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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林子君白天都待在青楼,以陈环身体不适为由放了他的大假,食宿方面也格外照顾。阮青在一旁冷眼瞧着,还以为她是有了新欢,可见她人还是守在无双房里,便是心下好奇,嘴上也不好多问。
  
  不出众人所料,十天内宫里就传来消息:圣上令陈环进宫献唱。
  
  送走传旨的差官,林子君呆呆地在大堂站了好半天,直到不知如何接到消息的尹子谦和尹千秋也进到楼里。
  
  “......你们怎么来了?事到如今,还怕我有胆子抗旨不成?”她心里清楚,这事儿是自己答应在前,怨不得旁人。可一见罪魁祸首送上门来,还是忍不住挖苦道。
  
  尹千秋颇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脸,子谦却只是淡淡一笑,心道,以她的心性,若是一时冲动,这等傻事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二楼厢房中,明晃晃的日光照在陈环惨白的脸上,他像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并不觉意外,只是心下的恐慌和绝望怎么也遮掩不住。
  
  “环儿乖,谢大人那边儿我已托王爷在办了,此次进宫应该...应该唱完就出来,很快的。你即便是见着了谢大人也不要乱来...”来京城这么久,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仍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尤其是面对自己颇为在意之人时。
  
  “......环儿...只会唱些小曲,别无长处...”
  
  “老板好意环儿心领了,只是...环儿身份卑贱,不敢有旁的妄念,唱曲儿也是个正当的谋生活计,如今但求有口饭吃,心安理得就好了。”
  
  她想起那年初次见他,他的粗布青衣,谦卑却不讨好的神情,还有那番“心安理得”的理论......最开始在意,是因为他安静的性子有几分像叶臻,而后越是相处便越是觉出此人特别。世间那么多男子,难得有人像他这样,既不埋怨命途不公,也不放任自己随波逐流。他没有无双那般出众的天资,也不像尹千秋那样身份尊贵,他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人,却比他们所有人都活得自在,活得踏实。
  
  她知道陈环之所以能如此,不过是因为心里那一点小小的坚持。他早已没有了能够依仗的亲人,也不愿麻烦朋友,来京城不过是因为心愿未了,而如今,她亲手毁了他的希翼。
  
  “谢谢老板,”被一众人这样围着,无论她说什么,他都猜到,今生自己和谢廉的缘分已尽。他抬头看着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此事无论成败,环儿此生无以为报...”
  
  “别说了...”她心虚地打断他,同时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今日他的成就是自己的败,而当初她既然决定牺牲他,便不能允许自己失败。
  
  一旁的阮青不明就里,见气氛悲凄,便顺口安慰道:“就是~~进宫献唱,那得是多大的荣宠啊~别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青老板所言极是,子君你就算不放心环儿也该放心本王,本王...”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这一声吼让众人都小吃了一惊。因为负疚,她便下意识地想把责任全推给尹子谦,这份儿心思压抑得太久,一时冲动便连对方是什么身份也忘了。
  
  好在子谦也不跟她计较。只在心下苦笑摇头:丫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些。就算怀揣着杀母之仇,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毕竟还没养成踩着别人的尸首往上爬的习惯。她肯做到今天这一步已属不易,看来往后自己还得督促得紧些,许多事,习惯就好了。
  
  而同样的情形,看在尹千秋的眼里,却又另有一番意味。他常年混迹于沙场,也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加上皇子的身份,自然更不会将陈环这类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可林子君不同......他心想,原以为她和自己印象中的商人一样,势利尖刻,为了一己私利,什么下作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可几次接触以后,他看到的却都是她温良仁善的那面。无双是她心爱之人,当此宠爱自是无可厚非,可陈环与她相识不久,看情形也不像是有过肌肤之亲的样子,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她为了一个男人就敢这样冲撞子谦,那么有朝一日...........自己是不是也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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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眼又过了年中,林子君还是不遗余力地赚钱、送钱。在子谦的示意下,偶尔也会漏些不痛不痒的消息给相国,其中大多数消息相国自己也查得到,不过是借她的口稍加证实,顺带试探她是否真心投诚。
  
  陈环果然被留在了宫中,子君时常向尹子谦和尹千秋问起,明知他们虽常出入皇宫,其实也见不到陈环。但她还是不停的问,无非是想图个安心罢了。
  
  这日午后,子谦二人上到林府,说是要邀她去西郊的氏族猎场狩猎。林子君难得有时间能在家午休,刚躺下就被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心下本就不悦。起身后懒懒地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太阳,便随口推说不会骑马,不愿意去。
  
  “不会就学啊!哪有女人不会骑马的?”
  
  “我又不爱玩那些,何苦让人看了笑话去~?”她打了个哈欠道。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她打小就不爱活动,严寒酷暑时节更是巴不得成天懒在屋里。
  
  “...我教你,没人敢笑话你……”
  
  正想着要如何打发他们,不防子谦身后一直保持沉默的尹千秋小声说道。
  
  众人都有些意外,好一会儿,屋里都没人接话。她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他却双目低垂,仿佛刚刚那句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话是这么说,可......”
  
  要说她心里肯定还是想在家粘着叶臻的,但见一旁的子谦也望着她,嘴角虽带着隐隐的笑意,神色却看不出喜怒,忽然一阵警醒。她想起自打陈环进宫以后,自己便一直忙着相国那头,这几月来别说是尹千秋,便是与子谦厮混的时间也大大减少。如今他们主动找上门来,这......是否该理解为对她的敦促?
  
  这百般不情愿的模样自然也没能逃过那两人的眼睛。尤其是尹千秋,往常三人在一起闲话时,若是没人问起,他多半是从头缄默到尾的。可这些日子她无意间的疏远,让他心里异常焦躁,今儿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主动来会她,一时冲动,等那句话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以他二人目前的关系,那话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唐突,更别说是林子君了。
  
  “哼~不想去就算了,”正僵持着,尹子谦突然开口道:“你啊,迟早要懒死在家里的~”
  
  “哎...”虽是玩笑的口吻,可她自己做贼心虚,想着子谦素来的为人和手段,大热的天儿背脊竟窜起丝丝寒意。挣扎再三,终究还是没出息地叫住了他们:“那你们等等我,我去换身轻便的衣裳就跟你们走。”
  
  子谦和尹千秋是骑马来的,出了大门,子谦说要载她,她却坚持要乘马车。等三人晃晃悠悠地到了马场,才发现今日陪同的除了王爷党常见的几个武官外,谢廉也在其中。子君一一见过礼,见她面色如常,既看不出对自己的愤恨也没有被夺夫的郁闷,心下不免有些担忧:为了上回那场戏,她前前后后自责了多久?可如今看谢廉的反应......千万别是子谦看走了眼,白白牺牲了陈环才好。
  
  “诸位都是武将,光是赛马怕是比不出什么名堂的。这马场东面新辟了一片林子,猎物虽未养肥,应该也够咱们几个一争高下的了。今日不如就去那头看看,除了幼鹿不得伤以外,野兔和飞鸟都算,输了的人今晚做东,包下林老板的青楼,大家以为如何?”
  
  既是永安王发话,众人自然没有不从的。子君弱弱地站在一群身材高大的女人中间,不失时机地讪笑道:“如此就先谢过王爷了。不过我横竖不会骑马,也拉不开弓,就不随诸位下场了。”
  
  “我还真就没指望过你,”子谦笑了笑,又转向尹千秋道:“舅舅也是,您的骑射在全秋叶国都找不出个对手,来了也是欺负人,今日不如就在场边陪陪子君可好?”
  
  “你!”
  
  尹千秋显然没料到她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这话,顿时又惊又怒。虽然他刚刚也一直在找借口,想要如何甩开众人和子君呆在一处。可这要是换了别人也就罢了,他二人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又都是出了名的风流无下限,这话一出,原是清清白白的关系瞬间就暧昧了起来。
  
  “王爷言之有理,那什么...侯爷先前还答应教我骑马的...”
  
  要说意外,此时林子君和在场其他人一样意外。可她更加庆幸的是自己好歹还是来了。果然,子谦对她的拖延怠慢已是极为不满。见尹千秋还一脸状况外,几乎要当场翻脸的模样,她忙悄悄地从后面拽了拽他的衣袖,同时打圆场道。
  
  众人上马远去。尹千秋呆呆地愣在原地,脑中乱作一团。
  
  他想起元宵灯会那晚她和他并肩走过的长街,原以为那就是此生他离她最近的时候了。那之后因为陈环和相国的事,她果然连见都很少见他了,直到刚刚......子谦那话看似轻描淡写,却着实狠狠摆了二人一道。至少他根本毫无防备。而更让他意外的是林子君的反应。自己和她如此不搭调,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难堪定不会比他少,可她非但不急着撇清,反倒是先提他解了围,是因为她素来为人就如此周到,还是......
  
  “呃......侯爷...”她犹豫着叫了一声。
  
  脸上莫名地有些发烫。虽说先前也不是没和她单独相处过,可到底没有像今天这样不自在......他下意识地低下头,道:“...上回不是答应要叫名字的吗?”
  
  “啊...啊?”她原是想说,您的马那么高,我看着就怕,不如我们去旁边歇着聊聊人生什么的岂不更好?可他这么一问,她便不免糊涂了起来——上回?哪个上回?谁答应谁叫名字了?
  
  “元宵灯会时,你说的...”背在身后的掌心微微有些出汗,她果然不记得了......
  
  “哦哦,对哦,”她像是有三分印象,却又记不真切,只是顺着他的意思道:“那......千秋,这儿还有没有别的马?你的马我上不去...”
  
  明明只是极寻常的两个字,第一次从她口里说出来,却让他觉得喉舌发紧,连心跳都快到有些承受不住的感觉。
  
  “......马圈在场地那头,我去找人...我去挑一匹合适的马过来,你...”
  
  “哦,我在这儿等你就好,不急的...”
  
  这话一出,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他对她觊觎已久,可她对他应该是毫无感觉才对啊......怎么...难道就因为子谦一句话,她就真放下防备,愿意亲近他了不成?
  
  尹千秋翻身上马,不一会儿,果然从马场的另一头牵了一匹小巧的栗色母马过来。
  
  自有仆从摆好小凳,她轻松地上了马背,却不知接下来要如何动作。
  
  “绳子...”那个好像是叫马缰吧?她小心翼翼地前倾着上身,指着他仍握在手里的缰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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