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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蝶恋花 (第2/2页)

“我没有见过他。”红与黑很冷漠。
  
  “多谢。”女人飘然而去。
  
  “没有礼貌的女人。”巨灵望着她的背影。
  
  “她有理由,也有资格对任何人没有礼貌,可能除了某个人。”红与黑轻叹。“原谅她,她被某个人伤害得很深。”
  
  “我越来越想见见二少爷了。”巨灵似乎很神往。
  
  ......
  
  红与黑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块肉,叹了一口气。
  
  “她太像了。”
  
  又是一个女人,在那一夜令红与黑心跳的女人,令红与黑懂得那一剑的女人。
  
  很夜了,天寒地冻,漫天大雪。
  
  红与黑瘫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像冷酷的石像。雪覆盖了他的身体,在旁人看来,他似冰雕多过似人。他丝毫不觉得冻,因为比起寒冷,还有另一种物体令他真正觉得无情绝望。
  
  巨灵只出了一拳,很慢,远比不上他的快剑。但他不知道怎样抵挡。那一拳,无论从方位,姿势,力道,时机都令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捆绑住了手脚,根本动弹不得。他呆在那里,接着他败了。
  
  一连七天,他都躺在雪地上,呆呆望着阴沉的天空。没有麻木的感觉,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去麻木。
  
  他的身体麻木,但他的心并没有麻木。他知道,一个人,正慢慢向他走过来,而且是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每接近一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剧烈。
  
  他忽然站起来,那个女人并没有被吓一跳,或许她知道红与黑终究要站起来。
  
  也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没有一个男人敢正视我的脸,你是第一个。”女人开口说话了。
  
  的确,那是一张不能让人抗拒的脸,美得让人晕眩。如果说在酒楼的那一个是行将凋谢的玫瑰,这一个肯定是含苞待放的桃花。她就如春天时候降临的女神。
  
  红与黑死寂的心现在却好似沁入了蜂蜜,他不得不狂捏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不再想起她。但很快他发觉他不能。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还是不能。就算是瞎子,嗅到她身上绽发的幽香,漆黑的世界也会顿时光明。红与黑咬紧了牙。
  
  他知道,要平息心内那一团火,最好的办法是毁灭眼前的这个女人。再没有一个人可以令他的心如现在般躁乱了。
  
  没有任何征兆,忽然间,他的剑已插入了一棵大树中。七尺的剑刃穿过树的身体。
  
  “很快的剑。”女人淡淡说道。
  
  换了是旁人绝对是看不出红与黑是如何插入大树的,除了这个女人。因为红与黑的目标不是女人身后的大树,而是女人。红与黑的剑竟然刺空了。
  
  难以置信?绝望?愤怒?滑稽?麻木?红与黑此时的感觉形形**,不能形容。由他拔剑的一刻,他就知道他输了。他杀人从来不用第二剑,一剑失手,意味着自身的毁灭。
  
  这个女人的武功,很高。
  
  红与黑跪了下来。
  
  “似乎轮到我了吧。”女人轻描淡写地说。
  
  她也只用了一剑。
  
  可能是百年来最灿烂辉煌的一剑,没有任何文字够资格描述这一剑的脱俗,绝世。红与黑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
  
  她也居然失手了!
  
  剑,本应穿过红与黑的喉咙,但现在却偏离了几公分,变成划着红与黑的脖子而过。
  
  杀人,是不允许任何失误的。一击不中,意味着失败。很明显,女人的心,与红与黑一样波澜起伏。
  
  “你的心还没有静。”红与黑沉沉说道。
  
  女人头也不回。可能她为自己感到羞愧。
  
  但红与黑却感到骄傲。经历了由生到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懂得了自己的剑为什么不够好。
  
  “一个剑客杀人的时候,是忘记了自己的生命的。”
  
  第八天,当红与黑使出了同样辉煌灿烂的一剑之后,他对着受伤倒地的巨灵如是说。
  
  “我们或许应该帮帮她。”巨灵结束沉默。
  
  “一个受伤的女人,只有伤害了她的男人才能帮。”红与黑长叹。
  
  巨灵继续沉默。
  
  她三年来一直都在找二少爷。三年了,尽管她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三年。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与二少爷邂逅的那一天。
  
  天气晴朗,春日和暖。她站在杨柳树下,湖面清澈如镜。
  
  一个孤独的身影出现了。
  
  他很瘦削,但你能清楚感受到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倒下。
  
  他很忧郁,但他的微笑能把一切哀怨的气息驱散。
  
  你能感受到他的深沉,对任何事物都毫不在意。别人看来,他是不可融化的一块冰。但在她眼中,他的出现令天地为之喜悦。
  
  这是她一生中看见过的最英俊的脸庞。
  
  没有任何东西能不为这个男人失魂落魄。
  
  二少爷带走了她。
  
  她没有后悔,只愿意时间更长一点。
  
  他与她本来是很开心的。直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出现。
  
  另一个他的出现再次令到她震撼。她从来相信,除了二少爷,这个世界再没有第二个如此孤高绝世的男人。
  
  他和二少爷很相似,因为他们同样英俊,他甚至更为冷酷。但他们又截然不同。
  
  二少爷似乎是为荣誉,为光环而生存的。他聪明绝顶,他才华横溢,他的剑天下无双。他承担着家族的荣耀,只要有他,这个家族便会长盛不衰。恐怕把一切赞美褒义的词语加诸他身上也不为过,理性,虚怀若谷,义薄云天,节俭,才高八斗......
  
  另外一个他呢?他就像一个谜,他的一切一切,都扑溯迷离,似乎他本来不存在,你构想这个人的时候,他就出现了。他不显赫,尽管他同样出类拔萃。他不正义,尽管他有时很善良。她对他有一种感觉,仿佛他是为了与二少爷对立而存在的,但同时没有了他,二少爷也不再是二少爷。没有了他,二少爷的一切也不再那么光芒四射。
  
  他们注定相遇,意味着很多次的决斗,每一次都那么惨烈。
  
  他对二少爷或许是嫉妒,或许是复仇,总之,他们没有办法成为,不要说是朋友,哪怕是陌生人。
  
  就连使用的兵器,也不一样,他用刀,二少爷用剑。
  
  但至少,他们都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
  
  “我喜欢你。”他这样说。
  
  “你明白的。”她这样回答。
  
  “所以我要杀了他。”
  
  那是一个错误。
  
  错误的人出现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
  
  她碰到了不应该碰到的人,一个人,一个可怕的人,二少爷的仇家。二少爷不只有那么一个对手。有时候,人太出名了也不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你必须面对很多幻想一夜成名的家伙,只要杀死二少爷,你的名字要想被人知道,是很简单的问题。
  
  偏偏她遇到的是一个卑鄙小人。
  
  他不找二少爷,却找到了他的女人。
  
  不懂武功的女人,遇到了会武功的男人,结果可想而知。
  
  死,似乎不那么痛苦。痛苦的是走向死的路。
  
  她感觉自己生命的能量在一点一点地流失,这时他看见了两个男人。就是那两个。
  
  “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去爱她。”
  
  “我错了。”
  
  “我要带她走。带她去一个她不会受到伤害的地方。”
  
  “你的确比我更有资格爱她,我根本就是个废人。”
  
  “你说的不错。”
  
  她闭上眼睛的一刻,仍然清楚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
  
  之后的,她已经疲倦得不想回忆。
  
  她睡了很久很久,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
  
  但是有一天,她醒来了。
  
  一个睡了很久的人,在醒来的时候总会有一种重生的感觉。给她这种感觉的又是一个男人。一个完美的男人。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给她这种感觉。第一次看见眼前的这张没有一点瑕疵的面庞,她就找不到比“完美”更适合形容的词语了。
  
  二少爷,和他的夙敌,都是凤毛麟角的男人,但绝对配不上“完美”这个神圣的词语。他们,总有那么一点点缺陷。这是遗憾的。尽管她不忍心。
  
  眼前人,你却很难,即使你强迫自己说:“这个男人不怎么样。”你会发现,否认他的完美是一种罪孽。
  
  “你醒过来了。”
  
  “我睡了多久?”
  
  “三年。”
  
  “二少爷呢?”
  
  “有必要问吗?”
  
  “他对我太重要了。”
  
  “我对你不重要吗?”
  
  “我不认识你。”
  
  “是我给予你新生的机会,这是你的二少爷没有办法做到的。”
  
  “我现在只想找到他。”
  
  “你一意孤行的话,我不会勉强你。”
  
  “多谢你。”
  
  “我不需要感谢。”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长生。”
  
  花开花落,但有些事情是不会变更的,例如人对人的某种情感。
  
  红与黑和巨灵在行走,走在通往天丛山庄的路上。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一些事情,一些人。他们有贩夫走卒,也有王孙公子,有红尘女子,也有和尚尼姑。
  
  但最令他们刻骨铭心的,是一个喝醉了酒的年轻男人。
  
  他很英俊,但却很憔悴,看见了他你就会担心他的生命可能随时会终结。他实在不太平凡。
  
  “三年了。三年前他第一次踏进这个门槛,就没有再出去过。”酒店的老板如是说。“他天天喝酒。没有人理会他,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天天游手好闲,但总有银两去喝酒。”
  
  “我第一次见到他,以为他是个快要死的但不想死在街上的流浪汉,想赶他走。但他一出手就是白花花的元宝,所以我任由他在这里胡混。但他居然挺过了三年。”老板继续说。“我猜他肯定有一段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没有人能令他开口说话?”红与黑问。
  
  “你自己试试。”
  
  “不如我们打个赌。”
  
  “他肯跟你说一句话,我给你五十两。”
  
  “我失败了,我给你一百两。”
  
  红与黑走到那个浪子的桌子前,坐下。
  
  “有人跟我打赌。”红与黑轻叹。
  
  那人没有反应。
  
  “我知道你很想找一个人。”红与黑怜悯地望着他。“我也想找他。”
  
  仍然没有反应。
  
  “我前几天碰到一个女人,她也在找他。”
  
  睡眼惺忪的他终于抬起头来。“你知道得太多了。”
  
  “多谢。”红与黑面露微笑。
  
  刚刚白得了一笔横财的人心情总是很好的。“我请你喝酒。”红与黑对那个人说。
  
  “我习惯自斟自饮。”那人头也不抬,举杯一饮而尽。
  
  红与黑发觉他不停咳嗽,更令人痛惜的是他咳出来的,是血。多么可惜的一个人。红与黑这样想。
  
  “你很可惜。”红与黑同情的模样。
  
  “我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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