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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向左走,向右走

64 向左走,向右走 (第1/2页)

那年的三月,学校还承办了一届大学生排球联赛。女排的赛场就在我们这个校区的体育馆里,而且可以自由出入,不用门票。我和韩笑则如同一对大闲人一样成双成对的出入这里,并且场场不落。后来,我发现,她最喜欢给赛场上那些弱势的队伍加油,如果有个队伍处在明显的下风,那么她的手心中就总是捏着一把汗,要是实力悬殊的厉害,她就会直接把我带出体育馆。我有些奇怪的问她:“这场难道不好看吗?”
  
  她则闷闷的说:“就是看不下去,你要看就自己回去看吧。”说完,她就会掉头就走,而我则会紧跟上去。有时,我也会在体育馆里看见系里的同学,他们见我常常就是一脸的诧异,也许他们都会好奇我旁边的那个女生为什么不是简宁,但又不会当面问我,毕竟这是一眼就能够看懂的问题,怎么问都会是多余。
  
  有一次,我看见了简宁,她就坐在了赛场对面的一个座位上默默的看球,我原本以为会有一些朋友陪着她,但她的前后左右又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而坐在那里的又确定是她。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孤单。韩笑不住的给她喜欢的那个球队加油呐喊,而我则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边看球,一边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向赛场的另一边,我觉得头脑中似乎要乱作一团。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许会很快的跑过去问问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但是现在,我却只能透过那跳跃着的人群远远地看上几眼。我的心中有种针扎似的痛,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但又总是不由自主的看过去。无论赛场上拼的多么精彩,我看到的只有赛场的对面,无论那个身影看上去是多么的渺小,但是目光所及看见的也只有她一个。有的回忆又如浮光掠影般的一闪而过,却如一把把刀刃刮过我心,闪过之后留下的尽是伤痛。我感觉自己就要崩溃,我想自己必须马上就离开。韩笑还在投入的呐喊着,我拉住她说:“我出去走走。”
  
  韩笑惊讶的说:“怎么了,你有事?”
  
  “我回宿舍喝点水,然后我就在操场上等你,我就不回来了。”
  
  “噢,那你先去吧,我再看一会,看完了就去找你。”
  
  我独自走出了体育馆,在校园的甬路上漫无目的走着。那些经年的梧桐正在努力的抽芽,一些嫩叶已经挂上了枝头,在剩下的时光里,它们会努力的成长,很快就会郁郁葱葱长成一片——就像是以前的那么多年和以后的那么多年。我忽然想变成那么一棵树,只是守着那一方的土地,然后再不知疲倦的成长,即可俯瞰世界一切繁华,又可清心寡欲置身度外,那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放不下和由之而生出的那么多的烦恼。但我终究不是树,我的烦恼也只有我知道。
  
  走着走着,我的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竟是尚文杰,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小行李,旁边还放着一个大行李。他看见我回头就兴奋的说:“我一猜就是你,生活这么悠闲啊。在这里散步可真要一点闲情逸致哟。”
  
  我苦笑了一下说:“一直看排球比赛了,有点闷,才出来走走。”
  
  “学校里还有这东西?我也要去看看。”
  
  “看个屌啊,瞧你大包小包的,明天再说吧,比赛天天有。”说完,我就拎起那个大些的行李和他一起回宿舍。在路上,我问他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他说找了一家公司做文案,如果没有更好的工作,他就会去那家公司了,而且地点在深圳,离家也不是太远,待遇也算过得去。他又问我怎么样了,我说“一直在等,就是不来”。他安慰着拍了我一下说:“别急,机会多得是,不行也去深圳。”我摇头说“太远了”。
  
  回到宿舍时,尚文杰就把行李中的那些吃食一股脑的拿了出来,说:“你就随便吃吧,我先去睡觉,这一路上坐火车难受死了。”说完,他就衣服都没脱的趴到了床上。但我看着那一堆的吃食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只是挑了一袋果脯走出了宿舍。
  
  三月底的时候,皮洛和陈易凡也陆续回到了学校,他们带来的除了找到工作的好消息,还有就是枇杷和龙眼,皮洛也带来了一只卤鹅,这让我们美美的大餐了一顿。但是特产归特产,请客归请客,那段时间,我们常常会到校门口的小饭馆里聚餐。毕业将近,每个人都变得那么的恋恋相惜,随便来个借口——比如说卖盒饭那里的大排卖光了,我们便能结伙走去那些小饭馆。我们会点上几瓶啤酒,装模作样的觥筹交错一番,个中滋味,冷暖自知。
  
  在这期间,我又去过两次招聘会,却是无功而返,在刀哥的引荐下,我去过一家投资公司参加面试,也在残酷的竞争中折戟沉沙。在找工作和找未来的路上,我变得茫然失措,而那种悲观的预期又总是伴着深夜一次次来袭,搅的我晚上常常睡不好觉。我的毕业论文写得也是一团糟,改过了几稿之后,指导老师都有些生气,有一次还打电话过来说如果答辩过不去,毕业也会成个问题。我虽然觉得她是在吓唬我,却也不得不郑重起来去面对那篇毕业论文。于是,我又有些头大地带着韩笑去书店查资料,去图书馆查资料。常常就是先去查目录,然后韩笑会帮着我找到那些要用的书,然后就在桌子上堆了一大摞的书。我会把那些书挨个翻阅找寻自己修改论文需要的材料,而韩笑则会饶有兴致地找些杂七杂八的书随意的翻翻看。她的毕业设计早就准备好了,这让我有些羡慕,但转念一想这也是公平的,我们只是在时间上错了位。当初她在做毕业设计的时候,我或许也只是现在的她的那副样子。就好像是在吃葡萄的时候,她把好的都留在了最后,而我则正好相反。就这样,一直到了四月初,我的毕业论文才在几次三番的修改后最终定稿。当指导老师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先这样吧”的时候,我才如释重负。看着那篇一万多字的论文,我竟有些吃惊的感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写出这么长的一篇理论文章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那一段时间,宿舍内外总有那么一种离愁别绪在蔓延,因为无论找没找到工作,我们都会离开这里。不久之后的一天,我们就会走出宿舍的那道木门,并且再也不会回来。尽管距离毕业尚有时日,但我们已经开始数着日子生活。在现实尚未成为回忆之时,我们已经打开了那瓶关于岁月的苦酒,并开始日日啜饮。在宿舍的“卧谈会”上,我们常常会回忆起那些过去的糗事,有时说着说着,就会忽然就中断了,然后谁都无言,各自睡去,但是又不知道又有哪个是真正的睡去。沉沉的夜里,总是会时不时地传来阵阵的鼾声和呓语。当思想在世界中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恋恋不舍又会变得撕心裂肺。在春的季节里,心中却肆意弥漫着秋之凄凉。走过这个三月,就是四月、五月和六月,然后,我们的校园生活就不会再有七月和以后的日子了。到了那时,每个人都会开始新的生活,无论好坏,我们都要去一个人承担。那一段时间,我忽然变得不愿在校园里胡乱的溜达了,因为我总是感到有些压抑,遍地都是回忆,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些伤感在等着你。我觉得自己也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心烦的时候,我会喊喊大家去踢球,但却响应寥寥,于是,我一赌气就会扎进网吧。
  
  韩笑也会动不动就忧伤起来,我劝她别那么不知足,毕竟她已经和大连的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签订了一份待遇尚且优厚的合同,她说毕竟我还没有签过去,而且“大学生活,还没过够”。我轻轻的抚一下她的头发,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我也是。”她说很想看看我的大学相册,我随口就答应了下来,但却总是忘记这件事。
  
  到了四月,就迎来了停不住的小雨,常常一场雨就可以连上几天,所有的空气都散发着潮湿,感觉冷冷的。有的时候,走下了楼才发现自己少穿了一件衣服,于是又回去取。有时还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如果自己已经走的很远很远了,那我还能回来吗?我有时会为此而恼火,因为我总会莫名其妙的找来一些烦恼困扰自己,并搅的自己心神不宁。如果没有这些,那段时光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我一直对雨天钟情有加,但现在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有的时候,我会吃过早饭后再添一杯热豆浆,然后漫无目的的漫步走在校园的甬路上,走到了尽头再折回来,然后再折回去,这样的话,再短的路也可以在循环往复之间变得没有尽头,而我的苦闷也是越拖越长。
  
  韩笑打来电话说才买了一台VCD,并喊我过去一起看电影,于是,我带着一把伞就出发了。没过一会,她又打电话来让我把相册也带过去,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忘记好多次了。我又骑车折回宿舍,找了一个塑料袋包好了两本相册,匆匆的离开了宿舍。
  
  路上都是湿漉漉的,细小的雨点不停的打在脸上,我还是有些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走出校门后,才发现街道上也没有多少行人,那个到了晚上才会变得绚丽无比的灯光艺术隧道此时又是那么的黯淡。自行车的挡泥板已经坏掉了,我只好骑得很慢,不然就会有很多的雨水被甩到裤子上。毕业的人总会变得慵懒无比,但我还是想在这场雨后把这辆车子修一修,因为系里的那个同乡对此早有觊觎,我也许会在毕业后把自行车留给他。毕竟他是后卫,而我是前锋,我们之间还有一场或几场的告别赛要踢。
  
  到了马台街时,我打电话问韩笑用不用租两部电影,她说已经租好了,并且正在看了,我于是又加快了一些速度。
  
  赶到公寓时,韩笑已经把那电影看了大半,见我过来就要重新开始播放,我说:“不用了,就这么看吧。”说完,我就搬来了一把椅子做到了她的旁边。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脸上也会随着剧情露出一些微妙的变化,看到了最后,她竟又哭了出来。我拿起她的手绢递了过去说:“至于的吗?”
  
  她却一边擦眼泪一边说:“要不你重头看看试试。”
  
  “算了吧,节奏太慢。”说完,我就走到影碟机旁取出了光盘,这时才看清碟面上印着的电影的名字是《向左走,向右走》。我又毫不犹豫的把《指环王》放了进去,很快,心情就被电影搅合的同窗外的天气一样昏天黑地。韩笑也在一次次的惊吓之后慢慢的靠在了我身旁,到了后来又干脆把头耷拉到我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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