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蛇录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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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谷音喉头咕噜一阵，终于叹气道：「海老弟，士别数年，没想到你变化如此之大，居然狡计伤人！」老海格格笑道：「狡诈计谋，小弟向来多施，何况兵不厌诈，万兄言重了！」
　　
　　李桦勃然大怒，喝道：「大丈夫理当正大光明，奸计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他其实不知老海如何使诈，但听二人谈话，显然是老海手段极不乾净，忍不住出言责问。
　　
　　老海笑嘻嘻道：「英雄好汉四个字乃武林中人瞧在聚神堂的字号恭维的，老夫从不敢当，再说，大丈夫斗智不斗力，错于何处？」
　　
　　万谷音一脸死灰，愠言道：「老弟，话非如此。让老哥问你几句，你从来行事狂妄，放荡不羁，为何武林人士仍敬你重你？」
　　
　　数十年相交，老哥还是第一次口吐愠言，老海不禁收敛笑容，正色道：「小弟愚昧，尚请老哥指教。」
　　
　　万谷音又问道：「你狡滑诡诈，心狼手辣，为何能容于聚神堂内？你当知晓能获聚神堂青眼者，皆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
　　
　　老海双手一拱，一脸严肃，神情甚是恭敬，道：「小弟无德无能，容于本堂之下，全蒙老堂主错爱，说来极之惭愧。」
　　
　　万谷音踏前一步道：「你老哥向不与偷摸之徒交往，为何你行端如此，你我却能意气相投？」
　　
　　老海沉默半晌，苦笑道：「实不相满，小弟亦时感不解，万兄性格平易近人，素爱说笑，小弟则孤落寡言，天晓得竟这等投机！」
　　
　　万谷音重言道：「你狂妄自傲，放荡不羁，武林中人仍敬你重你，皆因你处事纵然不顾世俗常规，为人却绝重义气，卖友求荣之事绝计不为，总还算得上是个好汉！你狡滑诡诈，心狼手辣，聚神堂容得下你，万某能结交于你，只因你对奸人恶徒方才如此。林少侠脾性虽暴，毕竟是江湖中铁铮铮的英杰，你耍此手段，下此重手，已非昔日万某所识，怎不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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