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蛇录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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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海目光闪过一丝凄色，咀唇颤动，欲言又止。
　　
　　万谷音察觉急问：「老弟可有话说？不妨从实。」老海轻唏道：「唉，若能相告，小弟岂会不言？」忽然正色道：「万兄，小弟有一事相求。」
　　
　　万谷音道：「但说不妨。」老海道：「若是小弟有什么不测，还请万兄代为照料小孙。」
　　
　　小东一直骑在马背上，静静地看着他们，现在听到爷爷要将自己委托他人，急忙道：「爷爷，小东要跟着您，小东不要别人照顾！」
　　
　　老海苦笑回望，眼神流露无限怜意。他心中想道：「爷爷但有一息尚存，绝不会丢下你一人，孤苦伶仃，寄人篱下。」
　　
　　万谷音眉头深锁，道：「老弟何出此言，难道事情真没迥转余地？」老海只问道：「老哥答不答应？」
　　
　　万谷音只得道：「这个当然。」心中却想：「怎地不送回聚神堂，交由他爹爹照顾？」
　　
　　老海忽地向前一步，道：「万兄千万记住……」
　　
　　李桦出声警告：「万老英雄，慎妨奸计！」万谷音淡然一笑，反向老海迎上。
　　
　　老海压低声量道：「老哥切记，无论如何，不可将小东送回他爹爹处！」万谷音大感惊奇，问道：「父子骨肉相连，我岂能不让其父领回？老弟，你这可为难老哥了。」
　　
　　老海神情激动，喘息连连，道：「此事事关重大，老哥你一定要答应。我求你了！」说着便要下跪。
　　
　　万谷音深感为难，但见老海如此哀求，只好道：「老弟莫要如此，老哥答应就是。」心想：「眼下暂且答应，将来如何，再作打算吧。」伸手扶起老海。
　　
　　两人四目相触，老海吁口气道：「拜托了！」倒踏两步，高声道：「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