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引子 (第1/2页)

“你面对他的尸体，可有一丝愧疚之情？”
　　
　　“没有！”
　　
　　声音撕破在空气里，扯得人一个踉跄。
　　
　　撒加几乎在米罗惊醒的一瞬间拨亮了烛火，米罗定了定神，顺着自己的衣袖往下看，袖口那些殷红的印记洗淡了，就像“绣”在布里的暗花。
　　
　　他想，这件衣衫不除，总算……
　　
　　“陛下，我把他带到你面前，你怎么谢我？”撒加探着头拨弄烛火，眼角眉梢尽是掩不住的得意。
　　
　　米罗挑了挑嘴角，看似不动声色，实则一双手藏在袖中，早已青筋崩现：“明明是左相安插在我身边的耳目，这个‘带’字可从何说起，‘谢’字又从何而来。”
　　
　　撒加纵声大笑，道：“先皇尸身前，陛下曾对下官说，人若要心狠，就一狠到底，千万莫要回头，否则一时心软，就是万劫不复，下官一向牢记此言，今日算是向陛下交卷。
　　
　　“撒加，你何必欺我太甚？”米罗本想逞些诸如“没有我，如何有你的今日”之类的口舌之快，终究未能成言。
　　
　　好一阵，两人怒目相对，恨不能用眼神了结了对方。良久，撒加微一侧头，笑道：“陛下的小脑袋里在转什么主意？”
　　
　　米罗恨不能一脚踹掉他脸上的假笑，强压怒火后仰靠实，一字一字道：“我在想什么是左相你输不起的？”
　　
　　撒加眨一眨眼，道：“陛下的脉门已握在下官手里，现在来找下官的弱点，不嫌晚了点？”
　　
　　米罗豁然起身，高声道：“送我一个人情，于你有什么坏处？”
　　
　　撒加不以为然道：“什么好处能比得上君临天下？那是千日万日的好处，我何必稀罕你一日两日的报答？”
　　
　　“你以为我找不到替死鬼？”
　　
　　“我自会监督他们验明正身！”
　　
　　“我下道大赦天下的圣旨，你又奈我何？”
　　
　　“叛国降敌从不在大赦之列，陛下何必白日做梦！”
　　
　　“贵为一国之君，我竟保不了一个御医？”
　　
　　“凡事都交由陛下一人做主，要这班大臣何用？陛下当然可以一意孤行，保你穆卿一条性命，只怕到时候群臣死谏，他还是‘缢死马嵬坡’的命，陛下为他心力交瘁，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撒加！”米罗一脚踹翻脚凳，盛怒之下一个站立不稳，险些摔倒，“你就赌定我会拿江山换一个降将之子？”
　　
　　撒加摊手笑道：“你自己不也说过，我比你多糟蹋的九年粮食不会白糟蹋的？打蛇打七寸，怪就怪你自己非要把七寸往我眼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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