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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第1/2页)

天亮了,王大荣满脸笑容爬上山来。
  
  见了盛子强,“营长。”他“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个军礼,然后又向曾豹等人敬礼。
  
  “下面怎么个情况?快说说。”
  
  见盛子强和八路的“长官”们都是满面春风,刚才在路上想好的那些“礼节”,这时也全都用不上了,便无拘无束地应道:“下面啊,可有的说了,那乐子大了去了。从哪儿说起呢?”显然,谷口那里故事多多,一时不知该从哪儿说起。
  
  “随便说,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不着急。”王超凤脱下帽子,扬了扬头,又用手梳理一下短发,笑着鼓励道。
  
  上山前,王大荣所准备的是问什么说什么,一问一答式,他也早已习惯了这种与长官对话方式,他对上级这样,下级对他也这样,没成想现在是让他自由发挥,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让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老虎咬刺猬——不知从哪儿下嘴——的感觉。
  
  盛子强见他光嚅动嘴唇不发声,觉得有点儿“掉份”,便道:“你倒是说话呀,哑巴啦?”
  
  “慢慢来,不着急。”曾豹笑着拉他坐下。
  
  “嘿。”王大荣一屁股坐下,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道:“好!来个痛快的,我就从后半夜说起吧。到了后半夜儿,山上山下的歌儿唱的人心大散,混成旅的弟兄们趁着这一抺黑的夜色,能跑的跑了,能颠儿的颠儿了,到了这个份上,想管?管得了吗,谁管谁啊?。龟田见不是个事儿,忙招呼军官过去开会,什么旅里的、团里的和不带兵的都去了,可咱们这些营、连带兵的军官谁也不挪窝儿。还甭说,还真有一个,就是那个三营长老闷去了。”
  
  “为什么?”王超凤觉着挺稀奇。
  
  “长官大姐,你可不知道啊。”王大荣见王超凤的年龄比自己要大,便如此称呼她。
  
  “喊同志,叫大姐也行,就是不要称呼什么‘长官’,我们这里不兴这个。”
  
  王大荣一边点着头儿一边说道:“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大姐啊,你可不知道龟田那个老鬼子。这两天,他让八路左一脚、右一拳、前面再来个大嘴巴子,整得憋气窝火加丢人现眼,这邪火咋出呀?再说了,他回去总该有个交待吧,怎么交呀?他得找个垫背的,不找混成旅的这帮子人的‘病’找谁去?这帮军官谁不明白?除了刚才说的那个老闷,其他的为了身家性命,谁不是叫自己个儿的兵把自己个儿围起来?来了个里不出外不进,都说是打仗受了伤,开不了会啦。——顶多也就是派个勤务兵去旁听,应付了事。”
  
  “老闷怎么样了?你那个连呢?”听到这里盛子强有点儿着急,老闷是他多年老友,这个人实在。他知道老闷这一去肯定凶多吉少。
  
  “我那个连还好,都在。至于老闷,那还用问?这个实在人,实在的有些大劲儿了。我再三再四的告诉他不要去,不能去,去了就得上当,上大当、吃大亏,闹不好命都得送了。可那个老实头就是不信,说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只去开个会儿,还能咋的?他这一去可倒好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丢了小命不说,还落得个身首异处——龟田将他的脑袋砍下来拎走了,说是带回去悬首示众,以儆效尤。唉,老闷的无头尸身就那么血滋糊拉地在草地里扔着。”
  
  “龟田以什么理由杀他?”
  
  “理由?”王大荣奇怪地反问,“鬼子杀人还要理由?你还甭说,龟田这回还真的说了些由头,什么有意涣散军心啦,指挥不力、贻误战机、消极应战啦,什么此人早就通匪、通共啦,等等,等等。反正是不管哪一条罪名,都够挨上一千刀的。”
  
  听到这儿,大家都沉默了,为老闷的屈死感到惋惜。盛子强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怒视着远方。
  
  “鬼子咋就跑了呢?”
  
  “不跑还等谁请啊?混成旅的兵他们是指望不上了;天黑前,山坳后扬起的尘土少说也得一个团急行军才能造成那阵势。龟田不是不识数,再蠢,他也明白光靠剩下的二百来个还能跑能动的靖安新军只够撤退、跑路用的,要是再晚了,恐怕想跑都跑不了。用不上等到天亮,八路不包他的‘饺子’才怪呢。所以,趁着山上的歌儿唱得介天响的时候,龟田领着靖安新军和一帮子混成旅的军官们便偷偷地溜了。”
  
  “他娘的,便宜这头老叫驴了。”盛子强恨恨地说道。
  
  “下面还多少混成旅的弟兄?”曾豹问道。
  
  “总有个三、四百••••••”王大荣的话刚出口就被谷口的喊叫声打断了。
  
  “王大荣,你小子咋地了?掉茅坑里呛死了还是栽肉锅里煮化了,咋半天没听你放个屁呢?”这嗓门虽然没有嗓门大那么洪亮,可也带着一种野性的粗犷。
  
  “倔驴子?他在下面?”出乎盛子强的意料。
  
  “是。”
  
  “他没走?”
  
  “是。他不愿意穿这身皮了,本来趁着天黑他是要领他那一百多号人和马去干老本行——落草去,是我劝他留下的。我跟他说,领着弟兄们当‘胡子’终不是个头,不如先见见八路再说,兴许这是条出路,他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这才留了下来。”
  
  “此人仗义倒是仗义,只是绿林出身,满身子的邪劲。”盛子强把头转向曾豹,迟疑地说:“这种人••••••”
  
  正在这时山下又传来倔驴子的叫喊:“犟驴子!我看见你了,咋地?你小子这才投了八路就立马长能耐啦,就不愿意跟咱搭个腔儿,放个屁啦?”
  
  盛子强不得不回话了。于是,他高声回应道:“我说你这大清早的就这么虎得着的瞎咋呼,你二呀,是喝了还是咋地?你消停点儿,甭咋呼啦,我这就下去。”
  
  “你算他娘的哪碟子菜啊?我要的是八路长官下来跟咱唠唠。我让王大荣把这话儿捎上去,咋地?这小子没说啊?王大荣!”
  
  曾豹拍了一下王大荣的肩膀,说道:“告诉下面,我亲自下去。”
  
  “支队长,下面情况不明,你不能去。”王超凤抢前一步阻止道。
  
  “正是因为情况复杂,所以,我才要下去。”
  
  “不行。现在周政委不在,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王超凤见阻止不了支队长,便行使起副政委的权力来。
  
  “安全,什么安全?只有鬼子才想要我的命;只要是中国人,他不是汉奸,就不会把我怎么样。再说了,退一步讲,即使动起粗来我是那么容易让人占便宜的吗?”他嘴里说着话儿,随手解下腰间的佩枪,递给警卫员:“你也在山上待着。”
  
  见曾豹要一个人下山,邹得福也担心起支队长的人身安全来。想劝,又觉得自己刚进支队不久,不大好张口,他救助地看着林世大和盖彬,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你俩是老支队了,说句话呀?可阴魂不散和鹰眼两个倒好,一个坐在石头上迷着眼睛像要睡过去,另一个站在那里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大家,一言不发,一副局外人的架势——这俩人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结果在哪儿——邹得福没办法,只好自己上前拦着曾豹,说道:“这样吧,我和一大队长下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要去就去支队领导,你们必竟是中层,份量还是不够。——唉,我说你小子啊,最没资格拦我的就是你,你忘了自己个儿抱着机枪站在灯下那档子事了?”
  
  “要去我去。”王超凤接上来,“我是副政委,这是我职责内的事。”
  
  “什么,你去?”盖彬有些吃惊,这回他说话了。
  
  鹰眼直到这时也冒出句话来:“爷们都死光了?”他的眼睛依旧迷着。
  
  “你们••••••”如此歧视妇女,王超凤绝对不能接受,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曾豹倏的将帽沿拉到后脑勺又迅即正了回来,说道:“王副政委你就别争了。你不是说过你祖籍是黑龙江的吗?东北的风俗你一点儿不懂?不是我们看不起妇女,你说这头次和人家见面,去了个女的,给人家的直感是八路看不起人家还是咱们没有人了呢?再说了,这买卖是娘们干的活儿?”
  
  ••••••
  
  春天的景色一派盎然生机。太阳跃出大地,那张红红的脸儿,憨厚地笑着,一会儿功夫,灿烂的阳光便驱散了空气中寒意;在蓝色的天空下,山川和大地像涂了层绿色的奶油,青翠欲滴,那蓝色的、粉色的、黄色的••••••的花儿虽然还没有绽开叶片,但它们在微风中摇晃着娇艳的骨朵儿,把山川大地点缀得诗情画意,更加令人心旷神怡。
  
  与这春天怡人美景相左的是两头“驴子”,盛子强这头犟驴子和倔驴子——党强。在混成旅,这是两个强人儿,一犟一倔是出了名的,他们两人似乎是上苍有意安排的一对冤家,一个来自绿林,另一个出身军校;两人除了讲义气、够哥们仗义外,再也找不着共同点。一次,在旅部开会时,因一件小事两人在看法上不同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倔驴子骂对方是“还没断奶就压进书堆里焐出来的、看着好看,其实是块废物点心”,犟驴子也不是个饶人主儿,他回送对方的是句“大林子里畜生**出来的野货”。由于两人的个人原因,在混成旅时,骑马的骂步行的是“一群只会耗粮的矬子”,步行的回敬骑马的是“一帮子四条腿的酒囊饭袋”。这不?这对冤家现在又吵得不可开交,起因是见了面后,曾豹向党强说明了共产党的政策和八路军的军规后,党强听后稍微沉默了一下,便开口谈起条件来,他要拿自己手中的一百多个士兵和马匹、枪械、军用物资和曾豹谈加入八路军的“条件”,而且还振振有词地说他当年下山,和日本人都谈过“条件”的,还没等曾豹张嘴,盛子强便拦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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