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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祭奠

第五十八章 祭奠 (第2/2页)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走。”陈文庸转头来对管家说:“走,咱们上山。”
  
  “老先生,我送您去。”盖彬转身搀扶陈文庸,同时回过头来,向大家伙儿挤了一下眼。
  
  “支队长,我们怎么办?”王超凤问曾豹——她现在是代政委。
  
  曾豹看了王超凤一眼,那眼神分明在告诉对方,你是代政委啊。
  
  王超凤转过身,对大家说道:“刚才大家说的好,这是民心,民心也不能阻,更不能欺。现在我宣布:昨天的会议决定取消。侦察中队和三大队负责警戒,注意周边敌人的动向;一大队原地不动,以备不时之需;其余部队都调上山来,服务群众,大家带足水和吃的,老乡们要吃的给吃的,要喝的给喝的,要扶的扶着,要搀的搀着,要背的背着,总之,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他们要什么我们给什么、帮什么,不准让一个老乡饿着、喝着了,更不准让一个老乡磕着、碰着了,这是死命令。大家都听清了吗?”
  
  “是!”大家纷纷离去。
  
  曾豹和王超凤带着警卫员在上山的路口追上了陈文庸,老人已走的气喘吁吁,这时雾气中也飘起了蒙蒙细雨,王超凤又担心起老人的身体来,她快步走上前去想劝阻老人,但当她到老人那满脸的刚毅,便又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说道:“老先生,您慢点儿。”
  
  在陵园的入口,立着一块气势巍峨的天然巨石,这巨石上雕刻着陈文庸老先生书写的五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忠国英烈园”,在浓雾中,越发显得*、肃穆。再往里走,是条环抱的苍松之下修茸整齐的石径,过了这条石径,便到了墓地区。
  
  周志东和郝德亭两人的墓并列排在一起,朝着东方——自独立大队成立时,第一个东北籍战士临牺牲前,留下这么一句话儿:恨,山河破碎;生,骨肉不得团圆;死,虽然不葬于故土,但我也要望着东北。自那以后,便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东北籍的干部战士,牺牲后都葬在坡的东面;关里的干部战士牺牲后葬于坡的南面——二人墓前烟火缭绕,早已围满了百姓,人们摆上祭品,烧着纸钱,用自己的方式祭奠各自心目中的好人、英雄。
  
  陈文庸来到这里,早已是泪流满面,老人拿出写好的挽联让管家在周志东、郝德亭和左侧、离的不远的魏老爹的墓前挂上。
  
  只见,周志东墓前的挽联上写道:
  
  问苍天,南山栋梁尚剩几苍穹无语泪纷纷;
  
  撼大地,清山碧水葬战骨捍国英魂逝萧风。
  
  郝德亭墓前的挽联上写道:
  
  读书少万卷,满怀尽忠报国心;
  
  行程止千里,一腔热血奉中华。
  
  魏老爹墓前的挽联上写道:
  
  一只醒木两片薄唇,道尽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三寸短舌四角奇案,赞我八路扬我国威军威。
  
  陈老先生在盖彬和王超凤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在三座坟墓之间来回行走,一会儿摸一摸这座墓前碑上的文字,一会儿又拢一拢那座坟上的土,无声的脸上始终挂满泪花。终于,老人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悲恸起来:“逝者如斯,逝者如斯,昔人已乘黄鹤去。这些有用的栋梁都已去了,老天啊,你还留我这个什么用都没有的老骨头干什么呀。”
  
  见陈文庸老泪纵横地坐在地上,曾豹等人马上围上去劝解。
  
  “老先生,老先生,他们为国尽忠,也是死得其所。你老人家千万不要伤了身体。”
  
  “老先生,不要伤心,这笔血债我们要讨回来,一定能讨回来,一定要加倍地讨回来。”
  
  陈文庸唏嘘道:“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一定能讨回来。我不仅痛惜失去了他们,我还恨我自己呀。”说到这儿,老人又咳嗽起来。
  
  大家抬起头互相看看,谁也不知老人是何意。
  
  停了一下,老人平静了一点,对曾豹说道:“这人哪,生于世上,立在天地之间,如果不孝或不能及时行孝,这是个人的一大悲剧啊;如果再背祖忘宗、数典忘祖,这就不仅是个人的耻辱了,这是让列祖列宗都跟着蒙羞哪。”老人用颤抖的手向墓群划了一下,大声质问道:“面对这些地下英灵,支队长,你能让我平静下来吗?我托你办的事儿哪?我这个样子,也是行将就木之人,你就忍心一次又一次地敷衍我吗?你让我死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怎么去见这些地下的英灵?啊!”
  
  “支队长这也是没办法,这事儿••••••”王超凤知道老先生指的是什么,她欲作解释,曾豹却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制止了。
  
  ••••••
  
  这场群众自发的祭奠活动一直延续到下午才结束。送走了陈老先生和疏散完群众,大都感到腰酸背痛,于是,干部们都坐在支队会议室里喝水,休息。
  
  “支队长。”王超凤趁大家不太注意这里,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轻声对曾豹说道:“这是我从周政委坟上捡来的。
  
  “什么东西?”曾豹问。
  
  王超凤没有言语,她打开布包,只见里面一缕头发,头发里夹杂着根根银丝。
  
  “嗯?”曾豹的眼睛瞪大了,从头发的长度上看,它不会来自于男性,显然是某个女人留下的,这人能是谁呢?“莫非,难道••••••”他抬眼盯着王超凤。
  
  “是她,一定是花儿。难怪前几天老乡报告说烈士陵园闹鬼呢,说那里晚上起鬼火,还说听到女鬼哭泣声。我派几个战士上去察看,他们回来报告说周政委坟前添了些祭品,多了堆烧后的纸钱,我还以为是哪个战士思念周政委,又怕我们批评说他搞迷信,私下里上去烧的呐。所以,我也就没有在意这个事儿。现在看来压根儿就不是这么回••••••”
  
  “她怎么就不到咱们这儿来呢?”
  
  “唉,这是个情义深重的女人哪。”王超凤叹了口气,说道:“她这是不愿意见我们啊。别说我们,就是周政委活着她都不愿意见。我敢肯定,她一直就在我们的周围的某一个地方。现在,周政委走了,她就更不会见我们了。”
  
  “她这样做,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为什么?”这时,王超凤眼圈红了起来,“支队长,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啊。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这就是女人,女人的命运,女人的悲哀。一方面她怕沾污了周家的清白名声,可另一方面她自己在情感上却早就与周家连为一体了。周家和周家的人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在她的眼里自己只能珍惜它,已经没有资格踏进这块净土了。她愈是珍惜它,就愈不会去碰,不会亵渎自己心灵上的圣地。”
  
  正在这时,一个战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报告!”
  
  “进来。”
  
  “我们站岗时,抓着了一个人。”
  
  “什么人?”
  
  “这人自己个儿说是商人,我们看不大像,就把他带到这儿来了。”
  
  “那就带进来吧。”
  
  “是!”
  
  一会儿,哨兵把人带来了,大家伙儿一看,多数人都愣了一下——这人好面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可谁也想不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这个被抓来的人,清瘦干练,脸上一点惧儿色也没有,大步流星地向走着。看见曾豹时,他抢前一步,握着对方的手,说道:“是曾支队长,我没猜错吧?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铁军,是分区派我到独立支队工作的。”
  
  “铁——政委?”王超凤站起身。
  
  “王超凤,王副政委,现在的代政委,对吧?”
  
  “对,对,对。”
  
  “前两天,分区的电报里说你马上就到。左等右等不见来人,我这还纳闷呢,还合计着派谁到路上去接一接。你怎么这身••••••”曾豹立刻兴奋起来。
  
  “这身呀,嘿,军分区有点事儿,要我在来的路上顺便绕个弯儿,处理一下,所以就换了这身便服。这不,大水冲倒龙王庙了,让这几个战士当探子给抓了来。”他又对那几个抓自己的战士说:“好样的,岗,就得这样站。”
  
  他回过头对曾豹说道“先处理一下公事。给分区发个电报,就四个字儿:土豆种下。”
  
  “好,好。刚好,现在大家都在这儿,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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