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说书人的嘴
第九章 说书人的嘴 (第1/2页)赵启军和曾豹等一行十来个人都是一身便装往老二团住地进发，他们经过高庙集的时候，见天色已晚，为了不给老二团添麻烦便决定找个地方吃了饭再走，同时也想歇歇脚。
大概是临近年关的原因，“闻香到”饭店今天的生意不错，店小二见又来了十多个客人，更是起劲地大声吆喝着。大家落座后，赵启军举目望去，只见北墙根下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放着块醒木，一位盲人老者坐在茶几后正在喝着水，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拿着个大海碗在向食客讨钱，显然，这是说书说到了关口。
“大爷，您少歇会儿，我这听的正来劲呢。”一个食客一边掏着钱一边冲着老者说。
“是啊！是啊！”大家纷纷嚷道。
“不差钱。”
“谁也不差这钱。”
“大爷，放心吧您哪，差不了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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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盲心明，古有此言。老者估磨着“火候”差不多了，便放下水杯，一拍醒木，大家顿时禁了声。
“上回书说道。”他那低哑、深沉、浑厚的声音在饭店里回荡起来，“上回书说到回云峰下马军山赵司令和‘踏雪无痕山猫子’曾广财相遇。因赵司令带的人马都是便服，所以曾广财不知道自己遇上了八路，还以为遇上了打家劫舍的土匪。咱曾爷是何等人物？怎能把打家劫舍的山猫野猴子放在眼里？随向手下弟兄点了个眼儿，自己便坐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看起了远处的风景。”曾豹一怔，将头转向司令员，正好碰上赵启军的目光，两人会心一笑，静听说书的下文。
“这两帮人马了得吗？那是个个英雄，人人豪杰。闲话少叙，书归正传，众弟兄等的就是曾爷这眼神，只见‘野狐狸’从‘踏雪无痕山猫子’身旁倏地纵身而起，双掌齐出一招‘遮天蔽日’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扑赵司令而来。这架势要是换个人不慌了神也得做应战准备，而赵司令呢，只是冷眼一瞥，依旧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他那把这雕虫小技放在眼里。”
“说话间，‘野狐狸’双掌距赵司令已是近在尺寸之间，掌锋直指对方哽嗓咽喉，而赵司令依然是两手背在身后如铁塔一般立在那里不动。就在这万钧之际，只听赵司令身后传出：‘我来和他过两招。’真是声到人到，人随声出。突地只见一股黑旋风卷地而起，一招‘双戟冲天’化解了‘野狐狸’的凌厉攻势，顺势一招‘紫燕点水’将‘野狐狸’荡出五尺开外。”
“好！”众食客齐声大喊。
“书中有交待，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赵司令的警卫连长魏双大，此人别看五短身材貌不惊人，那可是自幼习武，后随了赵司令，经赵司令亲自点拨也是武功了得。闲言少叙，再说那‘野狐狸’岂是等闲之辈？只见他移形换位、闪转腾挪。眨眼之间，又欺身疾进单手发招‘顽童欺天’；魏双大见招拆招，双手摊开，身随人旋，一招‘劲风掠荷’直奔‘野狐狸’而去；‘野狐狸’见不能得手，反手一招‘欲盖弥彰’想快速取胜；这阴毒的招儿哪能瞒得过魏双大？只见他出手一招‘蛟龙出海’身如疾风，掠向树杈，随即一个蜻蜓点水翻腾而下，一招‘仙人指路’直奔‘野狐狸’而来。••••••转眼之间，这二人过了三、四十招不见胜负。各位看官，这厢里两雄相争还没见胜负，那厢里又激怒了雄虎一只。只见‘踏雪无痕山猫子’的另一员大将名叫‘死心眼’的，一声怪叫疾驰而进，一招‘怪猿探宝’直扑魏双大；那厢里，警卫二班班长厉声疾喝：‘咱俩掐。’亦是声到人到，一招‘靓女浣纱’迎击‘死心眼’。这一对可更有的看了，‘死心眼’肩宽背厚，膀大腰圆；二班长身高腿细，臂长少肉。四人捉对儿厮杀，这一对以狠斗狠，招招凶煞；那一对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四人又斗了二、三十个回合，只见‘死心眼’一声长啸，拔地而起一招‘长虹贯日’欲与二班长见个高低，二班长却如影随形一招‘玉女敬酒’不但破了‘死心眼’的招儿，还直取其咽喉而去，只是半道上将手腕一翻变为‘赿女敬荼’将对手推开；另一对，此时魏双大怪招连连，先是一招‘瞒天过海’闪过‘野狐狸’的双掌合击，接着一招‘大浪淘沙’要取对手小腹，倏地一变换成‘直捣黄龙’取对手心窝，就在这让众人眼花缭乱之际，只见他忽地躬身矮下，一招‘恶狗蚀日’，直取对手下阴，此招阴毒至极，让人猝不及防，眼看着‘野狐狸’要中这断子绝孙的道儿，倏料魏双大双腕一抖，一招‘懒汉推车’将对手荡了出去。”
说书的讲到这里停了下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下低沉、沙哑的嗓子，接着道：“到这时咱曾爷坐不住了，他大喝一声：‘停！’四人闻言同时双掌齐出，八掌相对，只听‘啪’的一声四人都接对方之力将自己迫回了各自的阵营。看官你道曾爷为何叫停？大凡行走江湖之人最讲面子。曾爷是行家里手，岂能看不出对手招招留情？大有被戏弄的感觉，他哪受得了这个？只见他腾身疾进快如闪电，一招‘千手观音’直扑赵司令，这‘千手观音’一招八式，八、八六十四掌，刚阳並茂，阴柔相济，刁钻歹毒，一刹那，只见赵司令整人都拢罩在上下翻飞的掌影中。咱赵司令是何等人杰也，哪惧这个？只见他不慌不忙，舒腰伸臂，一招‘普渡众生’，在眨眼之间便接了六十四招观音掌。曾爷暗暗称奇，大叫一声：‘好！’便翻身一招‘无极金刚连环腿’，这腿由踢、踹、蹬、跺四式十二脚组成，阴毒至极。好个赵司令，只见他不闪不躲转身一招‘八百罗汉降狂魔’，电石火花间便破了‘无极金刚连环腿’。”
“好！”
“好！”众食客一遍声的叫好，有些食客甚至忘了拿筷子、端酒杯。赵启军神情如常，低着头只顾吃自己的饭，倒是曾豹一脸茫然。——这是哪儿的事呀？
说书的见众人情绪高涨，自己也赿发来了精神，接着道：“说话间，电石火花，两人已是过了二三十招，这二三十招曾爷是招招出奇，赵司令是处处解狠，不给对手半丝儿破绽，曾爷心中暗暗称奇。高声大叫：‘好样的！’忽地拔地而起，一招‘百童拜寿’，此招是柔中带着阴毒，看似平常，实是招中有招，式中有式，招中有式，式中衍招；赵司令脚踏八卦，步移莲花，一招‘海纳百川’将对手粘住，让其衍生不出新招来。曾爷暗想‘不妙’，倏地一招‘雾里观花’要取对手中盘，哪知撞上‘懒驴推磨’，二人各自生生荡开五、六步远。”
“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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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赵司令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常听人说曾兄弟武功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踏雪无痕山猫子’又是一惊，暗想：此人知我，我不知彼，足见对方是有备而来的，但又无敌意，不妨问个究竟再说。想到这也抱拳还礼道：‘在下只不过是一浪荡江湖游子而已，恕眼拙，不知高人是哪路英雄？敢烦阁下报个万字儿？’赵司令道：‘我叫赵启军，只为结识曾英雄而来，並无他意。可否坐下一叙？’‘踏雪无痕山猫子’听了这话儿，顿时浑身一激凌——大名鼎鼎的赵启军，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各位稍安勿躁，听我慢慢道来，咱这马军山上的八路司令员赵启军呀，那是：肩负抗日使命出冀中，四人独闯马军山；云阁岭下设奇谋，川岛雄奇小命丢；亮马坡前枪声激，枪枪击中东洋骑；双凌河畔硝烟起，日寇汽船沉水底。山川大，河水急；处处打击东洋夷。鬼子提起赵启军，夜半惊魂不安生；伪军提起赵启军，个个筛糠不能停；百姓提起赵启军，腰杆立直精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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