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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三章

9 第三章 (第2/2页)

“这真是庄主的欲加之罪了,庄主的八卦阵如此了得,若不及时挑了阵脚,此时重伤不起的怕就是在下了,况且此处离候府尚远,在下又没个兄友弟恭的可以搭把手扶在下回去,那可如何是好?”
  
  霍冲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摸向腰间的羊脂扣带,在机括处轻轻一按,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刃如银似水,刹时间寒光四溢。
  
  “能让霍小候爷祭出飞雪剑,是本座的荣幸,”对面的人见状微微一愣,然后不由地点了点头,道“数年前,本座曾一睹过流云飞雪的神采,至今不忘。只是说句得罪的话,此时便是流云飞雪合璧,也只能堪堪与本座打个平手,霍小候爷只仗着这飞雪剑,怕是要吃亏。”
  
  霍冲知他所言非虚,心中却也无甚惧怕,只拱手道,“飞雪自出道至今,所向披靡,今日若能吃些亏,也算是受教了。”话音未落,便已执剑纵身向庄主刺去。
  
  霍冲的剑法一向以迅疾见长,出手往往毫无预兆,即使是与武艺稍胜其一筹的高手过招,也往往能攻其不备,占得先机。
  
  而此时霍冲更是积聚了大半内力,施展开揽月回云步,只在刹那的功夫,便已在对手的上,中,下三部各刺了一剑。
  
  飞雪甫一近对手之身,霍冲便吃了一惊,那人所穿的斗篷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剑尖方一触及,便在衣料上轻轻地滑开,而剑上所蕴的内力,也如泥牛如海一般,了无踪迹。
  
  霍冲应变奇速,未待剑招用老,左手已由掌变指,直指向对手的膻中穴。
  
  哪里知道,食指尖刚要触及,却有一股霸道强悍的内力顺着指尖直达心肺,霍冲急欲收手,不想早被那内力弹开数丈远。霍冲慌乱中仍不失灵台一点清明,忙将左脚后撤抵住右脚跟,使了一个定风波,方才勉力站住。只是抑制不住一口腥甜涌入口中。
  
  霍冲生性要强,此时更不愿在对手面前示弱,竟将一口血生生咽下,又暗暗调息了半晌,只觉得左手指根部一阵阵剧痛,牵引着体内游走的真气亦有几分滞涩。
  
  霍冲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几番运气不畅,胸中不由地生出一股子狠劲,暗暗咬牙,心道今天便是拼着一死,也要与对手同归于尽。
  
  这般想着索性也不用顾虑身上的内伤,只将右手的中指在袖中微微一屈,便扣动了右手腕上的机括,一把匕首落入手中,只待对手走近,便拼个你死我活。
  
  谁知那人依旧气息沉稳,岿然不动地立在原处,静得仿佛雕塑一般。许久之后,竟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向巷子深处走去。
  
  直待那人的身影渐渐没入夜色中,霍冲才回过神来,胸中提着的一口气骤然一松,方觉得内伤外伤俱是不好。
  
  霍冲拖着伤勉力走到街边,倚着廊柱坐下,又将右腿微微屈起,心中暗暗笑道,像自己这般的好皮相,又摆着这样的姿势,便是今夜熬不过伤,曝尸在外,也不会有碍观瞻吧。
  
  这般想着,心情愈发放松,意识便渐渐涣散了起来,耳边似乎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身上却没有潮湿的感觉,霍冲心里觉得奇怪,便睁开眼去看,只见不远处隐约有灯光透过浓雾传来,照着提灯人清丽的面庞愈发柔和,那人穿着红色的衫裙,手中擎着一把明红色的罗伞,鬓边凤钗流光四溢。
  
  好熟悉的感觉,霍冲心中一阵恍惚。
  
  “阿满,是你吗?”他徒然无助地对着浓雾中的灯光伸出双手,仿若即将扑火的飞蛾般义无反顾。
  
  ***
  
  意识与感觉在浑浑噩噩中游移了许久,最先恢复的是痛觉,四肢百骸仿佛散了一般的疼,周身的伤口亦是火烧火燎的难受。其次恢复的是嗅觉,呼吸之间隐约有一种幽幽的清甜香气,香气很淡,却异常的熟悉,所以很轻易就能捕捉得到。
  
  这香气让霍冲联想起昏迷之前最后看到的影像,意识便一下子清明了起来。他猛地睁开了双目,触目所及之处是一片明红色的帐幔,帐幔上绣着鹅黄色的绣饰,与绣饰同色的流苏当风抖动着。此时他正躺在一张精致的绣chuang上。
  
  霍冲轻轻动了动身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儿是一处/女子的绣房,卧室用浅粉色的纱幔隔开,临窗的地方放着雕月的妆台,窗半掩着,窗上的镂空纹饰让霍冲觉得有几分眼熟。
  
  透过隔断的纱幔,隐约可以看见外间的圆桌旁坐着一名女子,仿佛觉察到了霍冲的视线,女子站起身来,撩开纱幔,径直走到霍冲的chuang前。
  
  那女子容色清丽,鬓云半斜,乌溜溜的发髻上只随意地歪着只明晃晃的凤钗,更显得其风姿绰约。
  
  霍冲撑起上身,靠坐在chuang上,蹙着眉想了想,前些日子在乔老儿的馄饨摊仿佛就是和这名女子过的招。
  
  “想起来了?”女子仿佛猜中的霍冲的心思,轻笑出声。
  
  “敢问姑娘是?”霍冲扶了扶额,心中一片困顿。
  
  女子闻言挑眉笑道,“霍候近来日日在我的窗下吹笛,莫非还不知我是谁?”
  
  “你就是杜月娘?”霍冲忙扭头透过身后那扇半掩的窗,向外看去,果然看见窗外数丈远的地方,贡院的牌坊赫然耸立着,不禁笑道,“若是早知道姑娘是个扶危救困急功好义的,在下也不用为见姑娘金面费了这几日的功夫。只要这般落拓潦倒地往姑娘的香楼前一躺也就是了?”
  
  “霍候说笑了,”杜月娘掩唇轻笑,“月娘陋质,从不敢想霍候这几日竟是为了月娘而来。”
  
  霍冲屈起食指撑着下巴,凝神细细地端详了月娘几番,“姑娘这般过谦,又要置天下女子于何地?”
  
  “这满京城的人都说,霍候对夫人情深意重,可依月娘今日看来,似乎并不尽然啊,”杜月娘向前凑了凑身,一双俊目毫无避讳地在霍冲的眉眼之间细细打量了半晌,然后凑到霍冲耳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笑道,“这一整晚上,霍候一直都在唤,阿满。”
  
  霍冲闻言微微一愣,趁着这个功夫,杜月娘早已一撩袖摆,直起上身,揶揄地笑道,“莫非霍候也是伤心人别有怀抱?”
  
  “姑娘倒也是个明白人,”霍冲轻笑出声,他掀开身上盖着的锦衾,径直站起身来,想是身上的伤口包扎得太紧,牵动之间有些不适,霍冲又轻轻地转了转胳膊,凑到月娘身边,笑道,“不知姑娘能否猜到,在下这般煞费苦心地要见姑娘一面,又是为何?”
  
  月娘原没想到霍冲承认地如此爽快,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还请霍候赐教。”
  
  霍冲略歪了歪头,嘴唇恰好凑在月娘耳边,“因为你像她呀。”
  
  月娘耳边几缕碎发被霍冲呼出的气息撩拨着,扫在脸上正觉得一阵□□,乍一听霍冲这话,月娘只觉得一阵气急,转身扬手就是一巴掌。
  
  不想霍冲早有防备,这边月娘刚一抬手的功夫,早被霍冲一把擒住手腕,
  
  月娘的手腕纤弱无骨,滑腻异常,霍冲心念一动,将她向前一扯,顿时两人又近了几分,呼吸可闻,霍冲对着月娘低低地笑道,“正是这样的性子最像她。”
  
  月娘下意识地挣了挣手腕,未能挣脱,神思却冷静了下来,她微微向后撤了一小步,仰起脸来,对着霍冲嫣然一笑。
  
  那一笑之下,端是明艳不可方物,饶着霍冲也不由地微微一愣。
  
  趁着这个功夫,月娘抬脚便踢向霍冲右膝处的伤口。霍冲方才察觉劲力近身,连忙右膝虚抬,你来我往之间,已与月娘在脚上过了几招。
  
  月娘原本只为脱身,并不愿与霍冲缠斗,只等手腕上的劲力一松,便趁势用力一挣,又接连几个旋身,在距霍冲几步远的桌旁坐下,方才笑道,“月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霍候今日如此轻薄月娘,月娘记下了。”
  
  霍冲此时已走到窗前,推开半掩的窗向文桥上眺望,听见月娘如是说,不由地拍了拍身上裹伤的药布扭头对着月娘笑道,“若不是上次轻薄姑娘,在下今日怕是没命回去,姑娘睚眦必报的方式,在下很是期待。”
  
  月娘闻言柳眉倒竖,正要开骂,却见霍冲早已身形一闪,跃窗而出。
  
  月娘连忙追至窗边,却见霍冲站在文桥上对她拱了拱手,然后头也不回地没入了熙来攘往的人潮中。
  
  看着霍冲的背影,月娘微微一笑,对于主上的安排,她竟有些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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