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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祭奠

第五十八章 祭奠 (第1/2页)

草长莺飞二月天,这是赞美江南初春美景的诗句,如果把这诗句用来赞美白龙山脉,那时令起码也要推迟两个月以上。白龙山,原本是一条蜿蜒迂回的山脉,可是到了龙头崖,突然高高扬起,直插苍穹,使其显得高大、孤独而又伟岸起来,“龙头”虽然是一座怪石嶙峋的孤崖,但有着一种昂然傲视苍穹,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在气势磅礴的“龙头”颈部是一脉郁郁葱葱的绿树红花,将“龙头”颈部装扮得如五颜六色雄狮的鬃毛,窄一看去,犹如对天长啸的狮头。
  
  龙头龙颈地,是土三分仙;九世行善人,善果藏其间。这句口头语在白龙山地区的百姓中流传了多长时间,谁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说得是相当明了的,就是这龙头崖是块风水宝地。这块风水宝地原属一个马姓大户人家,据传,马姓人家得了这块风水宝地后,原是要留着作自家用的坟茔地,还专门花大价钱从外地请了个知名的阴阳先生来看这块风水地,那阴阳先生在龙头崖的“龙颈”四周转了整整两天两夜,日见氤氲紫气藏于苍松翠柏;夜闻林涛阵阵,震耳发聩,大有地动山摇之势。到了第三天,风水先生方开口对东家说了一番话,意思是:此地为龙兴之脉,非帝王之家不能盖其势;此地脉虽好,然略有瑕疵。龙首无泉,不泽仁,颈有斜纹,藏邪瘴;葬于此穴者,第三代人方得其地力,不出王侯,亦是将相,但要做到子猪媳兔,即长子属猪生于六月初八子时初刻,取媳属兔,生于中秋月升之际,于虎年仲春初六寅时产第一子,此子落地不哭反笑,一大泡从胎里带出来的尿直冲得炕席尽湿;如不然,虽满堂儿女,尽皆男盗女娼。马姓人家听了这话儿,哪儿能满足得了这么多的先决条件?所以,一直不敢将先人葬在这龙兴之脉上,免得遗害后人,弄成画虎不成反类犬。曾豹带着独立大队在这一带站稳脚后,随着战事频繁和战士们伤亡人数增加,需要一块地方来集中安置这些阵亡的烈士忠骨,便想弄出一处陵园所在,可弄来弄去,也没有弄出个结果,不是看上的地面部队却出不起补偿人家钱,就是出得起的地面实在上不了眼儿。最后,还是陈文庸老先生出面,拉着周志东到马姓人家,上门协商,想用龙颈这块地作为烈士陵园,那马姓人家听了此事,倒也开通、大方,他们说:为国捐躯,忠烈千古,就是将相,其地得其主哉。于是,马姓人家分文未取,就将这块地赠给当时的独立大队作烈士陵园。
  
  今天是周志东的“三七”,按当地风俗,“头七”暖坟,“二七”哭,“三七”阴阳隔世走。这一天是生者与逝者的阴魂最后诀别的日子,所以,这里的百姓很是看重这个祭日的。昨天,地方同志来说群众自发组织要在“三七”这一天隆重祭奠周志东,支队部从群众利益出发,就不同意这样做,不过,也预料到这种自发行动可能很难阻止。今天一大早,大病初癒的曾豹起床后,就一个人来到会议室,正琢磨着怎么才能劝阻那些自发而来的群众不要搞迷信活动时,陈文庸在管家的搀扶下了向这里走来。
  
  “支队长。”老人喊了曾豹一声,便连声咳嗽起来。
  
  曾豹抬头一看,是陈老先生,只见老人一脸怒气,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起身,快步迎到门外,伸出双手搀扶老人,同时责备管家,道:“老先生这身体状况,你怎能••••••”
  
  “没有他的事儿,我倒要冤你几句。”老人一边喘息着,一边阻止曾豹。
  
  “外面风大,快进屋里,咱们坐着说话。”曾豹将老人搀扶进屋里,警卫员搬来一把椅子,安顿老人坐下。曾豹说道:“这大清早的,外面凉着哪,您赶了这么远的路,可得注意身体啊。”
  
  老人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两眼瞪着曾豹,责备道:“曾支队长你怎么拿我当外人啊?郝副支队长、魏老先生先后离世,你连个信儿都不给我;如今,政委也不在了,你还是不吭一声。我虽老朽,难道连到他们的坟头看一看,祭奠他们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曾豹知道,陈文庸老先生发怒是早晚的事儿,他的发怒是真心的,不是做作。用陈老先生自己的话说,他和郝德亭、魏老爹、周志东之交是民族传承之交,是道义之交,是中国人的傲骨与血肉融合之交;这种交往,没有铜臭味儿,不掺沙子,傲气相通,血脉相连。如今,斯人逝去,逝者如斯,自己只相距二十余里路程却没得到点滴音讯,怎能不叫他扼腕顿足?见着曾豹,与其说他是责问对方,不如说是怒斥对方:“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连这点资格都没有了吗?啊!”说完,陈文庸又激烈地咳嗽起来。
  
  面对责问,曾豹没有辩解,他默默地站起身,轻轻地捶着老先生的后背。这时候,王超凤、林世大、盖彬、顾也雄和蒙古大夫等人,闻讯都陆续赶了过来。
  
  趁着蒙古大夫给老先生推拿穴位,缓解老人咳嗽之机,王超凤轻声说道:“老先生不要生气,支队长也是一片好心。您老的身体不好,怕您伤心过度,影响健康,同时,冬天太冷,也不利您老人家远行,所以,才对您封锁了消息。”
  
  听了这话,陈文庸不但不领这个情,反而更加生气了,他用颤抖的手指着林世大、顾也雄、盖彬等人,说道:“这是什么话儿?你问问他们,我和他们相处是不是亦师亦友,亦父亦子?天下有至亲好友为国捐躯而无动于衷的人吗?你这话儿要置老朽于何地?”
  
  王超凤一时语塞,倒是盖彬了解老人性格和脾气,知道用什么法子才能“对症下药”,解开这个“套”儿。
  
  “我说支队长啊。”盖彬连忙走上前来,说道:“今儿这事儿都冤你。我说过什么来着?我就早就说过,咱们的事儿一定得告知陈老先生,可你非说天冷,天冷,陈老先生身体又不好,别因为咱们的事儿把老先生折腾出事儿来。我当时就说你,这是‘咱们’的事儿吗?那老先生是‘谁们’呀?咱们跟陈老先生那是谁跟谁呀,有‘谁们’、‘谁们’之分吗?再说了,你瞒的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呀,陈老先生早晚得知道,那时候不是更加生气,更加气大伤身吗?”
  
  “就是,我也这么说过支队长来着。”顾也雄见缝插针。
  
  “拉倒吧,你讨什么好哪?当时你不也说还是支队长心疼老先生,想的周到吗?现在跑来充什么好人哪。”盖彬一句话把顾也雄又“撞”回了“坏人”的圈子里,接着说道:“我当时是怎么说的,我当时就说你们早晚得把陈老先生气个好歹的,现在怎样?打我的话上来了吧。”他弯下腰,对陈文庸说道:“老先生,您犯不上跟这些缺心少肺、少肝没肠子的玩意儿生气,要是不得意他们,咱就不答理他们。以后啊,我请老先生来,就直截接到一大队去,啊?”他又转过头,对大家喊道:“就是不爱答理你们,谁也别眼红,啊?”
  
  盖彬的一通表演,逗得大家伙儿就算不能乐出声来,如果按照他的归类,这世界上除了自己,就再也找不出一个好人儿来了。不过,谁都清楚他的用意,但这招儿管用不管用,灵不灵,多数心里可真的没有底儿,所以,大家谁也没有吱声,静观事态发展。
  
  常言道:老头要请,小孩要哄。可老头有时候是既要请还要哄的,陈老先生还真的就吃盖彬这一套儿,这时只听老先生语气缓慢地说:“还是彬儿好呀,明白我的心思。”语气缓了,人也就缓过劲儿了——其实,陈文庸看见了这群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喜从心起,那心中的怒气早已消了一大半——这屋子里的气氛立马缓和了。
  
  “老先生今儿就归我啦,走到哪儿我都跟着伺候。”
  
  “好啊,好啊。”陈文庸点头。
  
  这时邹得福从外面疾步进来,见大家都在这儿,稍愣了一下神,对曾豹没头没脑地说道:“支队长,你昨晚说越简单越好。现在你到外面看看,这简单得了吗?”
  
  大家来到院子里,抬起头向龙头崖望去,只见龙头崖除了它的“头”以外,其余部分都隐藏在白茫茫的雾气之中,山下那两条通向龙头崖的路上,三、五成群的百姓涌动着,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手里有拎着的、有挎着的大大小小的提篮或编筐——显然,里面放着的是祭品和纸钱——这些人一簇接着一簇,连绵不断,默默无言地向山上走去。
  
  “这是能劝得住的吗?”顾也雄喃喃道,他这话儿像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大家。
  
  “唉,民心哪,民心哪,我今儿才知道啥叫民心。”盛子强不知啥时候进来的,大发感慨:“吃粮当兵这么多年,啥时候见过这场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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