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说书人的嘴
第九章 说书人的嘴 (第2/2页)“好！”
“好！”众人齐声叫好。
说书人一拍醒木，继续说道：“曾广财一听来者是赵启军，就是自己找了几次都未曾谋面的英雄，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儿，安有不应之理？于是二人席地而坐，从暮色苍茫直叙到第二天日出三杆。这二人是赿说赿投缘，赿聊赿知己，一个是惺惺相惜，一个是相见恨晚。第二日，曾广财便决定带领众弟兄投奔八路！”
“看官要问：‘踏雪无痕山猫子’曾广财与众弟兄自白山黑水起事，历经千难万险，那一个个都是从血海尸山中爬出来的，土匪留他不跟，国军招他不随，怎么一遇赵司令就那么痛快地投了八路了呢？说书的，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蒙人呢？诸位稍安勿躁，听谋慢慢道来，这书中暗表：咱这赵启军赵司令员乃大鹏金翅鸟转世，岳飞、岳鹏举爷爷再生是也。”
“啊！”众食客一片惊诧。有的掉了筷子忘捡，有的举着酒杯发怔。大家伸长脖子瞪着眼等着下文。
司令员赵启军也怔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又继续吃自己的饭。倒是曾豹“嗯”了一声，他还真地听出个兴头来了。
说书的全不理会，“啪”地拍了下醒木，又继续自己的说辞：“却说当年，咱岳飞岳爷爷为秦桧所害，在风波亭写下‘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含恨而死。这大鹏金翅鸟带着满腹遗恨离开人间回到天庭，整日里怏怏仄仄的，也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一日，凉风习习诱人睏，大鹏金翅鸟也闭目打盹，忽觉凡间有些异常，便闪开二目观看，只见辽东半岛硝烟四起，俄国大鼻子和日本小鼻子打的正欢，只苦了中国百姓，成群成群的被日、俄军人捉住像屠猪宰羊似的滥杀；再张目细看，整个中华如同一所百年未修的破屋——那真是七处漏雨八处冒烟呀。大鹏金翅鸟激凌凌打个寒战，掐指一算：哎呀不好，倭寇犯吾疆土，中华民族又在遭殃！我不能坐视不顾。随率张宪、王贵、牛皋三位大将下凡人间。再说岳爷爷的另一位悍将杨再兴，当时正在南海巡视，回来后见大鹏金翅鸟带着三位弟兄下凡去了，哪里还能坐的住？随后也追向人间。”
“好！”众食客大声叫好，响起一片掌声。曾豹摸摸后脑勺，张嘴想说什么，赵司令员向他打个手势，低声道：“不准扰民。”
“杨再兴寻找岳爷爷等几位，哪里还有踪影？无奈时辰已到，只得投胎转世，来到这长白山下一曾姓猎户之家。山里猎户穷啊，父盼子将来能挪出这个穷坑，随给其取名‘广财’。小广财六岁时，被一位世外高人带进大兴安岭深山老林里修炼，九年后学成出山。广财进山时只不过是个玩耍小童，可出山时已是身长八尺五寸、双手过膝，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曾广财天资过人，异常聪慧——各位客官请想，杨再兴杨爷转世为人能不聪慧过人？——这九年里，他白天习武，夜间学文，直学得文武全才。说文的，五经四书倒背如流；论武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只是有一条，咱这曾爷啊，从小到大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人在召唤他，这人是谁他说不清，也道不明，他只觉得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可刚出山就撞上了‘九•一八’，好好的白山黑水让小日本弄得是狼烟四起民怨沸腾。咱曾爷是干啥吃的？怎能眼睁睁看着小日本横行霸道涂毒众生而不顾？好曾爷，只见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奋起神威，勇杀日寇，令敌丧胆，怎奈一虎难敌群狼，于是他招集八百弟兄从长白山下和小日本一路血战杀到回云峰下，直到遇见赵司令。”
“好！”
“好！”众人齐声喝彩。
醒木一响，说辞又起：“话说‘踏雪无痕山猫子’曾广财率众弟兄归顺八路赵司令员麾下，编为白龙山独立大队，随赵司令员东征西战，驰骋沙场，屡建奇功。只是有一件事让他怏怏不乐，你道为啥？只因这名子曾广财——广财，这名子哪像沙场战士，倒像是个黑心商人，自己想改，想了几日也没想出一个满意的。一日酒后，他立了块悬赏牌，上书：能给我起个好名子者赏二十响一枝。应者云集，只是还没有一个中意的。恰巧司令员路过此地，看了一眼悬赏牌，略一寻思，便大喊道：‘不惧狮虎，能克熊罴，豹者也！’广财大喜，此我所欲也，随改名叫曾豹。自此后，曾豹直如蛟龙入海，又似虎行深山。
九里屯上威名扬，解救苦难劳工兄弟八十三；
劳军山下摆战场，杀得地昏天暗伪军叫胆寒；
怪石坡前藏玄机，飞石砸死恶霸汉奸蒋德奇；
四河里畔烽火起，吓得伪军团长刘仪直拉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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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司令员放下碗筷，向魏双大点了一下眼，便起身走了出去。魏双大起身去结账，其他人随赵启军鱼贯而出。
“咦，那不是赵司令吗？”食客中忽有一人指着窗外路上的赵启军惊叫。
“哪儿？在哪儿？”众食客诧异，像一群待食的鸭子将脖子长长地伸向窗外。
“那个走在前面的。”
大家看了看，议论起来。
“不像。”
“我看也不像。”
“赵司令就那么点个儿？”
“没错。今年春上，我在马军山见过赵司令，他就是这样。”首先发现“新大陆”的，急忙拿出“证据”。
“瞎掰。刚才说书的还讲曾豹身长八尺五寸，赵司令能比他矮了？”这一位也是“引经据典”。
大家一听“有理”，也都齐声附和：“没错儿。赵司令不能是那个样儿。”
“甭瞎掰啦。听书，听书。我这听得正来着劲哪，你这不是瞎耽误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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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最先发现“新大陆”的只好闭嘴不再“瞎掰”。待结完账的魏双大走过身旁时，他忙问：“刚才出去的是赵司令吧？”
“你说呢？”魏双大踢回个模棱两可的球。
说书人一拍醒木，继续自己的说辞：
三十里铺展神威，刀劈鬼子少佐龟本贺太郎；
自如纵横军需库，先搬后炸闹得鬼子没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