一日,你夜探候府,寻找江湖传言中的八卦谷,是阿满发现了你,并试探出你的目的。她用摘花飞叶手刈断了你的耳饰,让我去翠缕阁寻问耳饰的来历。可巧,后来我在乔老儿的馄饨摊遇见了你。你刚换下夜行衣,首饰还未及更换,那个时候,你的左耳上就挂着一枚这样的耳饰。”
  
  霍冲抬起右手,一只圆润萤绿的翡翠珠子从他的指缝间滑落,在郡主的眼前悠悠然地摇晃着,晃得她一阵晕眩。
  
  “君念的局原是不错,他知道你性子莽撞,时间久了难免会被我们看出破绽来,所以将萤儿安插在你的身边,”霍冲看了一眼萤儿,只见她脸色灰败,已是万念俱灰,不禁微微一笑,依旧转向郡主道,“她甚至早在你入候府之前,就故意在阿满面前使出摘花飞叶手,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来掩护你。最初,我的确拿捏不定,况且你行事草率,一点也不像是会被君念委以重任之人。直到月余前,阿满从宫中传出消息,说你居然为了扳倒她,拿出了武宗皇帝给内廷的密令。那个时候,我们方才确定,你的确是君念所走的一步昏棋。”
  
  霍冲的语气冰冷平静,郡主觉得自己心中的五味杂陈都被一点一点的冰封冷却,最后只剩下彻骨的寒凉,她别过头去不去看霍冲的表情,方才能平复心头的战栗,她仍忍不住要问他,“所以,这些年来,你对我不过是逢场作戏?”
  
  “我并不觉得你有资格这样问我?”霍冲微微一愣,随即厌恶地拧起眉头,“你苦心孤诣机关算尽,不过是为了嫁入候府。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愿望。你是一个内卫,莫非还有其他的奢望不成?”
  
  霍冲越过郡主,径直向门外行去,郡主转过头去看向他的背影,却看见门外不知何时已站满了影影绰绰的守卫。如果她料得没错,此生她与萤儿将再也无法走出那扇门。
  
  思及此处,她的双腿不由地一软,勉力支撑住的身形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支撑住了,她扭头看去,原来是萤儿探手扶住了她,她感激地看了萤儿一眼,却见萤儿扭头避开了她的目光,仰起头来对着霍冲冷笑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沈思也是候爷一手栽培的内卫。难怪她冷静超然,狠辣决绝,原来是因为她甘愿做候爷的棋子,却对候爷从没有其他的奢望。”
  
  霍冲顿住了脚步,被灯光拉长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竟让人产生一种沉重如山的压抑感。郡主知道,他被戳中了痛处,心中竟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哀悯。
  
  “阿满她,和你们不一样。”霍冲下意识地想要辩解,声音中压抑着难言的情愫。
  
  长久的沉默之后,她听见霍冲终于轻叹了一口气,“阿满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你们为敌。她禀性良善,不过是听了我的谋划,所以,请你们不要记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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