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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叶师傅

4 叶师傅 (第1/2页)

叶臻的事,林子君隔天便找机会问了母亲林慕云,林夫人倒是不反对,但表情说辞十分耐人寻味。
  
  “叶臻跟你比红玉还早,这次你出事,为娘也查过。虽不能全赖他,但既身为你的近侍,照顾不周这条总是跑不了的。想着你素来不待见他,所以没跟你说一声就把人调走了。不过他原就是你的人,如今你来要,娘又怎会不准呢?”
  
  这话听着还真绕。子君心知林夫人尚未习惯女儿如今的状况,言语间总忍不住找机会试探,她虽不便计较,但也不耐烦多听。正准备撒个娇走人,却见林夫人又继续道:“那孩子是叶师傅一手带大的,品性自是没得说,不然也不会你一出生就让他跟着了。你以后也要多想着他的好,旁的事......反正你听娘一句话,叶臻对你无二心,他和红玉都是娘亲手挑的,不会错。”
  
  又等了半响,见她没有要再继续的意思,这才扑上去扭了扭,说了声“多谢娘亲”便转身回自己屋里去了。
  
  说起来,其实她并不清楚以前的林小姐是如何与林慕云相处的,但却清晰地记得自己前世与家人并不亲近。一方面是教育问题,另一方面也是迟到的叛逆期延长作用的关系。她自幼被教导喜怒不形于色,父亲是商人,母亲装贵妇,人前人后这一家子都更像是搭台唱戏相互配合利用而非相亲相爱的关系。这也直接导致了她百事不探的淡漠品性。可如今上天既然给了她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也不知是怀着感恩还是报复的心理,她总想事事都与前世反着来。加上林慕云对自己也确实不错,想着万一自立门户不成,说不定还得撒娇耍赖求她给自己挑一个入得了眼的夫婿,从这一目的出发,一开始有些别扭的卖萌现在也已经用的十分顺手了。
  
  回到屋里,正巧遇上来送虫草老鸭汤的林大管家。子君躲闪不及,只得硬着头皮,笑脸迎上。
  
  这些天四处溜达打探,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一些。许是因为人丁单薄的缘故,林家虽是富户,家中众人的关系却十分单纯和睦。林慕云和叶师傅自不必说。林管家管着家中几百口下人的安置,远近数十处庄园的收成,还有各项开支和大大小小的人情往来,按理说算是整个林家最不得闲的一个人了。可自己醒来后,几乎每日的滋补汤药都是她亲自从厨房端来的,有时实在是晚了,人都睡下了她也会过来问问红玉自己恢复的状况。且不同于其他下人的糊弄巴结,林管家对她可是实打实的关心,言语间也从未因为她年纪小就失了主仆分寸。子君喜她办事周全又不失礼数,加上心里着实也有些感动,故而有时对她反而比对林慕云还要更亲近些。
  
  “前些天听红玉说,小姐吃雪花鱼羹吃得腻味儿了。这不,叶师傅特地吩咐了厨房换换口味。小姐别愣着啊,赶紧趁热喝了吧。”
  
  “哦哦,是...”
  
  嘴上乖顺应了,可低头见着碗中刺棱棱竖起的爪尖,喉舌又是一阵发紧。心道:林管家什么都好,就是这每日一补让她不甚其烦。前些天她还没下床时,一听说她送补品来了便赶紧蒙头装睡,等人走了再让红玉处理。可今日看她这架势,只怕一时半会儿都走不了了。
  
  “对了林管家,叶师傅......全名叫什么?是娘的朋友吗?听红玉说也是老早就来了家里的。”汤匙在碗里搅着油花儿,却始终不愿下口,她便假意和林管家闲聊到。
  
  “呵...小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不想林管家的神色却忽然有些不自然。
  
  子君佯装不查,还故作乖巧道:“这些天受叶师傅照顾良多,却始终想不起往事,心下歉疚...怎么,林管家也不知晓吗?”
  
  有意思~~她原就已经闲得快要发疯,见对方如此反应,便知其中定有隐秘。打从头一天见面起,她便觉得林慕云与叶师傅不是普通的生意人那么简单。她们身上有种隐者的气质,这类人身经百战,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眼界与经历,去过更大的世界,有过更高的成就。故而在回归眼前的小环境后,才能以如此从容自信的气度,面对周遭一切人与事。
  
  “呵,叶师傅是夫人旧识,很多事老奴的确不知...”林管家干笑了两声,见她仍忽闪着一双看似单纯的大眼睛,并不打算就此打住的样子,便推说时候不早,自己尚有家务要理,不待她开口应答就匆忙起身离去。
  
  子君渐渐收了笑脸,将手中的瓷碗递给红玉,刚还有些小激动的心上此刻却生出一丝不安来。
  
  看来长辈们的经历并非如自己想的那般光鲜,至少不是能大大方方拿出来显摆的事。哎......原以为守着这万贯家财,这辈子尽可过的平安顺意,可到头来,就算她不去找麻烦,也不见得能挡住麻烦来找她。好在林夫人和叶师傅虽身为女子,看起来却都是十分靠得住的长辈。如今只盼二人已经妥善埋葬好了过去,天大的隐秘只要别牵连自己就好。
  
  那日以后,子君一改初时的活泼,行止间收敛了不少,也不敢再着意打探消息。直到穿过来的第十五日,自觉身子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才提起想跟叶师傅继续学医的事。不料林慕云与叶师傅都颇感惊讶,她这才知道原来林大小姐以前都是被逼着学医的,从一开始的每天三个时辰减到后来的半个时辰,有事儿没事儿还装个病请个假什么的。而今她主动要求恢复课业,两位长辈嘴上只道人长大了,终于懂得责任云云,眼中却都有一丝不着痕迹的探究。
  
  自从自己落水醒来以后,这样的神情她已见的太多。最开始怕事情败露,整日提心吊胆地寻思对策。后来见两位家长虽是心中存疑,却并没什么实质行动,她便也渐渐放宽了心,对众人的疑惑视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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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一早,子君随着府上更锣声坐起,见床前毫无征兆地立了个身段修长的黑衣少年,惊得她连打了一半的哈欠都收了回去。
  
  “红...红玉呢?”没记错的话,这小子便是那天在偏院里见过的叶臻。只是这一大清早的,他杵这儿做什么?
  
  “回小姐,今日已是月初,照往例,红玉去柜上实习,换叶臻来伺候小姐。”相对于她的惊惶,他到是一如既往地连眼皮也没多动一下。
  
  原来如此......往例...往例...她扶着不胜清明的额头,隐约记得红玉是这么说过,每月轮换什么的。可她前几天跟林夫人说要让他回来时,并没想到这意味着单独贴身服侍。照理说,古代小姐身边的男仆,不都是做保镖外加一些女子不擅长的重活的吗?虽说眼下自己只有十岁,叶臻也不过十四,但到底男女有别...也不知林慕云到底怎么想的,还是说......揉着眉心的手忽然一顿,她想起叶臻和叶师傅的关系,难道这是两位家长有意安排的?说是下人,实则就是未来林家的上门女婿?难怪早先林夫人的话听着那么别扭,明知她不喜还一再担保,指不定就是这个意思。
  
  这么发散思维一番,再看叶臻那副波澜不惊的眉眼,心境比之前又更复杂了一些。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富家小姐,这辈子只怕也见不到几个男人。而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么一来自然嫁生就不如嫁熟。叶臻的样貌气质都算出挑,唯一不讨喜的就是性子太过阴沉,加上两人间还有段不愉快的过往。这要是做下人帮手也就罢了,可做老公那就两说了。就算是倒插门儿,这世间也是以丈夫为尊。别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孤身一人穿来这个世界,猛一捡到这么大笔的家产,能不有点儿防人之心吗?
  
  林慕云说的轻巧,她亲手挑的人不会错。可那也是在她还做当家人的时候。将来她和叶师傅一朝西去,叶臻又是个习武学医的高手,真要算起旧账来,自己还不是分分钟被灭了?
  
  一旁的叶臻自然猜不到她那些荒唐心思。只是见她半天也没有要下床的意思,想着她向来不爱念书,以为她又想找借口赖床,便道:“小姐若是精神不济,不如叶臻先去回了师傅,今日晚些再开课可好?”
  
  “师傅已经回来了吗?”子君闻言,也不敢再胡乱猜想,一面掀开被子跳下床来,一面埋怨他道:“你怎么不早说?完了完了,这下肯定迟了!”
  
  原来那日她主动要求恢复课业,不想第二日叶师傅便出了远门,学医一事也就此搁置。子君前世是标准的好学生,不但成绩优异,且极为尊师重道。何况叶师傅和林慕云是她如今重点巴结的对象,自然不想第一天上课就迟到。
  
  “衣服呢?对了,你会不会梳头?”慌乱间,她穿着中衣冲到镜前,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一般,冲回到仍立在原地的叶臻面前问他道。
  
  “呃...会,会的。”叶臻不明所以,也被她慌张的模样弄得有些紧张。两人离得近了,他下意识地低下头,见她一双白得有些透明的小脚丫直接踩在地上,便赶忙放下手中衣物,想先为她穿鞋。
  
  “哎呀我还没穿衣服呢~拿来!”
  
  “小姐别急,师傅晨起先要练功,此时应该还未至书房。”
  
  “既为师徒,我自然要先去书房候着...这个怎么系?”
  
  好在不过片刻,他便恢复了冷静,手脚利落地为她系好了衣带配饰,又取来木梳,三两下便扎好两个利落的圆髻。
  
  “小姐看看是否满意,要是不喜欢还可换别的式样。”
  
  “呵~不错嘛~~”林子君有些惊讶地摸着自己的发髻,她对铜镜的分辨率很是绝望。可光用手摸,也能知道叶臻的手艺还真不比红玉差。
  
  “对了,以往上课时还有什么别的规矩?一并说给我听了。”
  
  “是。”
  
  叶臻跟在她身后大步走出卧房,心下却是疑惑不已。这几日他虽然没在她身边当差,但心里仍挂念着,少不了要从红玉处打探消息,听说她身子无碍也就放心了。至于红玉说的性情大变,原是没往心里去的。今儿普一见着才知晓什么叫“大变”。他从她生下来的那天起就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这十年间她眉眼的变化,性情的长成无一不看在他眼里记在他心上。如今不过短短二十几天没见,她就像变了个人一般,不只对他,只怕对谁都和往常不同了。
  
  在林子君眼里,林府与其说是一所民宅,还不如说是个庄园。自己的小院虽不比林慕云的主院,可光廊桥水池少说也有数百平。园工精心摆置的植被和假山石更是将整个府邸的行路切割的无比复杂。她的卧房与书房分居院落两头,中间夹着假山游廊,还有不少比人高的绿色植物,总之是对望不着,直走不过的那种。她怕迟到,一路走一路小跑,好几次以为叶臻跟丢了,一回身,却见他气也不喘地跟在后面。
  
  “你怎么连跑步都没声音?”
  
  “回小姐...”
  
  “啊!”
  
  行过一座倚水桥时,子君脚下一跘,眼见着额头就要撞上左前方的石栏柱。这时只觉腰间有人用力一托,人又有惊无险地站了回去。
  
  “小姐没事吧?可摔着了?”
  
  心口突突直跳。她还没缓过神来,倒是叶臻已经紧张地俯下/身,前后查探了一番。子君松开他扶着自己的手,低头看了看那石板的破损处,又看了看旁边的水塘,心有余悸道:“那天...我就是在这儿落水的吗?”
  
  “回小姐,那日正午叶臻照例去了偏院受罚,但听红玉说,小姐确是掉落在这池中的。”
  
  “当时这院里可还有别人?”
  
  叶臻摇摇头道:“小姐向来不喜外人出入院子,就连饭食也是我和红玉去外面端来的。那日夫人和叶师傅不在家中,林管家中午向来都在铺子上,应该是没人能进来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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