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诡辩之一

第一百零三章 诡辩之一 (第1/2页)

张永顺的东阳城之行出奇的顺利，他得到了曾豹和铁军的热情接待。本来，双方见面就在预料之中，只是这么快就见到了张永顺，曾豹和铁军还是稍稍感觉到有些吃惊。
　　
　　高联奎的要求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一是曾豹明确答应老兄弟们明天在二十里铺共同祭奠老十三；二是派林世大和石得全随张永顺到狮虎团来，共同审讯杨超，也算是回访。不过，曾豹也提出来一个连他自己都知道对方不会答应的要求，那就是审讯完叛徒、汉奸杨超后，将其移交给八路军，由八路军作最后处理。
　　
　　张永顺带着两人回到狮虎团，参与审讯杨超的人员名单马上就定了下来，国军方面是张永顺和尚德文，共军方面是林世大和石得全。
　　
　　杨超是聪明的，他一踏进审讯室的门，看到审讯自己的几个人，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结局。如果说，张永顺带自己离开监狱时，顿生一丝还能活的希望，现在他知道了，那希望只不过是痴人说梦，灰飞烟灭了。
　　
　　既然如此，那就放开了来。杨超拿定了主意。
　　
　　张永顺：
　　
　　姓名？
　　
　　杨超：
　　
　　杨超。（他随之笑了起来）一万年改不了的死模式。都是老熟人了，能不能来点儿新鲜的？今天，我杨超绝对配合。
　　
　　尚德文：
　　
　　放肆！不准笑。老老实实地交待你当汉奸的全部过程，都出卖了哪些抗日志士，干了哪些坏事？
　　
　　杨超：
　　
　　汉奸？（他大笑起来）你也太能抬举我了。汉奸，汉奸，我只不过是一只不想死，求活的苍蝇、臭虫，说我是汉奸，那是一种抬举。要说汉奸吗？那倒有，汪精卫不媚日，他坐不上南京那头把交椅；老蒋不亲美，你们腰上别的左轮手枪是从哪里来的？还••••••还••••••（他瞄了鹰眼和学问大一眼）他们才是汉奸，大汉奸哪。至于说到出卖抗日志士，你抗日吗？我在东阳城时，不止一次见到你尚德文，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要是出卖，只要张张嘴，你今天还能坐在我的前面，人五人六的审我吗？我嘛，也就是一只苍蝇，一只臭虫，一个走卒而已。
　　
　　尚德文：
　　
　　一派胡言。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杨超：
　　
　　那倒不必。存在就是真理，这是谁说的？我不知道。今天我活着，就是存在，就是真理；明天我死了，这个真理也就消失了，不存在了。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活着，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这条路。人生是什么？人生就是一场赌博，人人都在赌，老蒋在赌，汪精卫也在赌，他们是大人物，叫领袖，叫伟人都在赌。他们赌赢了，光芒万丈，名垂青史；赌输了，只好遗臭万年。像我这样的小爬虫，赌赢了，吃香的喝辣的；赌输了，只能拿命去还债。这一点，我清清楚楚。你们呢？难道不是在赌？
　　
　　尚德文：
　　
　　厚颜无耻且。
　　
　　杨超：
　　
　　厚颜无耻？这话儿我爱听，人，就是这种动物。你的话儿还真的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一座庙里住了一个赶考的举子，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可是，到了下午这个书生又走了回来，原来他早上走的时候没注意带走了庙上的一根草，是特意回来还这根草的。面对这样的君子，方丈颇为感动，又留书生过了一夜，这一夜方丈放松了警惕。第二天早上方丈起床去看书生，哪儿还有人影？他到库房里一看，自己数年化缘积攒的要用于修缮庙宇的金条不见了。于是老和尚开始追书生，他没吃没喝一连追了三天，也没追上个人影儿。老和尚又累又饿，在乌七八黑的夜里顺着灯光摸进了一家厨房，还好，厨房里有吃的，饥不择食，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弄了个肚儿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老和尚慌忙钻到桌子底下躲了起来。只听门外传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对话，男的说：“心肝儿，来，再亲一个。”女的说：“死鬼，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时候？我今天白天才把贞节牌坊立起来，亲朋好友都没走哪，你晚上就又来了。忍着点儿，好人，等过几天亲朋好友都走了，你再来••••••”两人说着、说着就走远了，老和尚这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突然打了个嗝，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吃的都是荤腥物。老和尚想了想，感慨万端地编了句顺口溜：寸草不爱爱黄金，立起牌坊送情人，我吃了一辈子素，偷了一肚子荤，可见世上无真人。这个能对的上你那个厚颜无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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