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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京城

20 京城 (第1/2页)

两个月后,三人终于抵达京城。在城门口见过来接应的林管家,入城走了不多时就进到事先购置的四进宅院中。
  
  房子的面积倒是不小。可原来家里带出来的再加上新买的仆役,光下人就有将近三十人。怕将来人再多了不够住,林管家就在子君抵京前,雇人将原本供下人居住的后院和厨房修成四间相对独立的小院儿,先用作客房。想等将来子君娶了夫室再掂量着分配。而仆役和原先的厨房马舍则搬到主院西边儿新建的跨院中去了。
  
  林子君对理家一事一窍不通,这上头林管家是行家里手,故她对她的决定只有点头没有皱眉的份儿。门里的事儿且不说,只这屋子的位置实在是让她有点儿郁闷。京城的整个布局以皇宫为中心,四周是一应贵族高官的府邸,再往外是相关权利机关和集市。除去这三圈儿,余下的才是市井百姓们的居所。照着子君先前的预想,自己既要以商人身份混迹京城,怎么着也得在最靠近商业区的四环附近安家,这样出门跟同行应酬也比较方便。可也不知是那里买不到现成的房子还是价钱不合适,林管家给她挑的地方竟然跌落到了五环以外。向内要穿过一圈小市民聚居地才能到达商户聚集的四环,向外走不到十分钟就是城门。
  
  可不管怎么说,新家这就算是有了。虽远比不上原江盐城的林家巨宅,但好在她年轻,又是初到京城,有这样一个落脚的地方倒也不算丢人。何况她冒险来京是为了立百世功业夺倾天权势,可不是选个好地方养老的。只要吃住有个着落,别的暂且先不去计较。再说了......想到身上背负的血债和仇家的地位,林子君便觉将来吃亏受苦的日子长了去了。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若还像以往一样,眼里只有安逸心里只图痛快,在这水深得不见底的京城,只怕用不着相国动手,迟早也会被吃的连骨头也不剩。
  
  “小姐是先歇着还是先见见新来的下人?人都在院里候着呢。”
  
  一行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主院。林子君以往在林家的住处假山流水齐备,各色花树映衬着四季景色,每一处都是精心雕琢,真真是一步一景。可眼前这地方也就是个大一点儿的三合院儿,中间一大片空地,只象征性地种了六棵枫树,相形之下不免显得空旷简陋。
  
  新来的下人总共十人。除了一个厨师、两个厨房帮佣、两个杂役、三个专门负责浣衣浆被的,还剩下两个年轻男仆。子君见那二人面容清爽,身型娇弱,不用问也知多半是打算放在她房中伺候的。
  
  因是没有心理准备,她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儿,方道:“那个...林管家年纪大了,红玉往后也有重任在身,这两人要么你们一人挑一个贴身服侍,要么就还了人家的卖身契,银钱也别计较了。”
  
  林管家只道她害羞。秋叶国大户人家的小姐,十四五岁纳通房是常情。想着如今家中无长,也就她勉强能做做主,便劝她道:“如今家里人少,红玉叶臻将来少不了要在外当差,小姐房里总不能没人伺候。”
  
  “我不惯让外人伺候。”她摇摇头道:“而且我屋里有小臻,足够了。”
  
  红玉原是低着头没吱声儿,听了这话,先是懊恼地看看她,又狠狠腕了叶臻一眼。一旁的林管家不知前因后果,可一见红玉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下亦是吃惊不小。可她到底经历的风浪多,加上这又是主人家事儿,便不动声色地拉了红玉一把。最慌张的还是叶臻。他因是男子,对情之一事又知之甚少,听了这话原没往深处想,直到对上红玉埋怨的眼神儿,这才想起近来自己和小姐的关系颇有些微妙。好在林子君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无措。
  
  “那老奴就代小姐做主了。”林管家向后看了一眼,不消言语,十个人就都依次退了出去。“屋里都已布置停当,小姐一路劳累,先进去歇歇...”
  
  “不必了。”林子君摆摆手道:“您先带人去把车上的东西规整规整,红玉另去备车,我换件儿衣裳儿就一起出去逛逛,前厅和书房太过素净,总要买几件像样的家什儿才好开门迎客。”
  
  “是。那老奴和红玉就去门口候着,小姐准备好了咱们就出门。”
  
  看出红玉是不想她二人独处,林管家便抢在她之前开口应承了,说完还不放心地拉了她一道离去。
  
  林子君一面感激于林管家的体贴,一面又觉得有些好笑。转身和叶臻进到屋里,先自己动手换了外衣,又坐到镜前让他重新梳过头发。
  
  “在肃州问你的话,可想清楚了?”
  
  屋内一应装饰从简,采光却很是不错。几个月的辛苦跋涉,终于平安抵京,自然心情也是大好。虽然心里对这段感情并不抱太大希望,但话既已出口,不求个结果,她总是不甘心的。
  
  那晚她是醉酒,却还远没醉到断片儿的程度,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怪就怪红玉这几个月跟防贼似的防着他俩。她不想大家尴尬,便也没找着合适的机会再问。看来这事儿还得要分头处理。她想,红玉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叶臻,若他真对自己无意,那旁的也就都别说了。
  
  身后的叶臻哪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拿着木梳的手明显一顿,胸口也像是堵了口气,一时间呼也不是,吸也不是。他早就接受了红玉关于小姐酒后失言的说法,好不容易安抚了自己。此时听她提起肃州,不由得又想起那晚她身体的热度和唇齿间的酒香。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儿,红玉不过瞎操心,你甭理她。再者,这世间除了师父和林管家,也再无人知晓你我的关系。”等了等,见他仍是没反应,她的心也渐渐有些冷了。也是......别说往日林家大小姐是怎么折腾人的,就是这几年她对他的态度,也全不似个能托付终生之人。肃州以后,她也常想,她对叶臻的情是早已有之的,还是因为林家巨变而莫名生出来的?更要紧的是,这份儿情能持续多久?若是她中途辜负,那还不如......不,不成!一想到要把叶臻拱手让人,她便急的浑身发颤。不舍、嫉妒,乃至于愤怒。她不能把他让给别人。这世间没人比她更懂得他的好,也没人会比她对他更好!何况就算她肯让,又岂能保证别人就不会负他?
  
  嚯地站起身,倒是吓了叶臻好一跳。她定定地望着他,像是企图用眼神圈禁他的一生。
  
  叶臻无措地握紧了手中的木梳,许是被她这目光吓着了,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看得林子君心中一刺。
  
  是她想岔了......这事儿上,叶臻的身份不要紧,她的心意也不要紧,要紧的,从来就只有他的心意啊。
  
  “小臻...”方才那番自私的念头,虽未出口,已让她心生愧疚。她按下自己想要牵他的手,轻声道:“我没别的意思...之前...刚刚问你,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你整日在我身边晃荡,这心思我便是想藏也藏不住。”
  
  再一次亲耳听她说喜欢,比之肃州的毫无准备,这次这话对他的冲击更为强烈。因为紧张,他的五感已变的极为敏锐。他能听见她和自己的心跳,还有周遭气流抚过皮肤的触感。
  
  “我没想逼你的,”她笨拙地解释道:“只是问问,你要是不愿意...”
  
  “小臻没有不愿意…”她话未说完,他已脱口而出道。
  
  “...小臻...”林子君心下狂跳,怕再又吓着他,不敢再有动作,只等着他把话说完。
  
  叶臻仍旧是低着头,脑子里似有一团乱麻,越是着急就越是没了头绪。他不懂得何为喜欢,亦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谈婚论嫁的时候。更要紧的是,他从没有过“自己的心意”。
  
  从小到大,他就像一台精准高效的机器,心无旁骛地朝着叶师傅和林夫人设定好的目标前进。人生第一次感到欢喜是她对他笑的时候。从那以后的十多年里,她的欢喜便成了他的欢喜。若说他还有什么奢望,便是希望那欢喜多少是与自己有关的。
  
  这就是小姐说的喜欢吗?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愿意离开她,片刻也不愿。
  
  又等了好半天,等到他舒朗的眉心微微隆起,面上的纠结一览无余。她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儿来。
  
  “罢了,”她叹道:“是我太心急了。此事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回我。不着急。”好赖他是认真想了的,没一开口就说“依着小姐的意思办”。
  
  闻听此言,叶臻也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金色的斜阳穿过窗户洒在他那张在外人看来并不出众的脸上。林子君却看得有些发痴。她情不自禁地走近了两步,近到只要稍稍掂起脚就能吻上他的唇。
  
  肃州那晚的吻太过仓促,她急着表白,未能好好享用他的唇舌。如今又是两个月过去了,她与他把话挑明了,此时亲上去他会不会比那晚多一些主动?可她刚要倾身上前,眼前人已屏住呼吸。她望着他轻轻颤动的睫毛,忽地醒过神儿来。
  
  不是刚说了要让他慢慢想的吗?这世界可没有“先交往看看”一说,婚前拉拉小手已是越矩。心知叶臻在她面前是乖顺惯了的,便是再如何不情愿,只要她想,他又岂敢说个“不”字儿?可如此一来,她成什么人了?她又把他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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