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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同房

8 同房 (第2/2页)

望着月下潺潺流水泛着的华光,她忽然有些感概。上天始终不曾薄待她。无论前世今生,太多的东西是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已得到的。可她却总对现世不满,仿佛只有汲汲营营地追逐,活着才有意义一般。
  
  门廊下的叶臻远远看着,一开始只是怕她着凉,回屋取了条薄绒毯,再转身看那山石下,仰面静立的背影时,忽然就一阵莫名的心慌。
  
  林子君藕色的外衫好似月下一片小小的花瓣,同周遭的景物一般,周身带着淡淡的荧光。明知不可能,可他看着看着,便觉那花瓣好似要融化在这妖异的幻境中一样。
  
  “明日还要早起,小姐还是回屋去吧。”
  
  快走几步,他有些突然地将绒毯覆在她的肩上,手上的力道很是吓了她一跳。
  
  子君愕然回首,刚要问他这是怎么了,可一见他眼里少有的慌张,话便卡在唇边,半响也没出一声。
  
  “就是,”两人正僵持着,红玉也踱着步子走近道:“外头更深雾重的,万一着了凉,小姐可又有得受了。”
  
  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红玉,再回过头来时,他已神色如常。
  
  ———————————————————————————————————————————————————————
  
  第二天早上,不知为何府上没敲更锣,子君一觉醒来已近辰时。慌慌张张地披衣下地,见到从外头进来的红玉才知:叶臻早起练功时请示了叶师傅,容她多睡一个时辰,连更锣声也息了。好在以往卯时的更锣只为她和林慕云二人所响,府上其他仆役工作并未受影响。
  
  “师傅说,熬夜最是伤身,小姐若是还觉得疲惫就中午多睡会儿,这会儿无论如何都该吃些东西了。”
  
  说着,红玉便将她拉进里屋,身后自有二等仆从端上热水和早膳。
  
  “见小姐没起,师傅便带了小臻出府办事,说要是上午没回来就让小姐去钱管事那儿看帐,或是跟着林管家学学管家。不过小姐要是觉得累,不去也行。”
  
  “也就站了那么一小会儿,哪儿就困成那样了...”
  
  她仍旧不习惯被众人这般小心翼翼地照顾,却边狡辩边又打了个哈欠。
  
  “对了,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趁现在小臻不在,你自己招了吧~?”洗完脸漱完口,她端起桌上的热粥,还真有些饿了。
  
  “红玉昨晚跟小姐说什么了?为何要趁小臻不在...”
  
  “别跟我装傻~”挥舞着手上的勺子,她向她挑眉道:“巡查自有专人负责,叶臻是我的近侍,这活儿几时轮到他了?”
  
  “那...也可能是红玉记错了...”
  
  “是吗?那你说,大半夜的他穿得整整齐齐站在我门外做什么?”见她还要装,她便故意扔了勺子,冷下脸来。
  
  “小姐...”
  
  “今儿这屋里就我一个主子,连小臻都出门办事去了,甭想蒙混过关。”
  
  红玉一听这话,几乎要学叶臻一样跪下。可她也知道,他虽然是一副木头模样,可在林子君面前这苦肉计也只有他使才管用。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她又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全说了:“就是早几年小姐曾下令,无论寒暑,叶臻在这屋当值时都要睡在门前廊下,以卫小姐周全。”
  
  “噗——”
  
  她话没说完,林子君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她早猜到叶臻昨晚定是没回房睡,却没想到这小子一年中有至少半年都不能回房睡。
  
  “你是说,无论寒暑?”
  
  “......嗯,无论寒暑...”
  
  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想要骂脏话的冲动。不知这林大小姐到底造了多少孽,是只有叶臻一个还是府上她不知道的角落里还有无数个?再这么发展下去,等到自己当家的时候不把所有仆役都换掉如何安心?
  
  叶臻也是......这些日子自己便是时而逗他一下,到底也没把他当外人看。何况她早都说了既往不咎,这种没人性的事儿却还瞒着不想让她知道…
  
  “小姐别气,我们是怕小姐再想起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儿,才商量着不让您知道的……再者红玉和小臻都是习武之人,此事也并不似常人一般难熬……”
  
  “话不是这么说的,”习武之人就不是人了吗?她边想边不经意地嘟囔出声了:“以前连我家金毛都是睡我床上的,小臻怎么能睡屋外呢?”
  
  “...金…金什么?”
  
  林子君摆了摆手,又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感情她还真把叶臻当宠物了。
  
  当晚她就不由分说地让红玉在外间又加了一张床。之前以为叶臻因是男子,不与她们同房也在情理之中,直到今天她才知这事儿已持续了三年有余。
  
  红玉忙和时,叶臻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接受安排,子君见状心下更觉添堵,愈发不明白这么乖的孩子到底为什么会被嫌弃到这种地步?
  
  “小姐不必麻烦,其实...其实我和红玉都自有住处的...”
  
  “横竖你们两人天天都要守着我,房间这么空,我一个人也睡不安稳。”
  
  叶臻知她心中负疚,嘴上不便再争,心里却是五味杂然。
  
  在他看来小姐心肠原就不坏,之前怎么罚都是他罪有应得。此时她觉得不忍不过是忘记了他亏欠她多少。虽然师傅和红玉都说她多半不会再想起来了,可他始终不敢掉以轻心,她越是对他好他心里就越是不安,或许他真该早一些告诉她,他从来都没想要骗她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可心里害怕的同时也难免有一丝期待,小姐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虽然那些逗弄让他极不适应,但只要她开心,他就全当是另一种惩罚。
  
  “小叶儿你过来~”招招手,自己坐在床边牵过他的手道:“我最后再说一次,你听好。以前的事你既然不肯告诉我,那你自己也不许再想了。你和红玉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这辈子都会待你们好,但是你不能老这么防着我。”
  
  “这,小臻怎么敢...”她的手又小又凉,自己明明长了她三,四岁,却时常觉得像是她在开导他一般。
  
  “这话我也不爱听...”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明知两人间的隔阂不可能一夜消除,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你心里清楚,我和从前不一样了,为何就是不肯信我?”
  
  “小姐...小臻不懂...”
  
  她是主子,按理说只有她信不过自己的份儿,何来他信不过她这一说呢?
  
  “...算了,”见红玉也一脸忧心地望着二人,才想起叶臻终究只得十四岁,又长年活在这封建礼教的荼毒之下。说的多不如做的好,便道:“反正以后这种事不许瞒着我了,再有下次我真要生气的。”
  
  “不会的,不会...没有下次了。”若真有,那便是她知道真相的时候。颤抖着收回自己的手,他心想,真到了那天,若她只是生生气就算......那反到是自己的运气了。
  
  “明日还有早课,小姐还是早些睡吧。”
  
  等他熄了灯,和红玉一起退去了外间,子君在床上寻思着他方才的反应,心中仍颇为不耐——他还是信不过自己。原以为只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时间长了,他对她的印象自然会有所改观。可现在看来,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做什么只怕都是枉然。
  
  可此事显然比她预想的还要困难。
  
  虽说眼下那件神秘往事是苦了叶臻,可在众人眼里,自己无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几个大人为她着想,自然是不肯说的。而从红玉处下手又怕往后她在叶臻面前难做。揉着微微酸涩的眼窝,刚想叹气,又怕外面两人听见,只得翻过身,劝自己快快睡去。
  
  外间的叶臻侧过头,看着月光穿过门联投射在地上小方格子,心里细细数着里屋子君的呼吸声。
  
  师傅今日还在说,此次周家来意不明,连夫人都不知该如何应答这门亲事。或许不久之后她二人都将无暇顾及府上,那时小姐身边便只剩他和红玉......心里一直清楚,从出生的那时起,自己所有的修为都是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可离那天越近,他的心里就越是发虚。他在她身边这么久,除了最初的几年相处和睦,之后...尤其是那件事以后两人便渐行渐远,如今他连劝她添衣喝药都极为困难,万一师傅和夫人真的不在了,仅凭自己和红玉二人能否保全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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