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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机遇

21 机遇 (第2/2页)

“刚刚,可是偷看我来着?”
  
  方才发现他在背后看着她发呆时,她心里的惊讶一点儿也不亚于他的。
  
  “告诉我,刚刚想什么呢?”
  
  脸红成这样,定是在想会让她开心的事儿!
  
  “没,没什么...”
  
  他难得在她面前扯了个谎。便是他对情之一事知之甚少,也直觉若把方才所想说出来,多半又会惹她不快。
  
  “那——你让我亲一下好不好?”若是换了往常,直接贴上去就成。可今天难得气氛好,她像是看到了两人将要修成正果的曙光,想伺机求一个经过同意的亲吻。横竖这事儿上是没法儿指望他主动的。能够默认,就够她欢喜上好一阵了。
  
  叶臻听了这话,脸愈发红得通透。潜意识里没想拒绝,嘴上却也不敢答应,便只同往常一样,低着头不言语。
  
  “不愿意?那不然换你亲我?”
  
  “………”
  
  “亲一下嘛~~”子君伺机缠上他的胳膊,娇声道:“我可一直等着呢,再晚就要被那些老女人罚酒了,你忍心见我大中午的就喝醉不成?”
  
  明知她是在胡乱找借口,可那娇软的声气却似羽毛般落在他的耳膜和心上,令他面红身软。若是顺了她的意会如何呢?他忽然大胆地想,只要像她平时亲他那样,闭上眼,照着那方粉面贴上去......心下似是拢了一团火,他只觉热浪侵袭,烧得他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林子君又等了半响,见他还是不为所动,便疑心若是再逼迫下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儿好感也会消失不见。虽是不甘心,却也只能退开来道:“算了算了,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小叶儿你别往心里去啊。”
  
  叶臻摇摇头,心里的火势渐弱,却仿佛比刚才更觉难受了。
  
  “…那我走了啊?”
  
  他失落地点点头,又低头看着两人仍旧牵在一处的手,目光恋恋。而子君只当他看出自己贼心不死,反倒讪讪地松了手,也不让他送,就自个儿出门儿去了。
  
  —————————————————————————————————————————————————————
  
  “小姐别气了,小臻自小就是那个样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马车上,红玉见她总苦着个脸,终于也忍不住劝道。她原是不打算参合他们之间的事儿的,无奈她和子君朝夕相处,她不痛快,她自然也开心不起来。
  
  “我怎么会生他的气...”她苦笑摇头,颓丧地向身后的软垫倒去。这话她跟红玉没法儿说,跟谁也没法儿说。对这个世间的男男女女而言,和喜欢的人朝夕相处,对方对你也好的无可挑剔,那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可她偏偏不能够。许是从小被叶臻惯的,如今她一点儿也不稀罕他对她的好,满心里只想要他的情。不是仆从对主上的情,而是男人对女人的情。
  
  午间的饭局是她做东,却因想着叶臻,她从头到尾都有些心不在焉,来客觉得没意思,也都说早些散了回去休息。
  
  “方才在下所言之事还请林老板思量一二。京城里的水深了去了,姑娘初来乍到,勿要轻信了歹人。”
  
  马车前,她一面听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一面忍不住在心里笑对方小家子气。如今京城里的大商户们都已不再避讳与她谈生意,可对于她究竟有多少身家,合作起来是否有利可图这些都还持怀疑态度。时至今日也没人有胆子与她合作,但却又都防着她和自己以外的别的人搭伙。
  
  好在她从一开始就只打算单干。子君心想,旁人求的是财,她挣的可是命!这世间谁也靠不住,靠得住的也都已经不在了......
  
  送走了众人,她也预备上车往回。一只脚刚迈上车前的脚凳,就被对面药店传来的呵斥声儿唬了一跳:
  
  “见你是个读书人,不跟你动粗,可哪儿有你这般给脸不要脸的!?没钱还来抓药,都像你这样儿还不让我一家老小都喝西北风去!?”
  
  “请老板再行行好,下月我拿了工钱定会…”
  
  “还她娘的胡扯!谁不知道戏风楼已经败了,谁还给你发工钱?滚滚滚,别挡着老娘做生意!”说着,就见一年轻女子被人从店里猛地推了出来。因是绊到了门栏,还向后摔了个大跟头,扬起一地灰尘。红玉忙抬手挡在子君面前,心道晦气。那女人却是不觉。眼见着求药无望,起身在原地站了片刻,也顾不得身上沾染的尘土,只一瘸一拐地离了药店,朝前走去。
  
  林子君不动声色地上了车,吩咐车夫跟上那人。
  
  “小姐认识她?”红玉见那人衣着寒酸,容貌普通,通身都未见得有何长处,便好奇道。
  
  “眼下还不认识,先跟着,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必要。”
  
  这叫什么话......红玉心中不解。来京这么长时间她们所结交的人都非富即贵,可即便是这些人,到目前为止也还没真正帮上过什么忙,眼下一个穷得要赊药的书生,能顶什么用?
  
  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那女人转了两条街,走到一处规模普通的小楼前,那女人愁眉苦脸地在楼前站了一会儿,终于似鼓起勇气般地推门进去。对街不远处的马车里,林子君从车窗往外看去。小楼的外饰颇为俗艳,一看便知是烟花地,却不知是因为没到营业时间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外头的装饰虽惹眼,却像是过时的华服,颇有凄凉陈旧之感。
  
  这便是方才那药店老板提到的戏风楼吗?果然是一派日落西山的景象。
  
  “红玉,你跟上去听听那女人和谁说话说了些什么,当心别被人发现。”
  
  红玉应了一声儿,就下了马车绕去小楼后方。
  
  约莫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那女人满脸沮丧地出来,不多时,红玉也回到了车上。林子君一面听着她的回报,一面嘱咐车夫继续跟。
  
  原来那女人姓李名秀,原是这戏风楼的账房管事。如今楼里的生意做不下去了,老板正盘算着卖了钱回乡养老,李秀家中还有个生病的老爹,如今没了工钱买不起药,想找老板先赊一些,那老板却说自身难保也无暇相助。
  
  跟了好半天,失魂落魄的李秀才终于磨蹭着回到家中。林子君令红玉继续潜入院内偷听。等她再度回到车上,两人边往回走边说道:
  
  “回小姐,听起来那老人家似是患有肺疾,断药已有月余,若不好生调理,等入了冬,怕就没几日好活了。”
  
  “回去让小臻挑个人,李秀出门便跟,每日来报。”
  
  两人回到家,未至房中,林管家就捧着账本儿迎了上来。原来最近子君花钱的手脚太大,家用一月比一月紧张。总这样下去,就算有钱老板那边帮衬也由不得她不担心。之前半月一报的账变成了五天一报,只想提醒她便是有再大的抱负,也得一步步来。否则数月的辛苦,好不容易撑起来的面子,一旦戳破,麻烦可就大了。
  
  “您老放心,最多不出一个月大家就有得忙了。”
  
  “小姐的意思是终于要开张置业了?那是不是要先从钱管事处提些银子做本钱?”
  
  账上的钱对付平时应酬已是勉强,而此时到下个月汇钱还有十来天光景,若是急着用钱,她今天就得差人去送信了。
  
  “嗯……这倒不必。劳您帮我把那批铜镜清出来,再遣人去约了广茂商行的陈老板,就说我有笔生意,急等她来商议,晚了可就归别人了。”
  
  林管家不提子君都忘了。江盐城的钱大娘表面上维持当地富户的样子,实际上却将名下盈余单独存了账户,由一家完全由她自己掌控的钱庄转手,七八成都到了京城的林子君手里,这才使得她坐吃山也不空。
  
  前几个月她一直都忙着打点关系,一方面是为了积累人脉,另一方面也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帮手。尤其是账房,像钱大娘那样能干的她不奢望,但最起码也要让她的账本儿安全。勾栏院里的生意迟早都是要做的,历朝历代哪儿还有比这更方便打探消息和结交权贵的地方?而今既然有个现成的戏风楼,不如就从那里开始。至于本钱,若是要从钱大娘那里抽,少说也得再等上两三个月的。她不愿错过时机,宁肯自己想想办法,顺便也试试这几个月忙活的成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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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茂商行在京城不说一二,总也排得上前五。如今的当家人陈九英年方四十,生的高挑精干。虽是出身富户,平素与人交道倒也不拿大。她与林子君花天酒地混了好几个月,听说传闻中家财万贯挥金如土的林老板终于要开始做正经事儿了,好奇得当下便推了手头所有事务,匆匆赶到林府。
  
  商人都是趋利而来,子君也不同她卖关子,茶刚端上来便开门见山道:
  
  “不知陈老板可还记得,在下曾说过,此次来京带了些小收藏?”
  
  “林老板指的可是那批林氏铜镜?”
  
  陈九英一听这开场白就已喜得两眼放光。早先她与林子君交道,不过是喜她进退有据,加上好奇心作祟。对她坐吃山空的行径多少是有些看不上的。倒是那批林氏铜镜,令她垂涎良久。如今她主动找上自己,无论东西是真是假,能借此机会探探她的虚实也是好的。
  
  “陈老板果然好记性。不瞒您说,今日请您过来就是想商量将这批铜镜出手的事儿。”
  
  好个败家的丫头!陈九英心道:看来还是福康米店的欧阳老姐姐看人准,一早认定这丫头成不了大气候。这不,折腾了小半年,终是要靠卖家产度日了。不过这于自己倒未尝不是件好事儿。自打江盐城林家出事儿后,带有林家商印的铜镜就奇货可居,多少藏家千金难购,此次若能批量放在自家店里展卖,卖多少钱是小,光是这事儿本身的影响就能让她广茂商行在京里的排名再往前窜个一两位的。
  
  于是乎,她只在心下鄙夷,面上却愈发谦恭道:“林老板果然够意思,这等好事第一个想到在下。这事儿在下就算是不赚钱,白帮林老板做一单也是值得的。只是……不知林老板手上的铜镜数量几何?准备何时开卖呢?”
  
  子君听出她是想先看看货,就算是寄卖也关系到商行的清誉,要是货不对版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大小铜镜统共有二十五面儿。一次性全拿出来怕是反降了行市,在下准备先卖十面,但这卖法儿咱们还得另议。”
  
  十面!!
  
  饶是陈九英久经商场,听了这话也渐渐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了。如今林氏铜镜有市无价,收着一面儿算一面儿,而市场上的交易价格又总是在升,若非急用钱,藏家们就更少愿意拿出来卖了。
  
  “林老板放心,既是林老板的货,自然是最好的时段最好的铺面儿,在下分文不取,只求林老板不要再出给别家。”
  
  “这是自然。不过这些都是小物件儿,若只是急于脱手,在下着人直接送到陈老板府上就是,用不着陈老板再亲自跑一趟。今日特地请了陈老板前来是想商量个别的卖法。”
  
  “林老板的意思是——?”
  
  “既然陈老板也觉得货少人多,那咱们不如来个竞价拍卖。现场叫价,价高者得。如何?”
  
  陈九英闻言不禁皱眉。这铜镜的价值与珠宝古董无异,就算要竞价,按规矩最多也就是小范围私下商议着比价。公开叫价那是人市花楼里买卖下人和小倌儿的做法儿。丫头到底年轻,好玩新花样,她可是老江湖了,深知竞卖所得虽比寻常更多,但若是买家们觉得有失颜面,无人捧场,那岂非白忙活一场吗?
  
  “陈老板也知道,在京城做买卖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商行尤其。大家货源相当,若没有新奇的手段便很难出头。大成商行的甄老板也常向我问起这批铜镜的事儿…”
  
  “好!就按林老板的意思来。场地和买家都由在下负责,林老板只要保证铜镜品质,在下可马上立字为据。”听说死对头也在备选的合作名单内,陈九英便二话不说的先应承了下来。在京城她陈九英不说一呼百应,朋友三四总也不少。买卖先接下,到时候场面上该如何控制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陈老板爽快,字句林某已着人立好,只等您一句话。至于那批铜镜,等陈老板画完押,便可即刻带回府上,慢慢品鉴。”
  
  “林老板如此信得过陈某?就不怕陈某掉包儿?”
  
  “玩物而已,值得了几个钱?且陈老板是商人,又不是藏家。应知好东西只有卖出去才能证明其价值。再说在下对珍宝买卖并无兴趣,只想拿这批铜镜试试京城水温,届时再要做别的生意也还能多几个朋友捧场不是?”
  
  陈九英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自幼长在商贾云集的京城,因着生意之便,自觉也见过不少人物。可像林子君这样儿的,迄今为止还是第一个。撇开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不说,像她眼下这般年纪,若是生在富贵之家,才是勉强能看懂账的时候。原想她也不过是仗着出身好,家底殷实,在人情世故上的经验比旁人丰富些罢了。可今日一议,她又有些拿不准了。这丫头......若不是太没心没肺,就是野心太大。
  
  接过下人送上来的字据,陈九英略想了想,还是将其上的寄卖佣金一项全数免了去。都说钱财是小,人情是大。眼下林子君还这么年轻,她乐得做两手打算——如果这丫头一辈子没出息,想来她手里存的好东西也不只这几面儿铜镜,她要挤兑别的商行,只能是放长线钓大鱼。而另一方面,若是她哪天玩儿腻了,想起做正经生意,她也得借机掺合掺合。林子君这般手笔,只要出手,不赚的盆满钵满就是输的倾家荡产。她近水楼台先得月,赚,得搭上她陈九英的份儿;亏,也非尽数亏在她陈九英手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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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是言情,主线难免就有些潦草,铺垫不够之处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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